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配合你的行動。”
卓雲廷沒有多做思考,空一說完,他就應了下來。
兩人正事一談好,原本自然的氣氛,悄無聲息地變得奇怪起來。
原本對視着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移了目光。
“上次……”
卓雲廷才說了兩個字,就又啞火了,但他倒是把目光重新聚焦在了空的身上。
“怎麼了?”
卓雲廷的目光讓空有些不自在。
他是想解釋那天生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又不說了?若是他說了……
空看着電腦屏幕,手握着鼠标,但她其實半點心思都不在電腦上。
卓雲廷似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忽地就開口了。
“褚怡芳的哥哥,褚羿是和我一起入幫的,因為他不是卧底,所以我平日對他很冷漠,但他為人熱忱,絲毫不在意别人的态度,還是熱情待我。”
真當卓雲廷開口訴說,空的心意外地平靜了下來,她很想了解他的曾經。
“一次任務,因為情報的錯誤,被派出去的人,死得隻剩下身手不錯的四個。其實我們四人要脫身并不難,但褚羿執着于完成任務,最後任務是完成了,但我方隻剩下我和褚羿兩人。”
卓雲廷說得平靜無波,但同樣經曆過這般任務的空,知道其中有多少驚險。
“敵我人數懸殊,我們都明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我本想拼死一搏,重傷逃出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但褚羿卻認為,是因為他剛才一意孤行地想完成任務,才導緻這樣的狀況,所以他決定與對方同歸于盡,換取我的全身而退。他向來說風就是雨的,我來不及否定他的計劃,他就沖進了敵人的包圍圈,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說到這,卓雲廷歎了一口氣,似有遺憾,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起來。
“他沖進去前,朝我喊了一句話,就是讓我幫他照顧他的妹妹。”
卓雲廷此時的語氣同樣是平靜的,但他此時是否真的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
“褚羿入幫以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最後的死也是可以避免的,所以我對他心存愧疚,對于他最後的要求,我沒有辦法不去做。而且照顧一個女孩不被迫害,本就是人民警察應該做的事。”
卓雲廷說的,空都完全認同,若是她遇到這樣的事,她也會這麼做。
“你也知道幫裡都是一群葷素不忌的人,其他人認為我鐘情于她,我便不解釋,這樣也算保護了她。我對她沒有半分想法,一開始就與她說明照顧她的原因,平時也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她應該是明白的,但她的想法并不按既定路線來。”
卓雲廷目光忽然聚焦在空的眼睛上,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她在病房裡說的話,請你不要在意。因為我知道你也是卧底,所以我對你的态度,和對别人的态度不一樣,所以她才誤會了。”
空沒有想到,卓雲廷最後的話會是這個。她原本亂跳的心,像是跳動過度後的痙攣,難受至極。
“呵呵,我沒有誤會啊!咱們都是男人,這怎麼可能誤會。廷哥,你一個大老爺們,鋪墊了這麼多,就為了讓我不要誤會,可真是費老勁了!”
空倏地站了起來,開門往廁所走去。
“聽了這麼久,我都憋壞了。廷哥,麻煩你去安排落實,我等你消息,就不多留你了。”
“咔嚓。”空關上了廁所的門,隔絕了卓雲廷的視線。
卓雲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如表面的平靜。
卓雲廷緩緩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站定在廁所門口。
“好的,那我先走了。”
空站在門後,說不上什麼心情,自己早該知道的……
“慢走,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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