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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網>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 第52頁(第1頁)

第52頁(第1頁)

&ldo;他跟耶稣基督一樣……是個殉難的重生者。&rdo;他的聲音似有催眠的效力,讓我本就高燒的眩暈感急劇的加重了。缭繞眼前的煙霧猶如蛛網将我籠罩,透出一股經年陳腐的、混合着血腥味的惡臭。一絲若有似無的嗚咽從霧氣深處飄來,似是地獄裡的死魂絕望悲泣。無暇思考怎會陷入這樣的幻境,我循聲向前走去。才邁出一步,煙霧便四散褪去,餘下一片幾近空茫的黑暗。等到視線适應了這兒的光線,我才看清這是一間囚室。潮濕的牆壁布滿了青苔,借着一扇小小的窗裡投射的月光,地面上蠕動着一團不辨其形的東西。畸形漆黑的軀幹蜷縮在一起,像一隻醜陋的、未曾破繭就已死去的蟬蛹。‐‐‐那是一個人。假如那張凹陷龜裂得堪比天災之後的龐貝城池的面孔,仍可被稱為人臉的話。我驚駭地退後了一步,目光彌留在那雙眼睛上,猶如被一道閃電狠狠劈中了心髒。我認得那雙眼睛。弗拉維茲。&ldo;……&rdo;他的嘴翕動了一下,像木乃伊動彈着被蠟封死的唇。它曾比春日盛放薔薇更豔麗,娓娓道來世上最動人的詩篇。他的眼瞳比愛琴海更深邃澄美,此刻卻如一片積滿泥濘死沼,沼中尚有一尾活魚,苟延殘喘的翻起漣漪。膝蓋如被重錘擊碎,我顫抖地跪在地上,伏到他身前。這是我至今見過最可怖的幻像,它比剝皮拆骨的刑場之景更震駭,不亞于亡母慘死的情景之殘忍。&ldo;弗拉…維茲…弗拉維茲……&rdo;我愣愣地,念出這于我如魔咒似的名諱,渾身抖得如篩糠。&ldo;……&rdo;不辨五官的面上的嘴裂如一個黑洞,發出猶如困獸瀕死的呼嚎。枯槁的手驟然抓住我的胳膊,凹陷的鬼臉貼至咫尺,他的喉頭裡一字一音的吞咽着,我屏息凝神的聽才勉強分辨得出。&ldo;我們會重逢,阿硫因,如命運織線,日月星軌……&rdo;呼吸與血液一瞬間凝結。這句話有些耳熟,無暇思考在哪兒聽過,我睜大眼睛,伸手一抓,幻象頓時化作一股煙霧,退散開來。我撲上去,卻碰到了桌對面的阿爾沙克的身體。tbc☆、【xliv】驚遭陷害&ldo;我看見了什麼?你讓我看見的是什麼?&rdo;我一把揪住他的項鍊,目呲欲裂的喝問,我的力氣施得過大,以至于那十字架項鍊被我拽得斷裂了開。像頑童失了珍寶,阿爾沙克蓦地變了色,也不知從哪爆發出那麼大的力氣,張牙舞爪的将那十字架劈手奪過,滿臉怨怒:&ldo;你見到了鬼嗎,吓成這樣!我隻是想幫你感應到你的戀人,誰知他的殘魂形态那麼可怕,這可不能怨我!&rdo;&ldo;殘魂?&rdo;我急切的追問。&ldo;就是……&rdo;阿爾沙克撚起一張牌,思索了一下,&ldo;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渴望與執念也會愈強烈,靈魂就會分離出一部分,形成殘魂。&rdo;弗拉維茲……弗拉維茲,你真的重生了嗎?你在哪兒?&ldo;能幫我……幫我再感應他一次嗎?&rdo;我放軟了語氣,近乎哀求。阿爾沙克懶洋洋的沖我晃了晃食指:&ldo;殘魂一旦見到他執念之人,就會立刻消失,它隻是一股有形态的意念而已。比起尋找這種虛無缥缈的玩意,幹嘛不去弄清楚它的主人在哪兒呢?&rdo;說着他彈了彈那張命運之輪,指着上面的圖案。我驚奇的發現,那紙牌上的輪子竟在緩緩轉動,一根金色輪軸如羅盤指針般指着窗戶。窗外映出羅馬海港上那道金色的城牆。我霎時失去了呼吸。&ldo;看,他就和你近在咫尺呢。&rdo;阿爾沙克嘟起嘴,哼笑,&ldo;不過,我肯定他不是伊什卡德……啧,他好像就在羅馬?&rdo;我一把抓過紙牌,沖到了甲闆上,像暈船者般撐着船桅大口喘氣,遠處海港的金色城牆在夜色裡散發着落日似的光芒。它灼烤着我的視線,使我的腦内混亂一片。等到反應過來時,我已縱身跳入了海裡,朝港口遊去。依稀間,背後傳來伊什卡德的嘶聲呼喊,我不管不顧的一頭紮入海水裡,甚至不知道是怎麼抵達了岸邊。港口與船隻間川流不息的人群因我的突然出現而駐足。我知道自己的模樣大概與一隻水鬼無異,但我已無暇顧及這些。命運之輪的指針微微偏移,直指那華美的羅馬帝宮。他就在那兒,就與我曾近在咫尺,而我渾然不知。