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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第1頁)

“曦曦……”程曉婷站起來,挨着随曦坐下,抱住她把她頭按在自己肩上,“你别這樣,我看着難受。”

她沉默。

“誰都不想的,真的,你不要這樣……”

随曦推開些,凝着程曉婷一會兒,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我沒事。”随曦啞聲。

程曉婷眼淚流的更厲害了,胡亂地抹去,竟不敢看随曦。

眼裡平靜無波,就好像死寂了一般,再也沒有什麼能掀起波瀾。

她害怕。

“我真的沒事。”随曦撇開頭,抱歉地說:“家裡沒什麼能招待你們的,别介意。”

程曉婷搖頭。

兩人還有事,隻待了一個小時就得走,随曦送他們到門口。

“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回去。”季律說。

随曦說好,目送他們下樓,然後關上門,背靠上去。

身體沒有力氣,沒多久便站不住,随曦滑坐在地上,順勢抱住自己。

似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那麼努力,卻什麼都留不住,随佫是,梁文茵是,奶奶也是。

想要的東西,好比摘天上的星星,那麼難那麼難。

珍惜的被一件一件奪走……

她終于一無所有。

結束今天最後一台手術,季景深在辦公室裡寫醫囑和手術記錄,合着的門被打開,咔嗒輕響,他擡頭。

是季秉澤。

“有沒有空,我們談談。”

31、:

記憶中,父親很少管他,鮮少有這樣嚴肅的面色,更别說談話。

季景深颔首:“好。”

兩人面對面而坐。

季秉澤斟酌着語句,思來想去,索性直言:“你和随曦,在一起了?”

季景深蓦地擡眼。

季秉澤一瞬不瞬看着他。

“沒有,”良久,他回,又沉又啞,“但我确實喜歡她。”

季秉澤笑了笑,出乎意料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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