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道:“你說就是了。”
西閑道:“妾身心中惦念蘇嫔娘娘,想去她的舊居看一眼,縱然見不到人,好歹見了她昔日的住處,也就當是跟她道别了。”
太子妃頓了頓,沒有即刻回答。
吳妃皺眉對西閑道:“側妃向來謹慎規矩,怎麼今日這樣逾矩呀。這個很不妥,東宮之地,怎麼好随意去走動呢,何況蘇嫔已身故,她舊日所居的地方自然是禁地了……”
說了這兩句,太子妃反而道:“王妃不必介意,我豈不知側妃跟蘇嫔之間的情誼?側妃若不是身遭大難,早就回來京内了,也不至于連蘇嫔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如今她既然有這心意,我難道不肯成全嗎?隻不過方才是想,蘇嫔才去,她那個地方未免……擔心側妃身子弱而已。”
西閑屈膝道:“多謝娘娘仁德。”
于是叫了太監來,又喚兩名貼身宮女道:“帶着側妃娘娘,好生去看一看蘇嫔舊居吧。”
張良媛忽然也起身道:“娘娘,我願意陪側妃去一趟。”
太子妃也答應了。
當下且不說吳妃跟太子妃潘良娣應酬,隻說西閑同張良媛,在宮女太監陪同下往後而去。
西閑一路走一路留意打量這東宮内的路徑,亭台排布。一邊假意問張良媛:“方才良媛所說孫承徽,是真的有喜了嗎?”
張良媛道:“也是我嘴快,未必是真。隻不過先前蘇嫔有孕的時候,是孫承徽最得寵的。今兒本是要一塊去給娘娘請安,她卻起不來身,加上連日來她總是恹恹的,所以才猜。”
西閑道:“原來如此,其實我雖跟良媛才相見,卻是早就聞名了。”
張良媛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西閑特意稍微降低了一下語調,道:“其實我曾同蘇嫔書信往來過,她在信上曾提過,說在整個東宮,隻有良媛跟她最為投契。也最合得來,良媛似乎還送過一支白玉蘭簪子給她,她十分喜歡。”
張良媛聽到最後一句,才道:“原來蘇嫔對側妃提到我,是呀,那不過是不起眼的小物件,難得她喜歡,我記得那天她生日還戴着呢。……不知為何,後來好像沒有再看見過,大概是丢到哪裡去了。”
随口說了幾句,張良媛擡眼屢屢看向一處,面有畏縮之色。
西閑順着她目光看去,卻見在右手側有一座精巧小院,院中一棵梧桐樹,郁郁蔥蔥探出頭來。
而在小院距離不遠的湖上,又有一座水閣,遙相呼應,景物不同。
西閑問道:“這裡的景色倒好。”
張良媛打起精神道:“前面那水閣,夏天避暑最好,把窗戶都打開,八面來風,又是在水上,最為涼快,太子殿下常在那裡小憩。”
西閑望着水閣之後,見那湖泊往外,是一道圍牆,顯然是隔開内宅跟前廳的。
這會兒正經過二者之間,張良媛低頭不敢亂看,腳步也依稀走快了。西閑回頭看水閣遙相呼應的院子:“那是什麼地方?”
張良媛皺眉道:“那不正是當日蘇嫔出事的地方?已經給殿下封了起來。”
前面太監聽到這裡,回頭道:“可惜了那樣一個好地方。就像是蘇嫔的院子一樣,從此沒人敢去了。”
說完這句,忙又向西閑道:“側妃不要介意。奴婢隻是随口一說。畢竟死者為大,大家都不想沖撞了而已。”
西閑道:“公公也是好意。隻是我跟蘇嫔情誼不同。我是去探望,她的魂魄有知,也不會怪我沖撞的。”
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側妃是死裡逃生過的,隻怕身上還有鎮北王爺的威煞呢,自然膽氣跟奴婢們不一樣。”
終于到了蘇舒燕的舊居,外間果然已經上了鎖,太監命人開門,張良媛有些畏怯,卻仍随着走了進去。
死過人的房子,總覺着格外森涼,幾人才上台階,就覺一陣陰風從廊下掠過,張良媛早倒退出來:“罷了罷了,我不進去了。”
那太監在前,兩名宮女在後,陪着西閑到了裡間,太監道:“這裡其實也沒什麼可瞧的。又不幹淨,側妃站一站,咱們便走吧。”
西閑環顧周遭,想起蘇舒燕就在這裡過了一年多的時光,眼睛早就紅了,雖然斯人已去,但她目光所及,仿佛仍能看見那道蹁跹靈動的影子,不住地在這裡穿進走出。
西閑緩步走到靠窗的地方,原來那裡放着繡花用的撐架,上面卻隻繡着兩片小小的葉片,西閑俯身,擡手在葉子上輕輕撫過,眼中的淚打在布上,很快洇出兩團濕潤。
太監探頭看了眼,道:“聽說蘇嫔娘娘繡了兩三個月,才繡了那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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