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取笑永和兩句,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争執聲。
永和趕緊放下咬了一口的綠豆糕,蹙眉道:“那群壞人又在刁難我家三郎阿兄。”
胡七七朝着争執的方向看去,隻見兩位身穿華服的權貴攔住了李隆基的去路,且神色頗為倨傲,眼睛裡盛滿了不屑。
林妙之擋在李隆基的前頭,客客氣氣的道:“今日的農桑酒宴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家郡王去安排,不知高陽郡王這是何意?”
胡七七記得,高陽郡王武崇訓是梁王武三思的愛子,也是安樂郡主的未婚夫。
隻聽武崇訓冷笑一聲,回道:“三郎身為右衛郎将,職責是看管宴會上的儀仗帷幕,你把這些事情交代下去,下面的人自會幫你完成,何須勞你親自出馬?晚宴上隻見你到處在晃悠,我倒好奇,你究竟在忙些什麼呢?”
李隆基有禮有節的回答:“既是聖人交代的差事,三郎還需親自盯着才能放心。”
站在武崇訓身旁的另一人笑道:“三郎,你這麼勤奮,倒顯得我們這些人都喜歡偷懶似的。”
李隆基拱手道:“魏王說笑了。”
魏王,是武承嗣的兒子。武承嗣是聖人所有侄子當中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那一位,後來聖人立了廬陵王為太子,武承嗣因大失所望,竟吐血而亡。他死後,魏王之位,由兒子武延基繼承。武延基的妻子是當今太子的女兒永泰郡主李仙蕙,武崇訓的未婚妻子則是安樂郡主,這哥倆既是同宗兄弟,又是連襟。
武崇訓和武延基一左一右的裹挾着李隆基朝宴會前廳走去,武崇訓道:“聖人剛才都說了,讓我們随意些不用拘束,三郎若要拘束,可是不尊聖意了。”
武延基在另一側道:“今兒咱們難得聚在一處,定要好好喝酒,不醉不歸!”
忽然,有一人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将李隆基從二人的裹挾中扯了出來,那人道:“二位王爺,三郎他公務在身,喝酒怕耽誤聖人的差事。若是聖人怪罪下來,咱們都脫不開罪。成器是個閑人,願陪二位喝到盡興為止。”
原來他是李成器,李隆基的長兄永平郡王。胡七七遠遠看着永平郡王,覺得他跟李隆基長得并不像,李隆基便是笑容滿面也遮不住身上散發的森寒氣息,而永平郡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初升的朝陽,他身上散發着的是暖融融的氣息。
武崇訓和武延基對視一眼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們找三郎喝酒是為了叙一叙去歲臨淄縣陳家造反一案,陳家人被捕後,極力與臨淄郡王撇清關系,聲稱此事與他無關。為了不牽連臨淄郡王,陳家人紛紛在獄中留下血書,自盡而亡。我們是想找三郎讨教一下馭下之術,想知道究竟要施加多少恩惠,才能讓屬地的官員對自己死心塌地。成器阿兄既要代替三郎喝酒,不妨也替三郎解答一下我們的疑惑?”
永平郡王李成器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他如何能敵得過武家兄弟的聯手相逼。聖人最忌諱造反,若有一句回答不妥,便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李隆基微笑:“我雖被封為臨淄郡王,卻一直住在長安,未曾赴屬地就職,與陳家人更無聯絡。且陳家造反一案,聖人早有決斷。聽兩位阿兄話中之意,似是在懷疑聖人決斷仍有疑意?”
胡七七忍不住為他喝彩。好一個李隆基,非但三兩句将自己的關系摘個幹淨,反而倒給人扣上一頂帽子,讓人吃癟。武家兄弟想污蔑他和造反的陳家有關系,他便提出聖人已經有了決斷檔回去,武家兄弟若要再繼續追問,便是對聖人懷有質疑。
武家兄弟吃了個癟,隻好冷哼一聲,退回席位。
此時,席間舞樂暫時停止,暫時沒有人上前,這些時間是特意留給諸位臣宮更衣歇息的。
大殿下首,身着紫衣金冠的梁王武三思站起來道:“姑母,趁着今日大喜,侄兒也有個不情之請。”
聖人把手中酒杯放下,樂呵呵的問:“三思,你有什麼想說的?”
武三思哈哈一笑,揚聲道:“這宴席已經開了一個時辰,宮裡的舞我已經看了多年,看來看去也沒什麼新意,無聊得很。聽說臨淄郡王多才多藝,我鬥膽想請三郎為今日宴會奏樂一曲,還請三郎千萬不要推辭!”
胡七七雙手握拳,不禁為李隆基擔心。
今日是農桑酒宴,也是聖人歡迎狄相爺回朝的宴會,席間除了大周的諸位臣工,還有外邦來朝的遠客。李隆基若是在這樣盛大的宴會上吹奏樂曲助興,即是與樂工舞伎地位相同,也是向衆人證明,他是個不受重視的閑散王爺。
不知李隆基如何得罪了這位梁王殿下,才會讓梁王和他的兒子一前一後為難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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