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說:&ldo;不取你嫁妝裡的?&rdo;&ldo;自然不取。&rdo;&ldo;回頭我會讓朱嬷嬷把銀子給你送去。&rdo;張氏一錘定音。說到這裡,這一個晚上的拉鋸才宣告終止。張氏率先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時候,已經靜悄悄回來的朱嬷嬷連忙上前攙扶住她,老人略有蹒跚地走了兩步,才對跟着站起來的徐善然揮揮手:&ldo;不早了,回去休息吧。&rdo;&ldo;是,祖母。&rdo;徐善然答應,跟着朱嬷嬷一起送老夫人回了房間。到了房間前,張氏停下腳步,又不禁對徐善然感慨說:&ldo;有時候我看着你,真像看見了你二叔。你二叔五歲上頭就夭折了,可你知道五歲的時候,你二叔會對我說什麼嗎?他能說&lso;内闱不和,起于嫡庶&rso;。&rdo;&ldo;祖母幾十年來為二叔吃齋念佛,二叔天上有知,隻怕恨不能立刻下凡來報答母恩一二。&rdo;徐善然說罷這句,又婉轉說,&ldo;也是祖母宅心仁厚,神佛必會保佑祖母安然無憂,頤養天年的。&rdo;不想張氏聽了徐善然的這句話,卻呵呵笑了起來,伸手拂拂孫女的發髻,頗具意味地說:&ldo;到底還是個小丫頭啊。&rdo;言罷也不再留徐善然,隻讓對方回去,自己則扶着朱嬷嬷的手往屋内走去。到了屋内,張氏往炕上坐去,朱嬷嬷則幫張氏将腿架到凳子上,挽了衣袖幫張氏捏腿放松。張氏微微阖上眼,靠着軟靠閉目一會,問:&ldo;紅鹉那丫頭看住了?&rdo;&ldo;看住了。&rdo;朱嬷嬷輕聲說,&ldo;老夫人,您的腿膝蓋處要不要再按一按,每次盤膝坐久了,您這裡都不太舒服。&rdo;&ldo;按一按吧。&rdo;張氏回了一聲。又閉目打盹了一會,才仿佛記起一般說,&ldo;再留個幾日,春日宴就要到了,趕着這時候卷出去,沒的晦氣。&rdo;&ldo;奴婢知道。&rdo;朱嬷嬷笑着應了一聲。屋内三言兩語的對話中透露着紅鹉早已被決定的命運。站在屋外的徐善然心底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剛才房間前的那兩句對話裡,她已經婉轉的希望老夫人放紅鹉一條生路‐‐她不認為紅鹉能對她産生威脅,自然也不希望紅鹉叫自己一直吃齋念佛的祖母手上沾血。但很顯然,正如她不希望祖母的雙手再沾血一樣,祖母也不希望在她身旁留下隐患。大抵親人總是這樣的,你便不說,也要為你将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ldo;五姑娘,我帶你去綠鹦姐姐那裡。&rdo;不過想了一瞬,脆生生的聲音就在徐善然耳邊響起。徐善然擡眼一看,是院中的小丫頭,顯然早得了吩咐要帶徐善然往綠鹦那邊去。但自來都是丫頭到主子處,少有主子往丫頭所在方向去的。徐善然現在聽見小丫頭這麼一句話,心思稍轉便得到了答案,想着多半是朱嬷嬷有心讓她借機收服綠鹦,也不多話,隻随着那丫頭往綠鹦所在走去,一路直走到那位于府中角落的房子處,那些守門的仆婦見了,忙不叠地上前拜見,又去用鑰匙開拴在門框上的大銅鎖。緊緊閉合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綠鹦就如同上一次那樣抱膝縮在門闆底下,眼神臉色略微呆滞,嘴裡念念有詞的說着&ldo;姑娘沒錯&rdo;、&ldo;紅鹉污蔑&rdo;等話語。一忽兒被開門聲驚動了,順着聲音轉過來的臉上還殘存着驚慌與警惕,直到她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是自家姑娘位置。徐善然站在門旁,還不足高的她視線與坐着的人差不多平行。燈光在她身後,她看得清坐在地上的綠鹦,綠鹦卻因為在黑暗中呆久了而不能把站在身前的人徹徹底底的看明白。但這并不妨礙坐在地上的丫頭明白站在身前的是誰。不需要任何醞釀,淚水自然而然奪出眼眶。她還想叫&ldo;姑娘&rdo;,但最終沖出口的卻隻是一聲微弱的哽咽。徐善然再和站起來的綠鹦往自己院中走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因為徐善然沒有出聲,不慎發出了一聲哽咽的綠鹦也再憋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坐在原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哭到了一半理智漸漸回來了,想着自己在還才七歲的姑娘面前如此失态,便大不好意思,一時也不知怎麼收住,還好有見機快的仆婦端來了一盆水,哄着勸着叫綠鹦洗洗臉擦擦衣,這才讓頗為羞漸的丫頭借機下坡,趕忙背過身整理儀容去了。夜晚的路又靜又長。等主仆兩回到院中,李媽媽忙迎上來說:&ldo;姑娘可算回來了,太太早打發人過來說今日太晚,姑娘不必過去那邊請安了。&rdo;母親自來不舍得兒女受苦,平日在那頭用膳便罷,不用膳的時候,十次有九次是要遣人過來說不必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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