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七瞪着眼睛看他,“這會可好,你可以去死牢裡跟人吹牛了!”
“能不能别罵我了?我已經知道自己蠢透了,你再罵我,我可真不想活了。”徐書生越說越心酸,他想起自己的經曆,差點要掉眼淚,“我随便在裡面逛了逛,但凡有人守着的地方,我都沒進去。也沒過多久,王主簿就回來了,我将兩箱錢交給他,按下手印後就離開了衙門。誰知道第二天,官府就來抓我,冤枉我偷走了稅銀!”
狄仁柏不解道:“既然你離開衙門之前見過王主簿,那他應該可以給你作證!”
“作證個屁!老子就是被他給坑慘了。”徐書生想起這事就要掉眼淚,“都怪我那死鬼阿耶,不肯讓我去念書。前些年文縣令開設了西城書塾,我們這些沒錢的乞丐也可以去念書。可我阿耶說,乞丐的兒子長大了也是乞丐,念那麼多書沒用,沒得被人笑話!我要是認識字,也就不會被他坑了。”
徐書生不知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他口中的阿耶他的養父,東市從前的乞丐頭子。
狄仁柏立刻從他這些話中,聽到了最關鍵的點,“你是說,王主簿之前讓你畫的押那張紙有問題?”
徐書生仰着頭,眨眨眼睛将眼淚憋了回去,“是啊!他抓到我以後,說我自己已經認罪,案子也不用再審下去,直接将我亂棍打死就行!這還得多虧我那死鬼阿耶教了我一些練家子的功夫,我才從縣衙翻牆逃了出來。”
他得知自己即将被冤死,立刻掙脫了看押他的府兵,從院子裡跳了幾下,爬上屋頂,一路踩着縣衙的屋頂才逃了出去。
“我到現在連縣衙究竟丢了多少稅銀都不知道!”徐書生說得口幹,将酒碗遞給胡七七,示意她再給自己倒一碗酒。“要是我真偷了稅銀,還能混得這般落魄?”
胡七七轉身去盛了一碗酒遞給他,又問狄仁柏:“王主簿為什麼要下令将他亂棒打死?而不是先逼問他稅銀藏在何處?”
王主簿和徐書生,一個是同僚,一個是街上的乞丐頭子,他其實更信任王主簿。可是,萬一這乞丐說的是真話,那這件事就變得複雜了。
“為今之計,得先找到丢失的稅銀去哪兒了。”狄仁柏在腦海裡調出跟這件案子相關的所有細節。
胡七七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王主簿的宅子。他是什麼時候搬到延慶坊的?”
“三個月前!此前他一直住在明光坊的客棧内。”
“那時間剛巧對上了,為什麼你們都不懷疑是他在堅守自盜?”胡七七覺得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狄仁柏向她分析:“首先,他出身琅琊王室,是高門子弟,定不會為了區區三十萬錢铤而走險,置前程與不顧。其次,那一晚隻有徐書生一人靠近過庫房,并留下了腳印,王主簿沒有接近過庫房半步。第三,徐書生擅飛檐走壁,供詞裡說他是先将稅銀藏在了屋頂,然後邀其同夥将稅銀搬走。”
徐書生激動的解釋:“我能飛檐走壁,靠的可不是什麼蓋世神功,你但凡在街上找個會弄雜耍的都會這門功夫!為的是逢年過節的給大家耍個把戲,讓人看了開心好多讨幾個錢。難道你們都沒想過,我搬着一大箱子錢,怎麼飛得起來?我他娘的是神仙不成?我要有那本事,還當什麼乞丐!”
胡七七問狄仁柏:“他和王主簿,一定有人在說假話。如果你覺得他說的是假話,就将他帶回牢房吧!”
徐書生抓着她的手,哇哇大叫:“你居然不信我?你怎麼能不信我呢?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胡七七手指着門外:“你再大聲點,門外的府兵就都聽見了。”
狄仁柏不動聲色的将她的手,從徐書生身旁拉扯過來,“這幾天,讓他可以先藏在胡家,等我先将案件梳理清楚,再還你一個公道。”
胡七七問:“那你有什麼眉目了嗎?”
狄仁柏點頭:“首先得找到王主簿那套宅子的前主人,找他問清楚,王主簿究竟花了多少錢買那套宅子。其次,官府收來的稅銀都有特殊标記。”
“呵呵!”胡七七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他那琅琊王室後人其實有水分?”
狄仁柏回答得滴水不漏,“琅琊王室從晉至今,人脈凋零,雖然我朝有幾位王大人官至将相,與兩晉相較之,卻是滄海一粟。即便他搬出琅琊王氏這個名号,于他也無任何好處。”
“哼,你的意思是,大街上但凡找出來一個姓王的,隻要他會被王氏族譜,就算是琅琊王氏咯!”胡七七轉頭看徐常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喂,你不如改姓王吧,西城書塾附近有一家店鋪轉賣各種落魄高門的族譜,我掏錢去給你買一本,你背熟了也能自稱是琅琊王氏了。說不定那王主簿看你們是同宗,便發善心,不願冤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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