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顧北芽心中有怨氣,對着這一世的柳沉冤也未能收斂,他狠狠甩開對方的手,哪怕自己手腕直接被掐出一道深紅的掐痕。
‘魏寒空’指了指南方,眼裡是無害的懇求。
“你為什麼不說話?”顧北芽冷漠。
‘魏寒空’搖了搖頭,忽地雙手捂着眼睛,一身的形态再也維持不住,散了法術,一襲銀色長袍的柳沉冤便站在了顧北芽的面前,他披頭散發,周身彌漫着一股子不尋常的氣息。他将手拿開,露出的便是一張淌着淚的臉,委委屈屈,一面決絕一面卑微,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便隻是拉着顧北芽要走,像是要帶他的小師叔私奔。
顧北芽躲開柳沉冤的手,忍無可忍,卻又明知故問:“柳沉冤,你怎麼進來的?這裡你應當進不來。”
柳沉冤不解釋,他執着于去拉顧北芽的手,要不然幹脆想要将其橫抱起來,可顧北芽到底是金丹修為的龍,哪怕再廢物,也不該被一個屈屈築基修士捉住。
可惜柳沉冤并非單純的築基修士,他早在當年望虛城的小密境中就知道自己的與衆不同,他哪裡是修士,他是魔修!
他和那些被當成小貓小狗,被慣在鏡山門一步也不能出去的小魔修們一樣,但又絕不願意和他們一樣,他慶幸小師叔對魔修還算寬容,卻又擔心自己身份敗露,被喊打喊殺,被送去魔界。
他每一天都很擔心,擔心自己閉關醒來,面前便站着漠然的鏡山門衆人,每個曾經心疼他又欽佩他的師兄弟們全部敵視他,每個和他要好的同門都憎恨他,他如此的膽戰心驚,生怕被趕出去,卻又忍不住在這每天的惶恐裡愛他的顧北芽。
真是奇怪,明明不是他的,可柳沉冤就是覺得應該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他認為他該叫顧北芽‘小芽’,該殺了一個叫做易同塵的人,該殺了顧宗主,該殺了所有和他作對的人,可他做這些有什麼用呢?他沒心思去做,也暫且沒有本事,他腦袋裡成天都想着顧北芽,想着他為什麼看不到自己,有什麼難處不能告訴他,不能和他相好。
明明在蕭萬降死後,是他一直陪伴顧北芽的不是嗎?
相比較後來的魏寒空,是他先來的,無論如何怎麼能選别人不選他?
他這些年哪裡做的不好?
——請告訴我,我改。
柳沉冤千言萬語說不出口,他是個天生的啞巴,就連法術也無法令他發聲。他本可以用一種珍貴的指甲蓋大小的仙品海螺嵌入喉嚨裡,卻又因為這東西非常漂亮,屁颠屁颠跑去送給了顧北芽。
他記得自己越是修為增長久越無法入眠,曾經偶爾還能夠做做美夢,如今卻連在夢中的得意也遠去,那種在夢中和顧北芽相愛的感覺是什麼滋味,他都快要忘了,活着真是沒有什麼意思。
修仙,長生,力量,萬衆敬仰,于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别人幾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他如今也不想要,他隻想要一個人。
這個人要麼從一開始就不要對他那麼好,要麼就和他在一起,不可以有第三個結果!
所以,如果顧北芽告訴他,他們無法在一起是有原因的,那麼就同他說清楚,他不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他難道還不配知道嗎?
他的确身份低賤,的确不如魏寒空來的光明正大,但他絕不會永遠如此!隻要小芽願意,隻要和他說一句想要什麼,他就是豁出性命也會做到!隻要給他機會,可怎麼連機會都不給呢?
柳沉冤心思細膩,即便以上這些都能夠抛開不談,也無法理解偶爾顧北芽看他那種微妙的畏懼。
好像他是多可怕的髒東西,他會害他一樣。
怎麼會呢?
——我疼你都來不及。
——如果你真心想要和我好,不管是什麼原因不能和我在一起,都不要管了,和我走吧。
——趁着現在鏡山門都沒時間管你我的時候,跟我走,我對你好。
柳沉冤蓄謀已久,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要顧北芽同他走,進來見小芽的時候,卻還需要借由魏寒空的皮子,這也真真是諷刺。
但他不在乎,隻要顧北芽同他走,他就什麼都不在乎!
柳沉冤雙目泛紅,見顧北芽躲着自己,便也不管不顧起來,瞬移到顧北芽面前,比後者高一些的他直接将額頭微微低下,去雙手擒住顧北芽的頭,不許他動彈一分一毫,以雷霆之勢入侵顧北芽的意識海,即便這樣可能會受傷,也可能傷到顧北芽,但他實在沒有辦法,可誰知道他竟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
于是他終于能夠開口,一開口,便道:我是來接你的,跟我走,别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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