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哪裡好意思坐,趕緊說,“主任,我去打水,您坐,您給我指下位置就行。”
趙主任看了何欣一眼,笑了,“下午你再去打吧,不少老師傅都喜歡來這裡打水泡茶”,差不多人就都到了,你和他們聊聊。”
說完,趙主任也不停留,直接拎着兩個八磅的大暖瓶出去了,何欣走到辦公室門口,看着趙主任走的方向,想記住打開水的地方。
趙主任不在,何欣不好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雖然這個辦公室看樣子也不是趙主任一個人的。何欣站在辦公室門外差不多兩步遠的位置,等趙主任回來。
很快,趙主任還沒回來,就看到幾個老師傅聊着天走了過來,他們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何欣,沒說話,就直接進了辦公室,各自從那排搪瓷缸子中取了一個,然後開始放茶葉,又一一放回原位。
何欣看着,想着自己下午也要帶個杯子來,不然水都喝不上。
看見幾個老師傅都坐在長椅上了,何欣跟着走進了辦公室,主動打起招呼來。
“各位師傅好,我是咱們車間的新人,叫何欣,今天第一天報到,以後麻煩幾位師傅多指點。”
幾個老師傅打量了何欣幾秒,其中一個瘦削臉、頭發略有些花白的老師傅先開了口,“何欣?是昨天考試的第二名?來頂小宋工作的?”
“是,”何欣笑着回答。
“你做過統計員嗎?”
“那個,我還真沒做過,這就需要幾位老師傅們多指點。”
“沒做過……”老師傅的話還沒說完,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何欣同志哇?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老師傅看了一眼打斷自己話的小夥子,翻了下眼睛,轉頭和旁邊的老師傅說話去了。
何欣看着進來的這個自來熟的小夥子,笑着應道,“你就是朱同志吧,你沒來晚,是我來早了,剛才趙主任和我說了,等你指點我呢。”
“來,”小朱笑着往辦公桌走去,“這是趙主任的位置,這是統計員,就是你的位置,這個是我的位置。
你先坐下,我給你拿資料。”
小朱指點着何欣坐下,自己轉身就往鐵皮櫃走去。
何欣這才注意到,這間辦公室的窗子,對着的是車間,車間現在還沒有工人,裡面有一排排整齊的車床和幹淨的地面,靠牆的位置隔不了多遠,就有一個電箱或一排架子,架子上有工具也有半成品的零件。
車間現在還沒開燈,從高處的窗子裡映射下來的晨光,将車間照的明暗分明,有一種奇特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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