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聽到這番話,心中滿溢着感動之情。
“秦姐,您這是在關心我嗎?”他心中暗自揣摩。
盡管大媽也曾向他提及類似的話語,雨水也責罵他是爛泥扶不上牆,但那些人的批評他并不願聽進去。然而,同樣的道理從秦淮如口中說出,卻讓他感受到别樣的溫情,甚至深受觸動。
傻柱癡癡地凝視着秦淮如,出一聲歎息:“秦姐,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工作沒了,外面也沒人來找我做廚子,我一身的手藝就全在這做飯上頭,如今好似一匹良駒無處施展。”
就你?還英雄呢?
混到這份上,連狗熊都不如。
秦淮如心裡雖是這麼想着,卻強忍着沒有表露出來,口中說着:“既然沒人請你去做飯,你不還有把力氣嘛。”
“實在不行,可以去幹點體力活兒,比如拉闆車,多少也能賺點錢,總不至于坐吃山空。”
“再者,多出去走動走動,或許能碰見貴人相助,那你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一直窩在院子裡不成事,一個大男人,四肢健全,唯有出去闖蕩一番,才能有機會改變命運。”
秦淮如的文化程度不高,講不出什麼大道理,歸根結底就是:留在院裡等同于窩囊廢,走出去賺錢、拼搏,才是真漢子。
這些天來傻柱也聽過不少類似的話,别人說時,他覺得那是諷刺和嘲笑,但從秦姐嘴裡說出來,他就覺得特别貼心,感覺她是真心希望他振作起來。
想到這裡,傻柱覺得自己不能辜負秦姐的期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振奮精神,嚴肅地說:“秦姐,你說得對,我明白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去找事情做。”
“同時也要把自己收拾得精神點,一個男子漢,就得有個像樣的樣子。”
秦淮如在說出這番話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大主任那偉岸的身影。然而,傻柱身上散出的馊味又将她拽回現實,差點沒讓她當場作嘔。
傻柱感受到了秦淮如的鼓勵,鬥志更加旺盛,瞬間掃去了頹廢之氣,仿佛此刻就能沖出去扛起幾百斤重擔。
眼看時機成熟,秦淮如狠了狠心,輕輕拍了拍懷中小槐花的屁股。
“哇……”
小槐花随之出了響亮的哭聲。秦淮如立刻抱起孩子哄着,口裡念叨着都是媽媽不好,自己沒用等等,以此暗示她當前面臨的困境——因為缺錢買不起營養品,身體虛弱奶水不足,導緻小槐花總是吃不飽……
傻柱聽了這些,如何還能坐視不理?秦姐剛才還在激勵他上進,是整個院子裡對他最好的人之一。他毫不猶豫地掏出口袋裡的所有零錢,一共十三塊四毛六分,盤算了一下家中還有一百多塊存款,這點錢不算什麼。
他直接遞過去,堅定地說:“秦姐,你拿着這些錢,給自己買些好的補補身子。”
秦淮如卻沒有接,淚眼婆娑地道:“柱子,快收回去吧,我怎麼能要你的錢,你現在工作都沒了,生活也不易。”
“而且就算給我錢,沒有票證,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啊。”嘴上雖然這麼說,秦淮如心裡卻清楚,傻柱以前在食堂上班,肯定積攢了不少肉票之類的緊俏物品。
“秦姐,你先别急着拒絕,我去屋裡找找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傻柱說罷便一頭鑽進了屋内,不久後便拿出一把票證,有肉票、雞蛋票等各種珍貴票證。
秦淮如連連推辭說不能接受,畢竟傻柱現在也不容易。兩人相互推讓了一會兒,直到傻柱堅決地塞到秦淮如手裡,并說如果不收就是瞧不起他,秦淮如這才一臉為難地接過,感激道:“柱子,謝謝你,都這樣了還幫我,将來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說話間,秦淮如那雙妩媚的大眼睛向傻柱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讓傻柱心跳加,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在外邊瞎晃悠什麼呢,東旭要上廁所,趕緊回來!”正巧這時,賈張氏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老妖婆,整天就知道喊叫喊叫,就知道吃藥花錢,一點用都沒有,怎麼不去早死?
秦淮如聞聲皺眉,心中已咒罵不止。自從賈東旭出院到現在,已有兩個月時間。當初她懷孕近九個月,如今槐花還未滿月,家中的大事小情全都壓在她一個人肩上,而賈張氏母子不僅毫無體諒之心,稍有不滿就惡語相向。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對賈張氏母子的怨恨也在日益加深。如果不是眼下還無法離開這個家,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在這個家裡至少還有口吃的,若是回到老家農村,日子隻會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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