我怔忡了片刻,跌跌撞撞的朝那走去。即使這隻是又一個夢魇,我也情願飛蛾撲火。&ldo;你是什麼人!偷渡的奴隸嗎!沒有羅馬的通行證可不能入内!&rdo;一聲厲喝自耳邊炸響,冰冷的長标槍抵在我的胸膛上,寒意沁入骨髓。我緊緊抓住它鋒利的尖端,擡起頭,面無表情的注視那張縮在金屬頭盔下的臉。下一刻,它便如烏龜脫殼般露了出來,狠狠撞在了背後的石牆上。将手裡沉重的頭盔擲到地上,我抓過缰繩縱身上馬,如離弦之箭向那藍色穹廬的方向疾奔。寒洌月光支離破碎,風聲獵獵掠耳而過,夾雜着此起彼伏的驚叫,背後追擊之聲如影随形,狹窄曲折的羅馬古道無止無盡,像墜入一個不真實的夢魇。鹹澀的液體自頰邊滑過便迅速蒸發,眼前卻愈來愈模糊。&ldo;抓住他!他在那兒!&ldo;别跑!&rdo;一瞬間仿佛時光回溯,我又回到雅典的街道上,在人販子的追捕中逃亡,弗拉維茲會這段路途的盡頭等我。這種直覺洶湧的襲上心頭的一刻,不遠處出現了一條隊伍,攔住了我的去路。馬受驚撅蹄,我急忙勒缰,幾乎滾了下來。墜地的疼痛方使我冷靜了些,聽聞背後的追擊而來的動靜,我急忙翻身起來藏進深巷裡。好在前方的隊伍并不是來圍捕我的。他們身披麻質鬥篷,被一條粗重的鎖鍊串聯,手腳都戴了鐐铐,低着頭,宛如一群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跟随着死神。微弱的月光使我得以窺見其中一人的半張臉上有藍紋,他是個哥特蠻人‐‐‐是尤裡揚斯的手下。我不敢大意,謹慎的避開,卻又一眼看見,牌上指針順着那群人行走的方向轉動起來。血液上湧,我即刻尾随了上去。跟着這群人轉過一道彎,我的眼前豁然開闊。前方已沒有狹窄古道的遮蔽,而是一個屹立在寬闊廣場上的圓形建築‐‐‐羅馬競技場。它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棟建築都要巍峨宏偉,無數個鑿空的拱門在夜色裡噴薄火光,仿佛生着百目的巨人阿格斯霸道的橫卧于天穹之下,讓人歎為觀止。我巡望着這些門,期盼在它們之間發現某個人的身影,然而人的大小在那些拱門之中太過渺小,讓我根本無從分辨。他們去裡面做什麼?參加角鬥嗎?這裡正在舉行一場競技表演嗎?疑惑之時,我聽見一串熱鬧的跑馬聲自斜前方由遠及近,來的隊伍聲勢浩大,以至于腳下石磚都為之震蕩了起來。長龍一般的人馬蜿蜒而來,數把火炬的亮光猶如一道星河将黑暗耀如白晝,十來倆顔色各異的戰車又似七色虹光朝兩側分流開,托出一架閃閃發光的金色禦攆上披着華美高冠的人影。那是君士坦提烏斯。這大概就是傳聞中羅馬最盛大的戰車表演了。我半貓下腰,趁着夜色昏黑,混了進去,亦步亦趨的跟随隊伍蠕蠕挪動。一進入競技場入口的拱劵回廊,戰車與随形隊伍便分散開來,隻留下一小隻侍從的隊伍,我緊随而上。廊柱間光影變幻,成千上萬的人影攢動,穿行其中如入迷宮。剛剛走上第一級的看台,場上就爆發出雷鳴似的歡呼聲潮,震耳欲聾。輪上指針如驚濤駭浪上孤舟般搖搖晃晃。我巡望四周,視線穿過寬廣的競技場,淹沒在對面的人山人海間,捉不着焦點。心如奔馬般狂烈的跳動,大腦裡一片嗡鳴。高燒侵襲着我的周身,将血液似乎都燒至沸騰,無法壓抑的沖動充斥着每根神經。你在哪兒,弗拉維茲?我低頭吻了吻紙牌,手顫抖得厲害,恰時一陣風迎面刮來,紙牌脫手而去,飄向空中。心猝然也像被吹向高空,巨大的倉皇感從腳底灌上,我伸手便抓,腳下一滑,朝前栽去,忽而感到手臂一緊。&ldo;喲,這不是阿爾沙克王子殿下嗎,您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rdo;一個低沉雄渾的笑聲自耳邊響起,将我吓了一跳。一回頭,身後人的一頭金發便躍入視線,一雙湛藍如大海般的眼睛近在咫尺。我不禁為之凝目失魂,直到手臂被人一左一右挾住,才猛然回過了神。面前的人的一襲鐵甲在火光中灼灼生輝,高大魁梧,正是那個曾在晚宴上冒犯過我的提利昂。我本該厭惡他,可此時卻看着那雙藍眼睛,挪不開眼。他有可能是他嗎?這疑問一閃而過,我即刻為自己荒謬的猜想而自嘲。即使真的重生,弗拉維茲也不會失了他的性情氣度,又怎會變成一個粗莽的武将?我焦灼的望向競技場中,那紙牌也許是我唯一找到弗拉維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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