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過後,心緒冷靜下來,江沛覺得自己應是礙着誰眼,擋着誰道了,早不彈劾晚不彈劾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拉他下水,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接受同僚們好意的勸解後,江沛無精打采的走回蒲陽司的辦公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動彈,沉沉的歎口氣。
蒲陽司馬上要到收獲的季節,經過這幾年朝廷一系列政策的落實,待田賦征收上來後,蒲陽的稅收總額可與廣陵府相比肩,可摘取豐收果實的人卻不是他。
三個兒子數自己最吃虧,付出最多,還被别人扣上不孝順的帽子,雙重的委屈讓他做什麼事都感到興緻缺缺,提不起精神來。
李明睿下了早朝,第一時間趕到蒲陽司辦公的廳堂,進來開導這個被調任的下屬。早朝上不光江沛一人被言官彈劾,隻是江沛比較顯眼罷了。
盡管他現在隻是五品官員,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但朝中那些身處官場的大臣們憑着敏覺的嗅覺怎能看不出此人是皇帝的心腹。
依着江沛幾年前已在祁家商号想出的複式記賬法,不難揣測這次稅收新法十有八九同他有關,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被别人視為絆腳石。
或許有心之人早開始查他了,隻是沒有抓到有利的把柄,才想出這不孝的罪名,要知道官員頭上一旦頂着不孝的帽子,以後的官途就此斷送。
皇帝當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竟以在場當事人的身份親自為他洗白,但為防百官說他對其太過偏袒,最後還是以做事思慮不周的緣由,平調為普萊司郎中。
雖官位沒變,可在衆人眼中蒲萊府怎可與蒲陽相比,明為平調實為貶谪啊。
官員能想到這是有人要對付皇帝的心腹,自然也逃不過祁越的眼睛,這事過去,面色沉沉的讓宦官宣布即日起整個商朝實行稅收新法。
在某些大臣準備勸谏時,随手拿起三部聯合審訊的初步結果,丢到大殿下方,而後殿外的禁軍直接進來捉人,吓的衆臣面色驚惶,不再敢言半句,這場商朝曆史上的第一次稅收變法,以祁越的鐵血手腕得以施行。
“仲澤,雖此事是有心人為之,但也給你提了個醒,如今你已是官場中人,一言一行自有禦史們盯着。那些人恨不得路上打個噴嚏,都要參你不注重儀表之罪。好了,官場沉浮,這點打擊算什麼,打起精神來,盡快把蒲陽司的卷簿理好,明日還需進行交卸。如今的蒲萊城可供你大展宏圖,萬歲爺不會平白無故調你到蒲萊司的。”
反正江沛沒有出戶部,無論蒲陽司還蒲萊司的郎中,都是自己的下屬,李明睿在下朝回來的路上,把聖上的心思仔細揣摸了一遍,才大概猜出他老人家的用意。
走近前,拍拍江沛的膀子放低聲音提點幾句,觀其在思忖着自己說的話,沒有再出聲打斷他,擡腳輕輕離去,到另外一位郎中那裡,估計也正憋屈的不行。
聞他此言,江沛陷入沉思中,蒲萊城水運最是通達方便,東臨大海,轄區内蒲河與平陵大運河呈十字交叉狀,可畏是整個商朝的水上交通樞紐。
雖臨海的各縣因季風氣候,夏季作物常遭受台風暴雨等自然災害,農田糧食産量不穩定,可臨近蒲陽的近一半的土地還是水豐土肥的,糧食畝産與蒲陽相差無幾,沒有想像中的差勁。
憶起十年前第一次随着祁家驿幫到蒲萊府的情景,記得好像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有個很大的物流園,現代社會快遞物流業那麼發達,為何不通過朝廷的力量,因地适宜在蒲萊府建個物流集散園區。
祁越對經商那麼感興趣,說不定有意将其設為海上通商口岸,成為貿易互市區,到那時萊蒲境内商賈雲集,商稅自是不用去發愁。
越想越激動,方才的郁悶一掃而空,甚至想手舞足蹈高歌一曲,可當眼神掃過下屬們還在為他感到惋惜的神情時,咳咳幾聲,正正神色,克制住興奮的心情,免得他們以為自己受不住打擊,神志昏愦行動異常了呢。
調整好自己,動起手來開始整理蒲陽司的卷宗,做好交接工作,此時恨不得馬上就去蒲萊司報道。
“仲澤,前日尋了一家挺不錯的酒館,他家的酒釀可真是口齒留香,今兒為兄做東,邀賢弟好好去品嘗一番。”正午下了衙,溫知非已聽說好友遭貶一事,想他心情必定不好,趁着用膳,開解他一下。
“知非兄是不是也想同小弟一般,被禦史大人參奏啊,若喝多了,你我二人醉醺醺回來的事情,想必明日早朝準要入萬歲爺的耳中。酒雖不能飲,美食怎可辜負,仲澤今日厚着臉皮讓兄長掏荷包了。”
江沛知他是為開導自己的,在戶部自己的人緣還不錯,已被同僚們安慰了一遍,再加上自己想明白後,準備在新職位上繼續撸起袖子加油幹,因而此時的心情非常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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