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模糊了雙眼,又迅速滑落,眼前衆人的臉好像浸沒在海水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西閑看不清趙宗冕此刻的臉色,也不想看清。
她太心疼泰兒,怒火翻騰,如今見趙宗冕竟是一副雲淡風輕,竟無法遏制。
而這會兒在場的除了吳皇後,兩位夫人,四名太醫外,便是趙宗冕,還有一個顧恒。
衆目睽睽,趙宗冕皺眉望着西閑,喉頭動了動,卻沒有開口。
這一團的窒息尴尬中,是吳皇後道:“好了,如今當務之急是讓太醫想法兒……就不必說别的了。”卻對柳姬道:“貴妃太過傷心,還不扶她入内歇息?”
柳姬忙握住西閑的手,暗中微微用力,想叫她清醒。
西閑卻因為方才給泰兒吓得魂飛魄散,方才仗着一腔勇怒站起來,此刻發洩過後,渾身脫力,身形晃動,幾乎跌倒在地。
柳姬忙将她扶抱住:“娘娘……”
西閑無力地靠在她身上,雙手揪着胸口,無聲地恸哭落淚。
趙宗冕在旁邊看到這裡,終于拂袖轉身。
顧恒一直在他背後,默然望着西閑哭的情難自已肝腸寸斷,他張了張口,卻也沒說什麼話,隻轉身随着趙宗冕往外。
出來見阿照奶娘等都在外頭跪着,顧恒停步喝道:“還不進去伺候?!都跪在這裡幹什麼!”
因為方才皇後趕了衆人出來,甘露宮這些人都不敢入内,又聽到裡頭西閑似乎在跟趙宗冕争執,更是吓得戰戰兢兢,方才見趙宗冕青着臉出來,便都紛紛跪在地上。
聽了顧恒這一聲,阿照等衆人才忙起身入内照看。
幾刻鐘後,成宗因聽說了,也打發了貼身太監來問情形。
吳皇後在甘露宮守了一個時辰,才跟李夫人一塊兒離開,最後隻剩下柳姬陪在西閑身邊。
這會兒西閑卻已經冷靜下來,隻是靠在床邊坐着,她心中已經沒有憤怒跟悲傷,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泰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橫豎就幹幹淨淨随他去也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便沒什麼可憤怒,恐懼跟傷感的了。
柳姬催問了太醫幾次,太醫隻說道:“看太子的情形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終究是會醒來的。”
“廢話,問是什麼時候醒?”
太醫道:“回夫人,這個難說。”
柳姬避開西閑,小聲又問道:“醒來後可保證太子無恙?”
太醫用更低的聲音回答:“說實話,老臣不敢保證,究竟如何,要看太子的體質……”
小孩子因為體質虛弱,五髒六腑更是柔弱嬌嫩,就譬如才出生的幼苗,哪裡經得起烈酒等的摧殘,有的往往因此醉死,或者損傷了内髒之類留下終身病症,不過也有的會大睡數日……然後無事的。
所以太醫竟也不敢保證。
“那要你們幹什麼?”柳姬得不到滿意回答,恨不得将太醫一腳踢出去。
太醫也不敢多言,低頭退後數步。
柳姬很無奈,回到床邊,看西閑反應很平靜,柳姬卻知道她心裡一定難過之極。
柳姬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太子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是斷不會有事的,不許你先胡思亂想。”
西閑不言語。
柳姬想到她白日對待趙宗冕的種種,那位爺沒有當場翻臉已經算是奇迹了,但是當着皇後跟顧恒等人的面,趙宗冕又是那樣烈性的人物,以後這件事也不知能不能揭過。
柳姬歎了口氣,不知如何開口,索性不說了,隻叫内侍搬了一把圈椅放在床邊,她便坐在上頭陪着西閑。
兩個人守了整整一天,西閑寸步不離地泰兒身旁,水米不盡,亦并無睡意。
柳姬餓的了不得,自己吃了點東西,又給西閑吃,西閑猶如靈魂出竅,不管她做什麼都不理會,隻是盯着泰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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