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順着郭童的手看過去,便見他正指着那蒼老的佝偻着背部的袁明……
袁明渾身頓時一陣陣發燙,面色更是煞白,卻又根本無力再和郭童那一夥人對抗,郭童哪怕如今不在鏡山門了,也是有修為的管事,自己算什麼呢?
袁明低下頭去,生生将自己嘴巴裡的肉都要掉一塊兒,吃下自己的血和肉,才保持理智的離開,沒有自尋死路去頂撞郭童。
弟子們也是知道那老人和郭童、柳師弟之間的龃龉,皆是心中一凜,默不作聲,紛紛散開。
眼見院子裡徹底幹淨了,沒有那些閑言碎語再打攪柳師弟治傷,郭童才摸了摸自己新進留的山羊胡須将窗戶重新關上,走到柳師弟病榻前坐下。
柳師弟卻并不看他,隻是望着雙扇門,仿佛在期待誰人如天神般駕臨此地。
“柳師弟,你看什麼呢?”郭師兄明知故問,開玩笑說,“你的手臂也接上了,張長老醫術越發高明了,倘若不想在這裡養傷,現在就可走了,可沒人關你。”
柳沉冤那雙深色的雙瞳裡是任誰看了也無法忽視的寂寞,他不會說話,于是那雙眼仿佛就是他語言的窗口,讓人輕易看出他在等一個人來。
見柳師弟對自己的玩笑根本沒有反應,郭師兄也無奈了,隻好說:“你治療了有些時間,小師叔現在還沒有回來呢,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即便回來應該也是要去見蕭坊主的,我來看你的途中,聽見蕭坊主也在找小師叔呢,似乎是有人想要介紹給他認識,應當是蕭坊主覺得不錯的修士……所以……不要等。”
柳沉冤頓時有一行淚從眼裡猶如刀割滾落鼻梁砸在陶瓷的方枕上,他右手還不太能靈活動彈,卻雙手抱着頭,突然崩潰着無聲大哭!
郭師兄看見柳師弟幾乎像是要把魂魄都嘶吼出來,卻又那樣無聲無息,甚至拔了好幾下手中的大環玄戒,卻又最終沒能拔下來,就那樣慢慢從崩潰強制恢複到平靜,然後對着自己露出一個微笑,以口型說:郭師兄,我好了,去小師叔的山頭等他去。
郭童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無法再看着師弟越陷越深,這麼多年來,難道還不夠忘記一個人嗎?幹脆道:“柳師弟!算了吧!要我說,算了,你已經被淘汰了,無論是比武招親的比賽裡,還是從前……何必呢?算了吧,救命之恩,不定要以身相許的,或許小師叔當年就沒有那個意思,是你自己曲解,結果現在成了執念。你現在脫身還來得及,真的!”
柳沉冤頓了頓,搖了搖頭,略長的睫毛掩住他的大半瞳色:師兄,你不會懂,我覺得我和小師叔不該是這樣的關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柳沉冤有自己的答案,卻沒有說出來,隻深深的看着那扇門,最後不慌不忙地一面走出去,一面将寬闊挺拔的背影留給郭師兄。門開之後,屋外冬日的陽光瞬間灑在柳沉冤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扭曲拉長……
第48章048
從靈藥閣此處去往小師叔顧北芽的天鸢宮需得乘飛劍過去,越過一衆小山頭,那一片冰雪之處,樓台亭閣無比冷清卻又如畫似夢的地方,便是了。
柳沉冤去那裡的次數比得上自己的洞府,所以輕車熟路,又知曉顧北芽現下不在宮内,于是輕易入了那無人看守的宮門,直接進入那大堂,看着顧北芽常坐的那暖榻,然後坐在那暖榻的對面去,盯着那處發呆。
忽有過來整理試卷的小童子蹑手蹑腳的路過,看見柳師兄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敢打攪,但誰知道自己從一進來便已經算是打攪,聽柳師兄拍了拍手,小童子便立即立正站好,對着柳師兄行禮,說:“柳師兄,我是奉蕭坊主的命令,過來拿卷子,這是令牌。”
說罷,才五六歲的小童子将一直捏在手心的令牌遞過去,生怕柳師兄不信自己。
柳沉冤沒有接過來看,點了點頭,擺手讓小童自行過去,小童得了同意就是一喜,又道了謝,結果跑去書房的時候,柳沉冤卻是跟了過去,不過站在書房外面就被擋住,隻能看見小童子如若無物的進入書房取出試卷。
‘這是什麼?’
小童抱着一沓子試卷出來,就見空中浮着一行字。
小童回答:“這是小師叔親自出的卷子,說是不讓他們進入十三塔了,打打殺殺的,太血腥,也不促進彼此友愛,就做卷子比較快,說卷子能夠考驗一個人腦袋聰不聰明,若是最後能拿六十分就算過關,滿分的話那就不必再比下一場了,滿分的那位修士直接做他的道侶。”
柳沉冤微微颦眉:‘即使如此,怎麼又要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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