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小子講什麼江湖道義!”遊常叫道,待想起柏齡砍了他的竹葉青,又跳起身一指戳向柏齡。
萬甫厚把遊常牢牢抱定,吼道:“瘦子你太不好了!你再這樣以後朋友就沒得做了!”
遊常還在萬甫厚的手裡掙來扭去。“遊老弟少安毋躁。”賀蘭冉沉聲道,“萬老弟,别讓他亂動!”如此遊常才重重哼了一聲,不鬧了;萬甫厚怕他一時又要暴跳,仍是抱着遊常不松手。
有柏齡相助,賀蘭冉自是絕勝寶瓶。片刻,寶瓶掌力漸弱。柏齡也緩緩收力;因他先和賀蘭冉打了招呼,賀蘭冉本也不欲傷人,所以内力也是緩緩收回,隻保持力道相當,而沒有趁機跟進震傷寶瓶。
寶瓶掌力越退越快,如潮落時分,轉眼海水退過萬裡,消失不見,果然是乾坤再轉,滄海桑田。但見他手上面上那如淨琉璃般的光彩也漸漸滅去,眼睑低垂,微啟雙唇,又是呵出一股淡淡的白煙。柏齡大喜,知道危機全過,正待撤掌,一道青色的人影撲來,怒喝道:“放手!”重重一掌,正擊在寶瓶左胸。
此刻寶瓶正是功盡力竭之際,丹田内息将起未起,膻中真氣欲流未流,呼吸之間,正是一瞬的空白,便如一個尋常人,被那雷霆一掌拍在心口處,頓時身子直倒飛出去,嘭地一聲重重撞在那一帶粉白的矮牆上。那道牆本也不甚堅牢,嘩啦啦地坍塌出一個大缺口來。寶瓶倒地就沒了動靜。
突來變故,衆人皆愕。
柏齡飛身撲上,扶起寶瓶,還沒開口,淚水已簌簌滴落。“寶瓶……寶瓶……”他手忙腳亂,緊握了寶瓶左手,安撫那震動颠亂的血脈,隻恨不能把自己一身的力氣,通通灌進懷中人的心裡。
寶瓶翻身吐出一口血,隻停了一刹那,口中又是血湧不止。柏齡哭出聲來,他狠狠地擦了擦眼,看着賀蘭冉身邊那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人,青衣小帽,仆從打扮,柏齡狠狠道:“賀蘭冉!你聽着——沈西潛的命,我要定了!”
賀蘭冉看着沈西潛,又驚又怒,又全然地尴尬,已氣惱得不知該說什麼。
遊常在霧印山腳偷聽得柏齡二人的談話,轉上山去,告訴賀蘭冉,賀蘭玲珑并非無救,實是那兩個小子見死不救。賀蘭冉自是惱怒,當即下山,遊常和萬甫厚自然跟來幫忙。這事沈西潛也知道,他也想跟來。賀蘭冉想萬甫厚性子單純,遊常為人卻是亦正亦邪,已經有個行事不怎麼穩妥的人了,沈西潛雖忠心耿耿,性子卻暴烈急躁,怕他惹亂子,便沒有同意。沈西潛先前威逼一瘦庸人就被賀蘭冉呵責,此番更想戴罪立功,左思右想後仍是奔下山來。待他奔近五人戰圈,隻見萬甫厚抱着遊常,賀蘭冉和柏齡聯手與寶瓶對掌——他實在想不清楚其中緣由,但頭一天卻在寶瓶手裡吃過虧,如今隻為相助賀蘭冉,重重一掌就撲了上去。
其實這一掌,沈西潛雖是運足了力道,其實也沒想過自己真能打中寶瓶。他的本意隻在迫寶瓶收手退步,不料寶瓶真是被自己結結實實一掌打得飛了出去,他自己反倒驚愕,傻在那裡。他看了賀蘭冉一眼,隻見賀蘭冉面色鐵青;再聽柏齡說“沈西潛的命我要定了”,賀蘭冉隻低聲道:“好……好!”
“宮……宮主……”沈西潛驚駭,更想不通現在是個什麼場面了。
“寶瓶……寶瓶……”柏齡抱着寶瓶直哭,“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我不該攔你……我打一開始就不該攔你……你就是自己一個人做壞人,把好事讓給我了……我真糊塗了,我為什麼幫賀蘭冉?我講什麼江湖道義啊?你是來接四爺的,我該幫你才是……我該幫你才是!我為什麼要擋你的劍,賀蘭冉打不過你,那是他活該!他一個老江湖,成名幾十年,赢不過你,自己也該去羞死!賀蘭冉是誰?江湖又算什麼?你才是我的師兄啊……寶瓶……寶瓶……我害了你,孔雀非打我不可……”
寶瓶面色焦灼,想要說什麼,卻是艱難地喘息不止,說不出話。
賀蘭冉道:“遊老弟,你快瞧瞧他!”
遊常負手慢慢地走上前,銀光一閃,柏齡揮劍,厲聲喝道:“退下!”
賀蘭冉道:“世事無常命有常,他的醫術你信不過麼?”
柏齡冷冷道:“不管他醫術如何,我信不過他的人!賀蘭冉,此番又是你自己攪了自己的局——我幫我師兄,我絕不幫你了!”
“是……師……叔……”寶瓶終于喘上氣來了,一字一顫地糾正道。
“我師兄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着天打雷劈、斷子絕孫罷!”柏齡口不擇言,窮兇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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