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監想反駁,侍從看眼色知曉不對,忙不叠拉走。
俏如來想他是不耐煩身上壓着重擔,招招手叫他過來,不敢揉梳理整齊的長發,仗着殘存氣性捏了把那張臉,勸道:“既是公事,忍一下也就過了。”
上官鴻信眼中泛出笑,“你還有力氣去神宮麼?”
俏如來身上還好,主要是心裡受的刺激厲害,被他這麼一說倒像見不得人,漲紅臉道:“去的。”
“你日日去聽故事,羽國志異是真的麼?”
俏如來先前不解時與他交流過,經過多日翻看和聽供奉講古,心裡有了大緻考量,歎氣道:“二十多年前,羽國應當出過一名神子,算來是當今的兄長,排行為十。策天鳳長他七八歲,自少關系不錯,後來做了老師,對外不曾傳揚,旁人當他們私交甚笃——其中也有十皇子的雙生妹妹九公主與凰後交好,鐘情策天鳳的緣故。”
“既然神子存在,為何秘而不宣,又為何在羽國全無痕迹?”
“羽國内亂之前,宮廷已經經曆動蕩。嫡出太子失德被廢,三位年長皇子互相傾軋出了不少事,全數失去資格,母家、妻家或廢或削。羽皇培養年幼皇子,此後皇室祭天,祭司延請十皇子與十一皇子清修時,應當已發覺十皇子的不同,才令繼承人策天鳳教導,十一皇子算是個擋箭牌。”
上官鴻信埋在他頸側道:“全是那供奉說的?”
“其實我也不能确定她說的都是真實,不過結合起來,臆想個大概罷了。”
“還有别的嗎?”
“我以為,羽國叛亂後期與各種筆記中記載的有所不同。”
上官鴻信挑眉看他。
“羽皇即十一皇子,早年多次作為招撫使外派,曾擒捉叛軍大将。最後一次招撫回朝時,恰逢兇嶽疆朝興兵進犯,祭司老邁而終,羽皇重病卧床,授予他監國诏書。策天鳳離開羽國,王軍與叛軍在霓霞谷死戰,羽國可謂風雨飄搖。凰後繼承神宮,幫扶十一皇子與魔世談和,經曆不少時日平亂。”
因是假設,俏如來說的很慢,話中多有保留。
“不提兇嶽疆朝雷聲大雨點小,叛軍動向很奇怪。羽國西南安定富庶,東側群山地廣人稀,稅收遠不如西側。筆記中少有連番戰事,叛軍為何棄西就東?結合神子的身份與策天鳳的信件,我推測十皇子應同為招撫使,且成效更優,叛軍放棄的州郡實際上是由他兵不血刃收攏,重新歸附。這樣一名必成仁君的神子,因策天鳳和羽皇登基初年一起牽連甚廣的謀逆案消失在曆史中,難怪要封禁羽國志異,既然策天鳳真實存在,自然有人會好奇其中的皇子是否存在。二十年足夠人們遺忘少年夭折的皇子,何況他母家不顯,并無顯赫姻親。”
“真是……好故事。”上官鴻信眸光微沉,低低一笑,“那你來羽國的緣由,得到答案了嗎?”
俏如來不置可否。
“今日這事應當是最後一件需要我出面的了,等我結束了,去神宮找你罷。”
走出房門,不用面對俏如來,他卸下平和,周身散發出鞘刀刃一般的凜冽。
皇城中找出說荒蕪不荒蕪,說簡陋不簡陋,平平庸庸出入少人的宮殿并不難。上官鴻信靜靜走在路上,他沒有經曆過三位長兄争鬥時的慘狀,卻猶如踏過屍山血海,每一步都聞到昔年穿越的撲鼻血腥。
宮人跪地行禮,上官鴻信懶得脫靴,信步走了進去,裡頭的老内監變了臉色,腿一軟立刻跪下,打着冷顫不敢多言。
上官鴻信打量他,似笑非笑,“哎,從我身邊離開就發達了嘛。”
老内監低下頭,正好宮人攙扶着羽國之主從後頭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面相斯文,神色平淡,眼角微垂略顯哭相,皮膚裡透出青色,倒非是被酒色掏空,而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的病體沉疴。上官鴻信第一個感想居然是困惑——他們隻差半歲,一同騎馬學射,他年未不惑怎麼會如此病弱?
這些其實與他毫無關系,上官鴻信開口便道修羅帝國的利益雲雲,羽皇一言不發,對他行平禮也無甚反應。
冗長的正事已走入尾聲,此地不過一場因祭司的惡趣味強加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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