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縣令先前還有些驚慌,害怕在女兒面前失了臉面。這會兒他看見了女兒眼底的輕蔑和鄙夷,臉面和尊嚴這種東西,早就被心裡的惱羞成怒給排擠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再如何不堪,也是你的父親!”
“那些被你虐殺的小女孩呢?他們也有父親。”文娘子氣得聲音一直在顫抖:“父親在作孽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自己的女兒嗎?你難道不害怕終有一日,老天爺會将這些報應降臨到你自己的女兒身上嗎?”
文縣令被女兒逼得無話可回,他反過來憤怒的指責:“你跟你母親一樣,小小年紀便是一副虛僞透頂的老學究模樣,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成日杞人憂天去擔心别人過不好。還有,你為什麼要自輕自賤拿自己的命與她們相提并論?你是我的女兒,身份尊崇、血統高貴,如天上的皎皎明月。可她們的命卻是一文不值,她們是世間最卑賤的蝼蟻,生來就要承受被人踐踏的命運。在死之前,她們能博我一樂,便已是完成她們來人間一遭的使命。”
“你還是我的父親嗎?”文娘子心都涼了半截,聲音飄忽:“不,你不是。我罵你一句禽獸,都是玷污了禽獸這兩個字。”
“你......你簡直是忤逆不孝!”
曹憑見文縣令氣瘋了,連忙招來手下,“快快将二娘子帶下去!”
文縣令也終于回過神來,“祁翁,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将二娘子帶回府中。”
“不用拉我,我自己會走。”
祈翁家裡的孫女正生病,他心中還惦記着文娘子的那二兩長白參,也不敢真動手去拿她,隻是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娘子,請吧!”
“我再說兩句就走。”文娘子轉過頭,冷冷看向胡七七:“這就是你的計劃嗎?你将我騙來這裡,就隻是為了讓我看清楚自己父親的醜态?”
對文娘子,胡七七心中始終有歉意,她是無辜的,可她也遲早都要明白事情的真相。
“他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要讓他承受同樣的痛苦。對不起,把你拉入了我的計劃中。”
“誰問你這個!”文娘子頭腦清晰,思維冷靜:“我問的是你要怎麼辦?你設了這麼一個局,自己怎麼脫身?我武功太差打不過祈翁,護不住你,要食言了。”
曹憑冷笑着道:“她還能怎麼辦?她最大的靠山狄仁柏已經死了,她的義兄也因為盜竊稅銀犯下十惡大罪,被關入了死牢。她一個無依無靠的蝼蟻,當然隻能等死。”
胡七七淡淡一笑,“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事到如今,還要嘴硬。”曹憑看向胡七七“不過,你既然這麼主動的把自己送來當麻雀,那我也不能辜負你的一番好意!”
這個曹憑,真是蠢透了,弄出這麼大的簍子,他居然還敢當着錦娘的面提麻雀。文縣令極其不悅:“誰讓你自作主張了?還有,她是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狄仁柏的未婚妻。”曹憑對文縣令解釋,“聽說了狄仁柏的死訊後,前來找我們複仇。”
“真是對不住,又要讓你失望了。”胡七七重重歎息一聲:“狄仁柏沒有死。昨日是剛滿了守孝期的許司馬帶人去迎接前來參加鄉飲酒禮的長者們,這會兒狄仁柏非但毫發無損,還帶着許司馬的兵圍住了這裡。”
仿佛是為了證明她所言非虛,胡七七的話音剛落,便有手下進來禀報曹憑,“狄......狄大人派帶人闖進來了。”
第31章生氣
還未等曹憑做出反應,下一刻,狄仁柏已經帶着人闖了進來。在這一刹那,胡七七眼睛裡冒出小星星,她眼中的狄仁柏簡直自帶光芒。她嗓子眼裡有一種呼之欲出卻又無法描述的自豪感。
狄仁柏的視線沒有看向她這邊來,冷清清地看着前方:“這裡已經被一百衙役和兩百士兵圍住了,你們束手就擒吧。”
他這會兒沒空跟胡七七生氣,卻也無法給她一個笑容。
原來一個時辰前,胡七七剛去了東市,便讓養鴿趙給狄仁柏送了一封信,信中将她的計劃全盤托出,請他帶人來援救,狄仁柏隻好馬不停蹄地往回趕。這一回,她可沒有騙他,隻是怕他不同意自己涉險,所以才玩了個先斬後奏。剛巧的是,許司馬已經帶着前來參加鄉飲酒禮的府兵們回來,順便還捉拿了穀禾幫意圖前來刺殺狄仁柏和長者們的一衆盜匪。
滿室寂靜。
狄仁柏看着文縣令,文縣令不說話。
狄仁柏問:“為什麼?”
文縣令沒辦法理直氣壯,他不耐煩的道:“敗了就是敗了,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命人把我帶走吧,要不然你現在殺了我也成。反正命運無常,就如一場賭注,我早想過自己會有賭輸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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