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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位（第1頁）

“哎喲，公子，您可把我給吓着了。時間不早了，該鎖宮門了，您看還是回去吧，要是想看書，您不如帶回去看吧，或者明天一早再來？”守衛試探道。

玉衡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點了點頭。他慢慢起了身，習慣性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然後彎腰将書都裝回了箱子裡，蓋上了蓋子。

“王君說，這箱書賜給我了，我就一并帶回去了。”他淡淡地說。

“是。公子，要不我幫您送回去吧？”守衛點頭回應道。

“沒多少，不沉，我自己來吧。”玉衡還是很平淡地回應道。

守衛能察覺出來，他有些奇怪，這不是往常的玉衡，但自己也不好再問什麼。

次日，司民主事一大早便來找玉衡。

“公子，不知前些日所言之事，考慮如何了？”司民主事沒有絲毫掩飾，見了面直接就開門見山。

玉衡擡頭看着司民主事，他眼裡不再有上次的猶疑了，但是他并沒有馬上就回應司民主事。

“看樣子，公子已經打定主意了。臣願助公子一臂之力。”

“你這麼說，就不怕我拉你去治罪？當今王君還在，你就在這兒慫恿我搶奪王位。”玉衡眼神冷了下來。

“公子如果要治我的罪，大可直接将我下了大獄，臣絕無怨言。不過既然臣開門見山，也必然毫無保留。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臣并非不念當今王君的身體康健，但是機會隻給最有準備的人。臣聽說，王後已經開始為王君準備後事，而且都是讓公子明親自接洽料理的。而且臣還聽說，王後對于近幾日，王君頻頻與公子私聊感到不滿，似乎對公子越發的警惕和抵觸。倘若公子不争不搶，那大局已定之時，想必公子不能如願之事，恐怕少不了。”

“你耳力很好啊！”玉衡略帶嘲諷地說道。

“公子過獎了。隻是活得久了，相識的人多了些而已。”司民主事倒也不避諱。“不過公子放心，臣一向無私心，與人交往，從不曾為了利益互通，不過以誠相待而已，将心比心，也就多獲取了些人緣。”

“我知道你的為人。”玉衡知道自己剛才言語有失分寸，心裡多少有些自責。而且他對眼前這位，在意念上有自然而然的信任傾向，因為他是青淩的父親。但是他不想把自己對青淩的感情，與其它任何事混淆在一起，而且，現在，青淩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吧？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主事，有一點兒，我希望你坦誠相告。”玉衡問道。

“公子但問無妨。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誠。”司民主事莊重地作揖行禮回應道。

“你一再提醒我要去争那王位，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者說，你想從中得到什麼？”玉衡問的很露骨，但司民主事臉上并無任何的驚訝，好像早有預料，心中看上去也早已準備好了答案。

“公子不願被束縛，想要一展宏圖，臣同樣不願碌碌無為，隻想鞠躬盡瘁，青史留名。”

玉衡略有些愣住，等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司民主事的話已說完。

“就這麼簡單？”玉衡有些不敢相信。

“公子，就這麼簡單。”司民主事微笑着回應道。“臣一生所思所慮，皆為國為民。臣年輕時立志，要讓我長樂國國富民強，成為全天下最強大的國家。而臣不才，這些年，自認為也有了些本事可以一試，隻是缺少一個機會，和一個可以徹底讓臣放開手腳去大膽施政的王君。”他嚴肅地眼神告訴玉衡，他不是在開玩笑，而且他的話裡，已經清楚地講明了他要做的事，和他想要的地位。

“倘若他真的助自己奪得了王位，恐怕要兌現給他的，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相。”玉衡心想。

“你又怎麼知道，我願意去奪這王位？你又怎麼肯定，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真的有那個能耐，難道公子明那裡，不也可以成全你的抱負？他那裡，不應該是更順利的捷徑？你可知道，在我這裡，這是條最兇險，也是最經不起失敗之路。”

“公子才華橫溢，胸有大志，這點兒早已不是秘密了，整個王都的人都知道。也正是如此，公子才會被排擠去了栖靈島。而此次公子率軍大破北原，救回了被擄的百姓，萬民歸心。助你，就是順民心應天意。公子登上這個位子，就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抱負，去護國佑民，而到那時，公子最需要的，是與公子志同道合的臣子來輔佐，臣不才，是最适合的人選。至于為什麼不對公子明抱有希望，這一點兒，相信無需多言，當朝為官十幾載，臣都不曾有出頭之日，公子明秉性與王君何其相似，臣又怎能寄望于新朝有新氣象。”

玉衡知道，司民主事并非在這兒大言不慚，他确實很有能力，而且頭腦活絡，肯大膽革新去為民施政，為官的口碑極佳，但是當今的王君，也就是他的舅舅，施政過于保守，而且一定程度上，有些任人唯親，這或多或少導緻了這位司民主事雖然政績突出，但是升至一部主事之後，就再也沒法更進一步，哪怕是前幾年前任國相告老還鄉，他衆望所歸之時，依然落了個空歡喜一場，坊間紛紛為他抱不平，可到最後也不過變成了市井牢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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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成事之後，你會是當朝國相，長樂國第一權臣。那麼，現在，我想聽聽，你能怎麼幫我。”玉衡誠懇的說道。

“公子請坐，聽我給你一一道來。”

不出所料，王君确實沒撐多久，就撒手人寰了。這期間，除了玉衡之外，他很少接見其他人，中間倒是強撐着去了躺偏殿，最後看了眼他的妹妹。據地宮守衛講，出來時，王君的臉上還挂着淚。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王君在離世前，并未留下遺诏誰來接替王位，不過大家也并未多慮，因為王君隻有一個兒子，不是他還能是誰呢。這麼想的，不光是現在的太後，還有一衆大臣，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尋常百姓，期待的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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