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見了正主,一腔怒火毫不猶豫發洩道:“陸秦禹,你給顧劭昀灌了什麼**藥!”
“還有你說照顧好他,就是這麼照顧的?”祁淵指着院子裡艱難脫襯衫的人,不留情道:“一天一夜找不到人!跑森林裡玩呢!你們可真是好得很啊!”
院子裡,顧劭昀已經脫了外套,露出有手臂上一道很淺的新鮮劃痕,是摔倒的時候蹭到的,并不嚴重。但陸秦禹隻看了一眼,立刻臉色一變,沒管祁淵,徑自走了過去,接過他手上的一桶水。
“我幫你。”
他另一隻手已經搬了個小闆凳,讓顧劭昀坐下。
顧劭昀總算不用自己折騰了,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餘光一轉,瞥見張岩和那幾個敲鑼打鼓的還在,顧劭昀若無其事道:“這位先生……”
陸秦禹看都沒看那邊,專心緻志幫顧劭昀洗頭,進進出出燒熱水去了。張岩看得目瞪口呆,冷不丁回過神來,“啊!顧先生,這個彩票的事……”
他絞盡腦汁,想找個理由讓彩票還能兌現。但顧劭昀擺擺手道:“彩票都這樣了,也沒法兌現吧?就這樣吧。有機會下次再買。”
下次?張岩心裡苦,中一次是天降橫财,中兩次就是人間錦鯉了吧?!誰會有那種運氣啊!太不科學了吧?!!!
他給幾個敲鑼打鼓的人使眼色,暗示他們先出去。門外的祁淵被被氣走了。張岩走到倆人身邊,試圖給陸秦禹傳遞信息,看看能不能有啥重要指示……
然而,特别全神貫注在塗沐浴露的陸秦禹毫無表示,任由張岩擠眉弄眼,眼角都快抽成一朵菊花了,也像是看不到他這個大活人一樣。
張岩:“……”
這人磨蹭不走,顧劭昀以為他在替自己痛心疾首,眯着眼勸道:“沒事,我這個當事人都不心疼,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他還鼓勵道:“好好工作,努力賣彩票。早晚會有第二個大獎的!”
“顧先生……”張岩欲哭無淚,猶豫了下,艱難說道:“這張彩票您肯定是買了的,現在隻是因為……客觀原因,沒法兌現。”
“要不……咱們想想别的辦法,把彩票複原一下?”
“還能複原?”顧劭昀覺得有點意思,但很快提出了新的疑惑,“我記得彩票可是專用紙張和專用油墨,上面又是二維碼又是條碼的。這要是複原,要花多少心思?”
顧劭昀以前批複過宣傳部的印刷預算,所以了解一些。他開玩笑道:“要是被人知道了,這得算詐騙了吧?”
“……說的也是。”張岩後知後覺想起來,一個謊言得再用一萬個去彌補,說不定越搞越出差錯,還是算了。
不如再想想别的辦法。
他隻得含恨告别。走到大門口,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陸秦禹。陸秦禹忽然擡頭與他對視,手指飛快在牆邊敲了三下。
張岩:“???”
……好像有哪裡似曾相識?
他似懂非懂走出老遠,摸出手機給趙元峰打電話:“喂?老大,江湖告急啊!陸先生的指示,我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那頭趙元峰不假思索道:“陸先生是高人嘛,不明白才是正常的。來你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院子裡恢複安靜,人總算都走了,顧劭昀西習慣被家裡女傭照顧,也沒覺得什麼不對。他被陸秦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洗澡、換衣服、上藥、吃飯……之後躺在了床上,蓋好了牡丹花的薄毛毯,有點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之間,電話又響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手機就剩下頑強的一點電量。上面還有好幾個祁淵昨晚的未接來電,怪不得今天沖過來找他。顧劭昀沒放在心上,順手把充電線插上,接通了電話問道:“怎麼了?”
宋助理匆匆說道:“顧總,您還記得您買的那些家禽牲口嗎?今天他們能送到了。您簽收一下?”
“行,知道了。”顧劭昀聽着他的聲音有點不對,好像是在什麼無人的地方偷着說話,不由問道:“你不方便?”
“不是。”宋助理愁眉苦臉道:“沒想到我爸讓我休年假是另有目的,一天三頓飯,他竟然安排了五場相親!還說什麼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不結婚不準回去工作!”
“我現在就在餐廳的衛生間,偷着給您打電話的!”
顧劭昀奇道:“五場相親三頓飯,那你怎麼安排的?”
宋助理哭訴道:“還有下午茶和夜宵!”
“每次餐廳的東西還都挺好吃的,我已經胖了五六斤了!!!”
顧劭昀憐憫道:“那你多吃點,胖了她們就看不上你了。”
宋助理:“……”
顧劭昀挂了電話,實在困乏得不行,強撐着跟陸秦禹說了一聲,讓他幫忙簽收。随後兩眼一閉,瞬間陷入了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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