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針指向七點四十五,她在幹冷的風中跺跺腳,西梅飯店她之前來過一次,印象中很是高檔,但她在巴建路走了幾個來回,沒找到地方,不得已給經紀人打電話。
張宏起問清她位置,讓她原地待着别動,自己馬上過去接。
十分鐘後,張宏起趕到,跑得滿頭是汗,随便在路燈杆子上扯下一張廣告紙,折了兩下給自己扇風,站着喘了會氣,跟朱定錦道:“怪我,你找不到正常,八月份那地方就遷了,在後扒街那一帶,重新裝潢,名字也改成西梅會所,我沒講清楚這個。”
後扒街是巴建路緊鄰的一條小巷,巷口豎着一塊明清時立的舊牌坊,鋪滿凹凸不平的石闆路,街兩側被小商小販牢牢霸占,服裝販子的假模特排排站,擠到街中央,僅剩一點空隙還被烤串瓜果炒栗子的三輪填滿。據說此地小販與城管有過約法三章,底氣十足與顧客坐地砍價,縱使警用摩托眼前過,也絲毫不虛。
“怎麼搬去那地方?”朱定錦皺眉。
“後扒街被清了,街面也修整了,牌坊說是文物沒人拆。”張宏起拉開棕色皮夾克的拉鍊,松了松領口,“許多客人要的就是清靜。”
“我隻知道巷子深好辦事。”朱定錦說,“張哥,現實版鴻門宴?那得等等,我打電話叫個樊哙過來。”
張宏起氣笑了,叉腰罵道:“就你嘴貧,盡扯皮子,你怎麼不去說相聲。”
朱定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靴跟:“我可真不是在逗哏,公司有公司的難處我知道,但這讓人心裡沒根沒底的,我也不得不客串關公他二爺——張哥你看我這鞋,像不像社會主義旗幟上的青龍偃月刀。”
張宏起噓道:“行行行,主公您放寬了心去,你張哥今兒改名張良,我保證,你豎着赴宴,絕不橫着出來。”
表針指向五十八,張宏起腰間挂着的bb機開始叫了,估計是催人的,他哎呦地叫着,拍着朱定錦的背往前走,朱定錦一個接一個問題地刨問:“都是什麼人?哪家的?吃什麼飯?”
“昊威和原紀的,那兩家籌資拍一部大片,請投資人的飯局。”
“所以關萬臻什麼事?”
張宏起看了她一眼:“幾個投資人都是宣義本地人,昊威和原紀派人大老遠過來接洽,上頭聽到風聲,趕緊派人插了一腳,嘴裡說是盡地主之誼,把單給買了,想跟着吃杯羹。”
“哦。”朱定錦說,“咱上頭怎麼就那麼狗吃豆腐腦——閑不住呢。”
張宏起樂出聲:“可惜了小朱,你不去相聲社添磚加瓦,大好青春浪費在三流劇上。”
走過後扒街的牌坊,路燈的光也在身後淡去,二人的影子也慢慢融入屋檐的陰影裡,張宏起聽見她說:“這沒什麼青春不青春的,人生如戲啊,張哥。”
後扒街入夜一片安靜寬敞,與以往熙熙攘攘的景象大相徑庭,深處亮着一家招牌,粉紅色霓虹燈組成一支梅花。張宏起從夾克口袋摸索出一張信箋模樣的紙,遞給門口的服務生,服務生欠身引路:“張先生,這邊請。”
新裝修的西梅會所古風盎然,紅檀木的擺設,拐角的垃圾桶做成琺琅花瓶的樣式,服務生将二人帶到一個包間的隔扇門前,鞠了個躬,悄無聲息地退了。
張宏起推門進去,撲面的是一股檀香和香煙的混合氣味,玻璃桌面上擺了一溜茶果小吃,幾個中年人占據上座,嘴裡不緊不慢磕着香瓜子,兩指間夾一根燃了半截的煙卷,鼻孔裡往外噴出青灰色的煙,一吃一吐兩廂不耽擱。
萬臻為表誠意,顯然不可能隻讓一個經紀人過來陪吃,一開門,果然還有個企宣部門的主管跟着賠笑。
這邊門剛開,主管眼尖,立馬給朱定錦插上草标,拉出去唱大鼓戲了:“這位是小朱,朱定錦,是我們萬臻很敬業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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