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瓷還記得謝北澤說過的話,他的任務不是改變已經發生的過往,而是讓時風相信命運可以改變。
而目前種種迹象都表明,時風已經感受到了桃瓷的善意,已經在盡力扭轉魔化記憶裡既定的結局,這就足夠了。
桃瓷并不知道時風是用什麼辦法讓安娜再次沉睡的,但是青年能做到這一點,就算徹底扭轉了結局。
畢竟,沉睡的雕塑隻會厮守終生,而不會再受到傷害。
桃瓷想通了之後,便小心地擡手,分别放到時風和安娜的肩膀上,認真地說:
“我會把魔化記憶永遠定格在這個時候,你們不會再感受到痛苦,會一直一直就這樣在一起,所以,時風,等我完成之後,你就醒來吧,你已經改變了過去。”
話音剛落,少年掌心便冒出了兩團奶白色的亮光,緩緩融入了兩座雕塑體内,一直聚集到了心髒處,将兩人的命脈守護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桃瓷才慢慢站了起來,對着兩座雕塑揮了揮手,說:“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說完,少年的身影便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最終如溢散的星辰般,消失在空氣裡。
而芳草萋萋的草地上,微笑着的青年不知何時竟然僵硬地彎曲了受傷的胳膊,環住了依偎在胸膛之上的女孩。
那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待到将女孩擁入懷中後,青年的手臂便再次石化,兩座雕塑相擁着,再沒了聲息。
時間随之靜止。
他們的愛情在記憶中獲得了永恒。
病房之中,午後的陽光順着窗台攀爬而入,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原本已經趨近于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忽得又恢複了正常,開始轉回高低不一的曲線。
骨瘦如柴的青年在又一聲嬌軟的呼喚之後,終于微微顫動着眼皮,睜開了眼睛。
時風醒了。
桃瓷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對上的便是謝北澤平靜溫柔的目光。
少年依戀地小聲喚了聲“拔拔”,眼中沒了朦胧的水霧,反倒流露出些許欣喜和安心來。
他軟巴巴地開口道:“我把時風救回來了,拔拔有看見嗎?”
“嗯,看見了。”謝北澤将躺着的少年抱坐了起來,讓桃瓷靠在他胸膛上,正對着病床上正在低聲交談的兩人,說:“時風醒了。”
桃瓷便目不轉睛地盯着臉色蒼白的青年看了一會兒,怯生生地問:“時風還記得我嗎?”
“他應該不記得了。”謝北澤安撫地揉了揉桃瓷的頭,俯身貼着耳朵低聲說:“你在記憶裡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沒有辦法記住你,但是他們會記得,有一個好心的小妖怪幫助了他們。”
“别的魔化妖怪也是這樣的嗎?”桃瓷聽到時風不記得自己了,倒沒什麼失落的情緒,反而好奇地問:“是不是我在魔化記憶裡做任何事情,他們醒了都不記得了?”
“理論上是這樣,基本沒有例外。”謝北澤觀察着少年的表情,問:“會覺得失望嗎?其實他們不記得你反而是好事。你的妖力很幹淨,魔化妖怪天生就喜歡這樣的屬性,如果讓他們記住你,可能桃瓷在他們眼裡不僅僅是恩人,還是美味的點心。”
“那不要記住了……”桃瓷有些慌亂地搖着小腦袋,緊張地說:“我都沒有做什麼,我也不想他們感謝我的,全一科和謝遇那個時候就像覺得我很好吃,所以不要再多幾個了。”
“嗯。”謝北澤拍了拍少年的背,見安娜和時風此刻親密無間,彼此之間的羁絆已經深到再無人可插足,便不再關注,将桃瓷放下地,牽着少年往外走。
桃瓷乖巧地跟着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時風和安娜,卻正好對上了兩人如出一轍的溫和笑容。
斯文的青年坐在病床上,對着可愛的少年鞠了一躬,而美麗的女孩同樣俏皮地笑了笑,也跟着彎了彎腰。
他明明不記得他,甚至都沒見過桃瓷,卻能憑借着敏銳的直覺認出少年來。
盡管無法确定,但妖怪素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桃瓷見狀歪了歪頭,傻乎乎地舉起手揮了揮,也沒出聲回應,轉身跟着謝北澤離開了病房。
而時風目送着少年離開,溫聲問:“安娜,你有沒有覺得,那孩子很熟悉?我感覺,好像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當然有,那可是我們的小天使。”安娜調皮地眨了眨眼,得意地說:“在你躺着當木頭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目睹了小天使活死人肉白骨的場景,你沒有聽錯~就是你。”
“又淘氣。”時風一眼就看出女孩在取笑自己,不由無奈地将人攬到懷中,歎息道:“不管他做了什麼,我都有一種直覺,他幫了我們。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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