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已經是答案了。
鎮撫司的行事雷厲風行,隻用了三天時間,很快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枝枝葉葉查明。
古禦史所彈劾的那些的确屬實。
于青青之父早亡,家中隻有一個兄弟。原本潦倒度日,全靠于青青接濟,直到新帝登基,泰兒給封為太子之後,突然身價倍增,炙手可熱。
因林牧野為人古闆嚴苛,就算衆人能進林家的門,但要他幫着辦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非但不能,反而可能把自己栽進去。
幸好還有于青青這一條門路。
那些習慣歪門邪道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鑽營的機會,登堂入室,相送于娘舅各色禮物,金銀珠寶,乃至田産宅地之類。
這于家娘舅給衆人吹捧,逐漸飄飄然起來,又有一些當官之人因知道官場裡的門路,便指點他如何遊走其中,借太子之名行事,竟果然給他拉虎皮扯大旗的做成了一些惡事。
鎮撫司将于家賣官鬻爵,仗勢欺人,結黨營私等行徑一一禀明。
趙宗冕聽的詳細,也看的明白:“這老丈人不是挺精明的嗎,當初罵朕的那一封彈劾奏疏,可是入木三分,怎麼輪到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就看不明白了?”
鎮撫司來回話的是之前跟趙宗冕賭博輸的精光的錢爺,聞言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這林禦史人雖是清廉,可是架不住燈下黑呀,他又自覺治家嚴謹,自己身邊的人是絕不會出這種事兒的,故而大意了。而且這于氏也很是巧言令色,林禦史之前大概也聽說了些閑言碎語,卻都給于氏遮掩過去了。”
趙宗冕記得那婦人:“娶妻當娶賢,說的很對呀。”情不自禁感慨了這句,卻突然愣住,“娶賢……哈,哈哈。”
錢三爺不知皇帝是什麼意思,旁邊的顧恒卻撇了他一眼。
趙宗冕咳嗽了聲,又道:“還有一件兒,這林牧野自己既然行的正坐得端,那當初怎麼給兒子挑了這麼一個不賢惠的媳婦?”
錢三爺道:“說來這本是一件好事的。當初林禦史進京趕考,因為盤纏用盡十分潦倒,多虧了當時于家祖父慷慨解囊,助了他一臂之力,後來林禦史高中,又跟楊氏結親,并未忘了恩人,可那會兒于家卻已經開始落魄……于父身死,于是那祖父臨死前便求林牧野照料他家裡兩個孩子,一個是于家長兄,一個就是于青青了。”
趙宗冕聽到這裡,歎道:“原來是這樣,倒也是情有可原。自古以來的長輩們仿佛心思都一樣,要托付後代,無非是婚姻嫁娶……”
錢三爺見他雖然感慨,卻仿佛另有一層意思。
隻是不敢琢磨,悄悄問道:“皇上,如今一切查明,該如何處置?”
趙宗冕道:“林家的人可動了嗎?”>>
錢三搖頭:“畢竟是貴妃娘娘家裡,沒有皇上旨意,臣等怎敢妄動。”
“懂事,”趙宗冕笑笑:“那于家呢?”
錢三咳嗽了聲:“于家的人已經給看了起來,隻等皇上令下。”
趙宗冕才說道:“你這投鼠忌器做的也不錯了,好吧,把于家的人都拿下,按罪論處就是了,另外他們不是自诩皇親嗎?既然是皇親,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凡牽扯其中的,該殺的殺,不用手軟。”
錢三笑道:“皇上聖明。”
趙宗冕想了想:“還有一件,這于家之所以能狐假虎威,跟林牧野那兒媳婦脫不了幹系。你去告訴林家,把那于氏休了,這種不賢惠的婦人留着也是禍害。”
錢三聽了,就知道趙宗冕有意保全林家,所以單把于青青摘出來料理,忙答應了聲,領命出門。
趙宗冕看着桌上那一疊卷宗,想到自己方才所說“娶妻當娶賢”,微微一笑。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便回頭問顧恒道:“那個……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是什麼意思?是孔子說的。”
顧恒問:“皇上打哪裡聽說的?”
“是……”趙宗冕多了個心眼,“你隻管先說就是了。”
顧恒道:“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意思是婦人跟小人是最難相處的,跟他們過于親近,他們就會變的肆無忌憚,但如果疏遠了他們不理會他們,他們則會對你心生怨恨。”
趙宗冕起初還恍然大悟地笑道:“孔老夫子說話果然有道理,可不就是這樣嗎?”
顧恒不動聲色地問道:“皇上怎知道這一句?”
“還不是……”趙宗冕才要回答,突然間覺着不對,他一拍桌子,滿面不信:“豈有此理,竟然把朕比做……”
他雖沒有說完,顧恒已經了然了,眉峰一挑,唇邊流露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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