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内,養鴿趙肩膀中了一箭,跪坐在案幾旁,阿初正在幫他按住傷口止血。
胡七七焦急道:“阿初,快去請大夫!”
養鴿趙擡手阻止,“不能去!我剛從曹憑府上出來,不能讓别人知道我受了傷。”
一個時辰前,養鴿趙與胡七七和狄仁柏分别後,去了曹憑在延慶坊新買的那座宅院,因為他答應過胡七七,要為她取來曹憑的項上人頭,給釀酒胡報仇。
當他潛入曹憑府上的時候,正見到文縣令與他議事。
養鴿趙在房梁上往下看時,還不知道那人便是文縣令。他是從曹憑那張谄媚的表情和恭敬的姿态中,猜得此人的身份。
當時文縣令箕踞而坐,臉上泛着酒色,他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曹憑,笑着質問:“自從狄仁柏擔任代理縣丞一職後,你心裡一直不痛快。”
“什麼都瞞不過義父,我心中确有失落。”
文縣令喝又了一口酒,醉眼惺忪的問:“你想當代理縣丞嗎?”
“我擔任主簿已有四年,自問擔得起縣丞一職。而他狄仁柏隻當了三年縣尉,資曆遠不如我,卻處處都壓我一頭。說句實話,我不服氣。”
文縣令笑了笑,因為喝得太醉,口齒有些含糊,“原來你是想把那個代字去掉!”
曹憑道:“他哪裡都不比我強,不過是投了個好人家罷了。”
“傻瓜。在這世道,出身好便是高人一等,所以你才要千方百計的弄個琅琊王氏的族譜攥在手心裡。”文縣令又問:“對了,你那套宅子是怎麼回事?”
“我是琅琊王氏的後人,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裡!他們在背後議論我很久了,我隻有買下一套延慶坊的宅子,才能堵得住他們的嘴。”
文縣令聲調忽高:“所以你才動了稅銀?”
“您不必擔心,稅銀我已經還回去了!順便還找到了那個逃走的替罪羊。”
“你這麼做就不怕狄仁柏查出來?”文縣令冷冷的看着他。“狄仁柏那個嶽父,也是你殺死的吧!”
曹憑見文縣令杯中酒已空,立即躬身蓄滿,“就算他查出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我的人已經出城,天亮時便會将狄仁柏的頭給帶回來。”
文縣令還是有些擔心,“你居然真敢殺狄仁柏?長安城那頭的人不會放過你,到那時你可别連累了我。”
曹憑心中冷笑,當初他決定殺死狄仁柏的時候,請示過文縣令,文縣令分明是點頭應許過的。到了這會兒,他派出去的人已經撤不回來了,文縣令卻又開始推卸責任。
“您請放心,我聽長安那頭傳來的消息,說是狄相爺自去歲冬季後向聖人告了假,已經卧病在床兩個月。他家三位郎君,與這素未謀面的小叔父,似乎并無多少感情。”
“你出身微寒,對世家大族的規矩還不甚了解。狄仁柏十四歲明經及第,有資格刻入祠堂,光宗耀祖,令後世銘記瞻仰。可這狄仁柏,他似乎并不願認祖歸宗,我聽說當年他和他父親是被狄家趕出來的,還被逐出族譜。你可不知道,狄家現在是悔得不得了,一直千方百計想勸他回去呢!”
曹憑笑道:“狄家想不想認他,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到時候狄仁柏都已經死了,而且他是被路上的山賊殺死的,同行的還有前來參加鄉飲酒禮的長者們。”
“什麼?你還打算把那些長者給殺了?”文縣令口齒比剛才更加含糊,“這可萬萬不能!”
“不過是幾個鄉下老頭罷了,有什麼不能殺呢?留他們活着,反而對我們不利。”曹憑關切的問,“義父,您已經喝醉了,我讓人送您回去吧!”
“胡說,我還沒醉!這種小壇子裝的酒,我年輕的時候喝上二三十壇都不成問題,我現在才喝了四壇,我還能再喝!酒呢?再去給我拿酒來,我還要再喝!”文縣令用杯子敲着案幾大聲嚷嚷。
曹憑隻好命下人拿酒上來。
“别以為我喝多了,就能被你糊弄過去。你把那幾個前來參加鄉飲酒禮的老頭給殺了,我怎麼辦?我都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快十年了,吏部那邊的人一直壓着不讓我升遷!你再弄出這個事,吏部的人更加有理由刁難我。”文縣令越說越激動,哆嗦着手将杯中殘餘的酒潑到曹憑臉上,“難道你也想看我倒黴,想讓我跟上一任陳縣令似的,一輩子老死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嗎?”
下人将酒端了上來。
曹憑顧不上抹臉上的酒,麻利的拆開酒壇子将酒水滿上,貼心地将酒杯塞到文縣令手中,“您怎麼将自己與陳縣令比呢?陳縣令是寒門士子出身,他能在縣令之職榮養到老,已經是朝廷格外施恩。您可不同,您是鄭大人妹婿,鄭大人如今在長安城炙手可熱,他遲早能把你調回去。吏部那些個糟老頭子,礙不了您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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