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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頁(第1頁)

蘇澤錦暫時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别墅的花圃上,但滾滾的濃煙和雜亂的周圍讓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他最後隻能問沈淮一:&ldo;是不是我上次看見的那個人?&rdo;這回沈淮一倒是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蘇澤錦心裡的猜測被驗證了,但他還是催促對方:&ldo;是不是那個人?&rdo;沈淮一微一點頭,算是承認了。&ldo;那家夥是來找我的吧?&rdo;蘇澤錦的聲音也不高,他就站在沈淮一旁邊,和對方低聲交談,&ldo;我覺得我沒有得罪什麼人啊,怎麼想幹掉我的人老是一個接一個冒出來?&rdo;沈淮一不置可否,而是反問蘇澤錦:&ldo;你是怎麼發現對方有問題的?&rdo;&ldo;感覺不對。&rdo;蘇澤錦很快回答,&ldo;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像是看見了陳簡,&rdo;他頓一下,又看向沈淮一,&ldo;和你。&rdo;&ldo;你可以感覺到别人,别人也可以感覺到你。&rdo;沈淮一說。&ldo;意思是?&rdo;&ldo;意思是,有特定的人會被我和陳簡這樣的人所吸引,也有特定的人能吸引我和陳簡這樣的人。後者的話,站在我面前的你就是。&rdo;蘇澤錦:&ldo;……從哪個方面吸引你們?&rdo;&ldo;你問了這個之後……&rdo;&ldo;當然是改掉它。&rdo;沈淮一的嘴角彎起來:&ldo;是一種很單純的氣質,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因為你是确确實實還非常友好的正常人吧。&rdo;&ldo;那個人現在呢?&rdo;蘇澤錦突然換了個話題,&ldo;來你這邊,放了一把火,然後跑了?&rdo;沈淮一一下子沒有回答。蘇澤錦挑一下眉:&ldo;怎麼,不能說?&rdo;&ldo;這倒沒有……&rdo;沈淮一沉吟說,他看了一下周圍,附近的喧雜聲反而讓兩個人的交談不虞被人聽見,他對蘇澤錦說,&ldo;火是對方放的,不過我等了一會才撥消防号碼。&rdo;蘇澤錦直覺對方有話沒有說完。這回他沒有等太久,沈淮一輕輕調了一下按着手腕的濕毛巾,蘇澤錦從中看見了一抹深色。&ldo;對方的血迹。&rdo;沈淮一不等蘇澤錦問起就直接開口,說話的同時,他又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毛巾,這樣該掩蓋的部分就再次被掩蓋在純潔的白色之下,&ldo;人逃走了,但裡頭還有一些情況,一把火燒掉會比較方便。&rdo;&ldo;一些情況的意思是……&rdo;&ldo;我當然沒有将人殺掉,也沒有緻人殘疾。從對方的角度來說,也就是一次單純的争奪地盤失敗吧。&rdo;沈淮一說。&ldo;那從你的角度來說?&rdo;蘇澤錦問。&ldo;一個不太長眼的家夥。&rdo;沈淮一簡單說。&ldo;嗯……我注意到這次你回答得特别詳細。&rdo;蘇澤錦說。對于這個問題,沈淮一倒是沉默了一會。&ldo;嗯?&rdo;&ldo;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比較喜歡這樣?&rdo;沈淮一說。這個回答……蘇澤錦不出意外,但他仔細地看了一下沈淮一的表情:&ldo;這是我第一次從你臉上看見不确定的神态。不過我确實比較喜歡這樣。&rdo;&ldo;因為我确實不确定。&rdo;沈淮一說。他笑起來,&ldo;當某個人徹底打破你的預測、分析,而又成為你的約束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哪怕你能看透世界上每一件人或者事,你也再看不透他了,哪怕是那些簡單的推斷,單純的行為分析。&rdo;&ldo;這話很感人,但從邏輯上來說不太科學……&rdo;蘇澤錦說。&ldo;所以這是心理因素。&rdo;沈淮一接上。蘇澤錦看了沈淮一一會兒,他突然轉了話題:&ldo;你這裡要清理幾天吧?接下去打算?&rdo;&ldo;找個旅店住兩天。&rdo;沈淮一的回答很普通,&ldo;等這裡清理好了再說。&rdo;&ldo;你覺得大概要清理多久?&rdo;&ldo;至少一個月吧。&rdo;沈淮一估計了一下。蘇澤錦點點頭,問:&ldo;那要不要去我那裡住一段時間?&rdo;這個邀請有一點突兀,沈淮一還沒有回答,他腦海裡的沈淮就叫出聲來:你真的成功了?沈淮一停頓了很長的時間,他聽見自己心髒緩緩落下的聲音。那一道聲音悠長而平靜,好像這三年來的所有折磨人的空虛都在這一道聲音下消失了。然後他回答另一個自己:是啊,我成功了……或者說,剛剛邁出了第一步?這麼一個念頭過去,沈淮一擡眼看着蘇澤錦,&ldo;去你家?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rdo;&ldo;你想的是什麼意思?&rdo;蘇澤錦反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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