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勸我殺了你的親生母親嗎?”李隆基不敢置信。
“或者你更想被太平公主殺死?”胡七七反問。“你們争的是皇位,天底下隻有一把龍椅,不是你恭謙禮讓、惺惺作态一番這皇位就會自動落在你頭上來的。太宗皇帝、高宗皇帝、武皇陛下,那一位不是雙手沾滿親人的鮮血才坐在那個位置上?道理你都懂,怎麼落到你自己頭上,就開始猶豫了呢?”
“我不知道。”李隆基坐了起來,激動的道:“我可以與兇殘的匪類一拼生死,可我卻無法舉起利刃刺入親人胸膛。我做不到,也許我并非帝王之才。”
“那你當初為何要把我從萬泉縣綁來呢?”胡七七揪着他的衣領,大聲質問:“既然你毫無進取之心,一開始就不該來招我、惹我!你看看我,我現在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扶持你登上帝位,為我父親洗刷冤屈。可你居然告訴我,你想退?李三郎,我不許你退,你聽見沒有。”
李隆基被她罵得愣住,不言不語。
“你給我站起來。”
李隆基慢慢吞吞的站起來。
胡七七整理了一下情緒,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隻要保管好自己的性命,完成聖人交代給你的差事即刻。所有的髒活、累活,我都替你擔着。我的話說完了,這段日子我不會再來找你,若你聽什麼風言風語,也不要信。”
李隆基點點頭,“好,我隻信你!”
胡七七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胡七七走後,李隆基忽然一改之前頹廢的神色。
林妙之從後面走出來,神色擔憂的問:“七娘子當真願意為了陛下與親生母親為敵?”
“不知道,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敢肯定。”
還未登上那個位置,李隆基已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這種孤獨比從前失去母親、失去父親、失去姑母的庇護更家強烈。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失去後,隻會感到痛苦。可是現在,他一無所有,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
胡七七對他的感情,雖不是男女之情,卻勝過了男女之愛。他病了,她來給他喂藥。他頹廢了,她比他還生氣。她一直默默守護在他身後,可他卻無法百分之百信任她的關心。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事到如今,李隆基已經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真心愛她,否則為何會對她的好産生質疑。
胡七七說得沒錯,也許當初沒有将她帶離萬泉縣,她會一直過得很好。她和狄仁柏之間如此默契,他們與洛陽城裡因為利益結合的夫妻不同。
此時此刻,他似乎理解了祖母對兒孫的疼愛為何總是帶着疏離。皇位能給人帶來至高無上的權利,而親情卻是懸在皇位上的一把鋼刀。若是不小心放松警惕,這把鋼刀便會随時落下。
刀落人亡。
“婉兒,快來救我。”
胡七七正在發呆,卻聽見聖人在夢中驚呼上官婉兒的名字。聖人忘了,上官婉兒今日告假,晚上才能回宮。
張易之比胡七七動作更快,他搶先一步走到聖人身邊,抓住聖人的手,将聖人從噩夢中喚醒。
聖人似乎因為被夢吓到,一口氣沒順過來,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她一直不停的咳嗽,仿佛五髒六腑府都要被她咳出來,咳嗽聲呼呼響,像是廢棄已久的風谷車。
咳嗽聲慢慢止住,聖人回過神來,才發現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竟是張易之,而胡七七卻站在張易之身後。
聖人冷下臉,道:“跪下!”
張易之和胡七七吓得一同跪在地上。
聖人第一次對胡七七發脾氣,“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朕在睡覺的時候隻有你和婉兒可以靠近。”
胡七七不記得聖人曾經說過這話,這是個約定成俗的規矩,聖人睡覺做噩夢的時候,隻有她和上官婉兒可以叫醒聖人。
張易之想要打破這個規矩,她攔不住。
聖人盛怒,胡七七不敢反駁,隻能跪下道:“奴婢錯了,聖人息怒。”
宮裡就是這樣,明明不是她的錯,但聖人認為她錯了,她就要認錯。對于這樣的規矩,胡七七早已經習慣了。
張易之臉色刷白,他這一陣子處心積慮的謀劃,好不容易才離聖人更近一步,卻被一個噩夢打回原形。
聖人自然不會為難一個男寵,她隻肯給胡七七臉色看。
她和顔悅色的讓張易之退下,但胡七七和張易之都明白,最近一段時間,聖人不會再召喚張易之了。
午覺沒睡好,聖人幹什麼都沒興緻,她罵完胡七七還不解氣,又讓人将太子傳召過來,接着罵太子李顯。
“你是不是在日日詛咒我快點死,好早早登上這個皇位?”聖人當着所有奴婢的面,狠狠斥責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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