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塵這才感受到甯緻遠和他的确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之下,他從小就呼吸着和自己不一樣的空氣,他的飛揚跋扈都是強大的家庭慣出來的。而反觀安逸塵,從小生活在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裡,現在更是成了一個連家都沒有的啞巴。
安逸塵很害怕。
他怕走出那一步,就要從懸崖上跌落下去,他怕甯緻遠給他的一切不過隻是大少爺一時興起制造出來的幻覺。他什麼也沒有了,隻有一個千瘡百孔的真心,如果連甯緻遠都不要了,他就要碎掉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除了那顆破破爛爛的心,的确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第27章
安逸塵在進門的時候被通訊兵攔了下來,安逸塵比劃半天對方都不得要領,他隻能掏出手機打字:“我找甯緻遠。”
通訊兵很客氣地問:“請問您有出入許可麼?”
安逸塵搖了搖頭:“我打電話給他可以嗎?”
他正低頭打着電話,身前的通訊兵好像走開了,然後又回來站到他面前,他撥通了甯緻遠的号碼,身前人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逸塵一怔,剛要擡起頭,就被一把抱在了懷裡。
甯緻遠緊緊地抱着安逸塵,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
安逸塵眨了眨眼睛,眼前彌漫上一層霧氣,他伸出手,回抱甯緻遠。
甯緻遠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全國所有高官進出的大院門口這樣抱着安逸塵,被哪家看見嚼舌根就不太好了。甯緻遠放開安逸塵,牽着他往院裡走,安逸塵偷偷打量甯緻遠的眉眼,他的眼眶下一圈黑色,明顯是沒休息好,平時意氣風發的面容也憔悴了一些,隻是他依舊站得筆直,步伐絲毫不亂。
“你來得不太巧,爺爺今天轉到醫院去了。病情雖然穩定了,但是還是由專業人員看護着比較安全。”甯緻遠絲毫沒有提及兩個人之間的事,隻是說他爺爺的病。他帶着安逸塵進了一幢宅子,院子門口都有通訊兵守着。安逸塵抓着甯緻遠的手指,粗糙的指腹和溫暖的體溫是讓他唯一覺得踏實的東西。甯家的老宅很大,因為是甯爺爺住着的,裝修比較偏古香古色,客廳一眼望去都是沉重的紅木家具,古畫屏風,不少都是真正的古董。
甯緻遠問:“吃飯了嗎?”
安逸塵是下了下午的課就來的,自然是沒吃飯。甯緻遠招呼了家裡的阿姨做飯,就和安逸塵一起坐在客廳裡,他們兩個坐在一塊,卻沒有碰觸,也不說話。隻要甯緻遠沉默着,安逸塵就更加無話可說了,他坐在這間屋子裡,感覺束手束腳,背脊都不自然地微微弓着,他感到尴尬,這裡似乎不是他能夠呆着的地方。
晚餐端上了桌,因為甯家老爺子是從川蜀出來的,一家人都比較嗜辣,家裡的阿姨做菜也是偏辣的。甯緻遠吃了兩口,就叫阿姨重新做了幾道不辣的菜來,因為安逸塵吃不了太辣的。他依舊給安逸塵夾菜,眉眼間沉靜如水。
晚上安逸塵被安排住在二樓的卧房,甯緻遠住在他隔壁。他以不想打擾安逸塵第二天上課為名,将兩人分房睡覺。
安逸塵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心裡無所适從。甯緻遠的一舉一動都和平時一樣,他卻隐隐地感覺到了疏遠,或許是甯緻遠今天沒有怎麼開口說話,又或許是甯緻遠覺得厭倦了。
三年多了,他也該是覺得厭倦了。
安逸塵坐了起來,從他卧室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隔壁甯緻遠房間的陽台,他模糊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靠在欄杆上,指間夾着一點火星。
甯緻遠在抽煙。
他三年前進軍校的時候就把煙戒了,因為安逸塵聞見煙味就要咳嗽,甯緻遠說要為他改變,第一件事就是把煙戒了。
現在他又重拾了起來。
安逸塵靜靜地看着那一點火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甯緻遠抽完了一根煙,在陽台上待了一會,就回了房間。
安逸塵慢慢地下了床。
他來得匆忙,沒有帶換洗衣物,穿的是甯緻遠的T恤和上次一起去商場買的新内褲,甯緻遠的T恤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松,堪堪垂到身下,隻遮住半個渾圓的屁,股,兩條修長筆直的白腿都露在外頭。他白皙的腳掌踩在厚重的地毯上,輕盈無聲。
安逸塵拉開落地窗門,他卧房的陽台和甯緻遠的陽台連在一起,中間有一小段空隙,這都不足為懼。安逸塵順着欄杆就爬了過去,他赤着腳站在陽台的瓷磚上,空氣中還飄蕩着甯緻遠殘留下來的煙味。他的心裡砰砰直跳,他靠近了落地窗,看見黑暗中,床上鼓起來的一個人影。
安逸塵輕輕地拉開玻璃門,側身進了屋。甯緻遠似乎睡着了,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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