路擎琛安慰了女兒幾句,知道她沒有多聊的心思,便主動結束了通話。
給身邊認識的人脈廣的朋友一一了信息,又撥了一通電話給警局的朋友,确認這兩天沒有十八歲少年出事的案子後,方才稍稍安下心。
席澤送路韻言回公寓的路上,微博和其它新聞軟件相繼推送了一條熱門信息。
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她隻覺得腦袋一陣轟鳴,眼前甚至開始陣陣泛黑,握着手機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
甚至快忘了,該如何呼吸。
“席澤,去警局,現在就去城中警局!快一點!”
女孩幹澀,有些破音,幾近崩潰的聲音在男人的耳畔炸響,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隻覺得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輕踩油門,降,确認後方無車後,他掉頭帶着路韻言前往警局。
“是不是”
男人問不出後面的話,隻覺得喉嚨悶澀的厲害。
他第一次,不願聽到身邊女孩的聲音,失去了承受她即将說出的話語的勇氣。
“許心,昨晚在酒店自盡了,是顧奕現的。”
席澤隻覺得心猛地下沉,直墜谷底。
忽又想起今早未公布死者身份的新聞,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顧奕的女朋友。
餘光不由得落在身邊女孩的身上,卻見她臉色一片慘白,本溫潤如水的眸中隻餘下一片死寂,空洞而茫然。
路韻言看着車窗外夕陽的餘晖,還有逐漸昏暗的天空,隻覺得,心裡最後的光芒,也在漸漸熄滅。
直到最後,一片黑暗,一片絕望。
顧奕,你們之間到底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到底在哪裡,心裡又是怎樣的悲痛和無助。
千萬不要做傻事,别沖動。
路韻言握着手機,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隻願顧奕平安。
不管生什麼,都有他們陪他一起面對。
車停在警察局門口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甚至連月也被一片片烏雲遮住。
雖然路上燈火輝煌,可路韻言卻隻覺得心中一片荒涼。
她走進警局,在席澤的陪同下詢問到了許心的情況。
屍體昨晚十點五十二分被顧奕現,那時她已經死亡過一個小時,沒有半點生命體征。
顧奕在警局錄完口供後,便再無行蹤。
許心的身份和死因直到今天中午才完全确認,她的父母已經去醫院确認了遺體,接去殡儀館火化。
他們不同意屍檢,隻願讓女兒安安靜靜的走。
路韻言靜靜地坐在警局的長椅上,不動不言,恍若石化。
盧薇趕過來時,她依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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