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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朱允檀回府,宗生與他換了常服,探問道:“爺今兒可去慶元殿了?奴才總覺得環姑娘有些不對勁,擔憂莫不是邵小姐怎的了。”
他也不則聲,隻坐下抿着茶,砸了一口道:“今日忙了些,未曾趕得上。”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正是昨日邵芷蘭落了那方手帕,對宗生道:“去把那匣子尋出來。”
宗生怔了怔,那匣子,王爺已有些許年未再開過了,有些不确定的問道:“是閣頂上頭的那個?”
朱允檀隻淡淡應了聲。
宗生忙忙去了書房,在閣頂上把它取了下來,遞于朱允檀。是一方雙鳳圖索檀木匣,因層層包裹,幸而未沾上灰塵。朱允檀将它啟開,取出了裡頭的銀镯,甚是小巧,大手在上摩挲了一番,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又放了回去。伸手拿起身側的帕子,亦疊了放進去。
宗生愕然道:“這……王爺不是說這帕子乃是邵小姐的?”
朱允檀隻颔首笑着。宗生似是大悟道:“那、那這镯子,也是邵小姐的?!”又長舒一口氣,“那便好辦了,若邵小姐真與王爺生了什麼嫌隙,隻管叫奴才把這匣子交與邵小姐,便再大的事兒都沒了的。”
朱允檀瞧了他一眼,他忙改口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說罷笑着将匣子拿回去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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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芷蘭倚在梨花窗下,雙手環抱着,隻披着藕色長衣,呆呆的出着神。
環兒提着青花小矮壺輕輕走來,用手背輕觸了觸邵芷蘭跟前的茶盅,已涼透了。
她見環兒提着茶壺來,想着應是要給自己添茶了,便端起茶盅往嘴邊送。
“都涼了,怎的還端起喝開了。”環兒忙攔下她的茶杯。
邵芷蘭緩緩擡首笑道:“原是這樣。”
自前日三公主鬧了那一檔子事兒後,這兩日小姐都是如此情形,她不由歎道:“又瞧什麼呢,怎的不去外頭頑頑?”
邵芷蘭還定定的待着,眼神向着窗子,輕啟朱唇道:“這不正瞧着外頭呢。”
環兒無奈搖首,“這窗子關着的,你又是如何瞧見外頭的。”說着一面拿起窗沿上的短竿将窗子輕輕支起。
邵芷蘭猛地被窗外散進的強光照着晃了眼,忙忙用袖子遮着臉,緩緩才放開。瞧着外面如此好的日頭,才恍然想起,這兩日她竟都未曾出門了,不由垂頭笑着。
環兒終看不過眼了,既難過哭出聲便罷了,怎的還反笑了,該不是憋出什麼症候了,忙問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見她還是搖首,忍不住道:“我的小姐,你要是不舒心了,哭兩聲也是好的。”
邵芷蘭接住一片從外頭飛進的枯葉,緩緩答道:“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竟還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
那念頭,便是想與一人長相厮守,明知那人是帝王之家,卻不曾好好規勸自己。
環兒換上了新茶,淡淡道:“奴婢怎能不知小姐心思,莫不過盼着似老爺夫人一般一生隻一雙人罷了。可即便不能成了,你合不該作踐自己身子才是。”
聽環兒提起爹娘,終忍不住淚落了出來,正拭着眼角的淚,外頭來人報簡親王來了。
萬不能叫他瞧見她這副模樣,忙忙收起了帕子,轉對環兒道:“快,你去說我已歇下了。”說罷便赤足從椅子上下來,足尖輕點着地飛快的鑽進床上的錦被中去了。
環兒果然沒能将朱允檀攔住,他還是大步進來了,隔着内間見她确是睡着,可又一瞧,她的鞋不在床下卻在遠處的窗邊。
雖知她竟是成心躲着,但上回她因自己一時氣惱而受了罰,終于是他的過失,所以一時竟不敢開口問她,隻拂袖走了。
一連幾日,他都被各樣的由頭拒了不讓進邵芷蘭在的院子。
終于,這回他又被回說她發了症,會傳染,該離他遠些。他前腳從正門出了,又腳便從側門翻了進去,環兒還在前院守着,他便直推了門進去。
“環兒,你瞧這胭脂膏子……”聽着門響,她當是環兒進來,便随口問道。誰知轉身便瞧見立在門前的朱允檀,手中的胭脂盒子慌得“噔楞”一聲掉到了地上,她亦不顧滿地嫣紅便提裙又跪了下來,低聲道:“叩見王爺。”
他瞧着她此時如此狼狽的模樣,手不由得緊握,青筋暴起,她便是用自己來懲罰他?欲上前将她一把拉起,可腳下卻動彈不得。
“罷了。”最後終是歎了一聲,若他強留,她未免更懼了自己,便轉身往外走去。才出了離間,就聽道門外丫頭的聲音:“簡親王如今又瞧上了滇池國的三公主,還這般殷勤的往那院送東西,邵小姐這簡王妃之位還不知有沒有準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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