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徐丹青面對金钗與掩鬓,對徐善巧恨得幾乎要咬碎牙關了。她捏着帕子的手僵了又僵,才保持着微笑朝那金钗伸去。不想這個時候,站在最末的徐善然忽而出聲:&ldo;四姐姐。&rdo;徐丹青愣了一下:&ldo;妹妹?&rdo;&ldo;我看那梢頭鵲頗為可愛,姐姐就割愛給了我吧?剩下的那個我一點都不喜歡,拿了回去要麼壓箱底要麼還要拿着和姐姐換,姐姐到時候說不得虧得更多。&rdo;徐善然笑道,又對公主說,&ldo;您說是嗎?我這麼小,帶着掩鬓可将腦袋都給遮住了。&rdo;因慣受寵愛,玉福日常的舉止很有些男兒的不羁,她坐在案後,單手支着額,笑着沖徐善然點了點,又對徐丹青說:&ldo;你妹妹說得有理,你就是喜歡那隻金钗,被她這一番編排,也不得不給她了。&rdo;徐丹青這時也笑道:&ldo;妹妹既然喜歡,做姐姐的哪有不依的?&rdo;首飾這一節至此才算過去,幾個姑娘都回到自己那距離着公主遠遠的位置,徐善然将拿到的首飾交給綠鹦,吩咐:&ldo;帶着,待會回去了收好。&rdo;衆人說說笑笑的功夫間,天色漸漸暗下,内外院分開兩處,這時候都有侍女魚貫而入,将那玉盤珍馐依次擺上。遠處的燈火随着黯淡的天色逐漸亮起,如盞盞火星懸挂梢頭,那些在白日茂密蒼翠的樹木在晚間又别有一番風緻,深深淺淺遠遠近近,有若水墨潑就而成。晚間時候,徐善然不過吃個八分飽就示意綠鹦放下筷子。她用手絹按了下嘴唇,轉頭自綠鹦手中拿來飯後漱口茶的時候輕聲問:&ldo;公主呢?&rdo;綠鹦怔了一下,卻見徐善然在問過話後并未停止動作,照舊含了一口茶水,又将其吐在漱盂之中。綠鹦便将手中的漱盂端了下去,這一下走得有點兒時間,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捧上了盞清茶,又悄聲對自家姑娘說:&ldo;公主暫去更衣了。&rdo;還不忘提到徐善然之前吩咐過注意的事情,&ldo;三表少爺剛才也離了席,家中的下人說是往幽幽谷去了。&rdo;這幽幽谷是國公府家中一處小石山群,外頭是假山模樣,裡頭卻遍栽時花異草,最是匠心獨運。何鳴的性子與徐佩東有些像,會嫌宴席煩鬧跑去那裡清淨也并不奇怪。徐善然沉思片刻,便向左右姐妹說了一聲,帶着綠鹦往那後邊走去。&ldo;姑娘?&rdo;綠鹦問。她出來的時候注意到四太太朝着這裡看了一會,大抵是覺得今日姑娘露面的少,有些疑惑了。&ldo;去幽幽谷,找三表哥。&rdo;徐善然簡單說,但不過往前行出兩步,她便看見玉福帶來的宮女分散在遠處的路上,似守在前方。她前行的腳步停下來,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也不再往前走,而是帶着綠鹦又往回走了一段,而後繞過那守着宮女的地頭,拐了個大彎再朝那幽幽谷走去。這一條路頗有些偏僻,路上徐善然也不叫綠鹦點燈,隻和自己的丫頭在蕭蕭風聲中快步向前。等終于到了那入口處,徐善然沖綠鹦說:&ldo;你往前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人?是不是公主的人?&rdo;綠鹦依言攀上面前的山石,朝前墊步張望了一會,跟着她下來說:&ldo;奴婢看着仿佛是的,似乎都拿了支燈籠站在來路的兩側。&rdo;&ldo;公主是去更衣了?&rdo;徐善然問。綠鹦略有遲疑:&ldo;奴婢問的時候,那在主席上伺候的姐妹是這樣說的。&rdo;她覺得僅是更衣的話,面前這個排場似乎有點大了。&ldo;許是走到半路,起了遊園的心思。&rdo;徐善然淡淡說,跟着她說,&ldo;你在這裡等着,守着這個入口。&rdo;&ldo;姑娘,那你呢?&rdo;&ldo;我進去看看。表哥應該在裡頭。&rdo;說罷,徐善然也不等綠鹦回答,徑自朝那假山的入口走去。待進了入口,周圍的光線便一忽兒黯淡下來,隻有些許的微光自石頭縫間射入。徐善然在原地站了片刻,等眼睛稍稍适應黑暗之後,再提着裙子往前走。周圍一開始十分安靜,隻有木底的鞋子踩在草地上摩擦出的西索聲。那山石的天然孔洞間,霜白的月色似乎也被拘束一束一束,能被人的視線給捕捉了。待再轉過一個彎兒,由夜明珠發出的有若夜色一般的蒙蒙光亮自前射來,假山盡頭的那處腹地便要到了,徐善然幾乎已經看見何鳴今日穿着的和何默一模一樣的湖藍衣擺‐‐也是這個時候,徐善然突地聽見男女的狎笑聲自前頭傳來。那男音還有些低啞含混,女音卻是婉轉柔媚,一聲聲輕笑,一點點微喘,綿長黏膩的就如同那酒中香,那糖中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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