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也是命中注定,我和他之間,定然是隻能互相傷害的。
正當我和葉練在後院糾纏不休之時,丫鬟慌慌張張地跑到後院來,說阿姊在宴席上突然暈倒了……
我匆匆跑到前廳,卻隻見到阿姊緊閉着眼,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明明穿着一件紅衣,整個人卻褪色似的,就像一枝枯萎的玫瑰。
正巧這時,有個老道士路過,他救醒了阿姊,卻說阿姊過于聰慧,練武追求速成,已然走火入魔,這身武功算是廢了。
阿姊聽了老道士的話,呆愣着,一言不發。
阿耶大受打擊,他将整個家族的希望寄于阿姊身上,如今阿姊成了這般模樣。
那道士卻讓阿耶莫急,他道阿姊有靈根,武功雖是廢了,卻是個有仙緣的大福之人,他留下一枚玉哨,說若是阿姊想修仙,便吹響這玉哨,他會派仙鶴來接她去流波山。說罷,他揮手召來一朵祥雲,駕雲而去了。
周遭的人見這道士如此神通,便勸阿耶把阿姊送去流波山。這些賓客表面笑着,話說得好聽,卻各懷鬼胎。
阿耶做這武林盟主已經十五年,他身體已大不如從前,娘親體弱多病,家中事務多由阿姊打理。若是阿姊去了流波山,家中便隻剩了我。我這般資質,如何擔得起家中大事。
阿耶以不舍小女為由,勸退了衆人,請了江湖中的神醫來為阿姊調理身體,阿姊的身體逐日好了起來,但依然無法習武,整日郁郁寡歡,脾氣也變得抑郁暴躁起來。
之前阿姊喜穿紅衣,那樣濃烈的顔色,和她張揚的性格如此相似。但自武功盡失之後,阿姊卻再未穿過紅衣,把自己裹在素色的衣袍中,臉頰也幹癟起來。
阿姊在逐日地枯萎。
阿姊武功盡失之後,常有昔日的好友來探望她。
但這種探望,大多時候,對阿姊而言,隻是一種變相的傷害和嘲諷。從雲端摔落污泥,昔日同在雲端之上的人,放低姿态,就算是再誠懇的安慰,對阿姊而言,不過是憐憫。
驕傲如阿姊,如何能忍受世人憐憫的眼神?
隻有葉練,阿姊隻有見到葉練才會笑起來。因為葉練從不安慰阿姊,一切照常。葉練喜歡給我和阿姊講故事,隻有那時,阿姊才會如往昔那般,笑得明豔動人。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阿姊給我講的那些故事,竟是從葉練那兒聽來的。
有一日,阿耶提出要教我習武——他終于還是放棄了阿姊。
我記得那日下了好大的雪,練武場堆滿了白花花的雪,明亮得人睜不開眼。阿姊藕色的裙擺一閃而過,分明是素色,卻刺眼得驚人。
我扔了長鞭,去叫阿姊,阿姊卻取出玉哨,用力地吹響了它。
阿耶以掌風劈開了玉哨,但已經晚了。
空中響起仙鶴的鳴叫聲,阿姊露出一個明豔的笑,跨上仙鶴。阿耶使出絕世武功,去拉住仙鶴,我亦用長鞭勾住了仙鶴的細爪。
阿姊深深地看了阿耶一眼,笑着道:“我既已是廢物,你何苦留我?”
阿耶呆住,他苦苦解釋自己并未放棄阿姊。
我自是知道阿姊的性子,阿耶如此傷阿姊的心,阿姊定然是不會原諒他了。
無論我與阿耶如何勸說,阿姊隻是冷冷地看着,直到聞訊趕來的娘親出現,阿姊才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仙鶴。
通靈性的仙鶴,掀起翅膀,繞了個回旋,阿耶與我皆被掀翻在地。
那日的天很藍,沒有雲朵,隻有阿姊藕色的衣裙,比雲霞還灼眼。
阿姊竟如此狠心。
阿姊走後,阿耶派了無數人去尋流波山,皆空手而歸。娘親終日以淚洗面,她身子本就弱,開春之時,便去了。
娘親去後,阿耶一蹶不振,終日借酒澆愁。我那時沒有法子,隻得學着處理幫中之事。我資質愚笨,将幫中事務弄得一片遭,幫中之人又欲謀權篡位,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又盯着,總是派人來打探情況。
我每日強顔歡笑着去應酬,深夜之時卻總是閉門痛哭。
我想極了阿姊,也恨極了阿姊。
如果不是阿姊,娘親不會去世,阿耶不會這般頹廢,紅花幫也不會如此凋零……我亦不用承擔這些繁瑣之事。
在阿姊生日那天,阿耶喝了酒,隻帶了一把劍,騎了馬,便出了門。
他說,他要去流波山尋阿姊回來。
在我十六歲那年,阿耶被瘦得不成樣子的馬馱了回來,當年名震天下的陸紅楚經脈具斷,武功盡失,面容枯槁,已經沒了人樣,成了活死人,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知曉定然是幫中之人所做,卻苦于沒有證據。況且,衆人早已對我心生不滿。不論是武功,還是謀略,我都比不上那背叛者——伍霄,他由阿耶一手帶大,他的一身武術也是由阿耶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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