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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第1頁)

呂涼薄在摸書,聞言隻是點頭:&ldo;嗯。&rdo;秦菜覺得他人好,難免就生出幾分熱乎勁:&ldo;我可不是欺負你啊,作為回報,我下午幫你看書吧。&rdo;呂涼薄笑了:&ldo;不用。&rdo;秦菜卻已經搶過他手裡的書,卻是一本《滴天髓經》,她頗有些不解:&ldo;其實,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的話,我可以幫你看,沒必要費力巴拉地學這個。&rdo;呂涼薄微蹙眉頭:&ldo;我不需要。&rdo;秦菜這才發現他不悅,不由又湊近了些:&ldo;瞎子,你生氣啦?&rdo;呂涼薄從她手裡奪回自己的書:&ldo;不敢。&rdo;秦菜不知道哪得罪了他,但在呂涼薄面前她也不繞圈子:&ldo;哪得罪你了你說出來呀,我以後注意着不就行了?&rdo;呂涼薄不語,她又從他手裡奪過那本《滴天髓經》,這回不聊天了,一字一句開始讀書,讀了兩頁,呂涼薄才開口:&ldo;不要把我當廢人。&rdo;秦菜微怔,片刻後應:&ldo;哦。&rdo;于是這一次吵嘴,就這麼算是過去了。隻是秦菜有些尴尬‐‐她那個初中文憑,有時候真的看不懂這些太有内函的東西。每次遇到不認識的字都要呂涼薄去摸。半本《滴天髓經》翻下來,秦菜淚流滿面。‐‐媽媽,我還是回去看瓊瑤、古靈、席娟吧……呂涼薄倒也不嫌棄她,偶爾還一字一句解釋給她聽。呂裂石上來找秦菜,站在教室門口,看見兩個小家夥在最後一排不知道嘀咕些啥。秦菜還在比手劃腳,他許久不曾露過笑臉的兒子突然露了一個笑。他站在原地不敢動,許久之後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呂涼薄往門口方向轉了轉頭,他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卻當即收了笑:&ldo;繼續。&rdo;‐‐瞎子的聽力有多好,正常人真的很難想象。讀完書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秦菜扶着呂涼薄下樓。呂涼薄應約教她用電腦。他對秦菜書房格局不熟,不得不摸索了一通,随後教秦菜開關機、打開、複制、粘貼文件什麼的。秦菜也不是個蠢人,一教即會,很快就在呂涼薄的指導下申請了一個qq号。呂涼薄倚着她的椅背而立,教她下載、登陸。不過很抱歉,她第一個學會的是鬥地主……她一個人玩得歡,呂涼薄憑着來時的記憶摸索着出門,隻輕聲叮囑她:&ldo;先知。&rdo;秦菜頭也沒回,直接打斷他:&ldo;别叫我先知,叫我秦菜,或者秦小妹。&rdo;呂涼薄很小心地往外走:&ldo;不羁閣的所有信件、網絡、手機都有監聽,你要小心。&rdo;秦菜心中一驚,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和白河通電話的時候,白河的語氣那麼平常,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平常……所以,師父不是不關心自己,隻是怕給自己惹來麻煩嗎?想到這裡,她卻突然又高興起來,到客廳打電話:&ldo;師父,你吃飽了嗎?&rdo;白河那邊十分安靜,秦菜幾乎可以想到那個白河紙燭店裡,冥鈔、冥紙終日陪伴,他安靜地坐在櫃台前,毛筆飽蘸濃墨,他一筆一劃地寫着紙錢封面。曾經最是平淡的場景,留在回憶中卻太過溫馨。手機那頭,白河淺淡地應聲,依然是不鹹不淡地閑談。秦菜也控制着情緒:&ldo;師父,我很好,你不用擔心。&rdo;白河沉默了一陣,似有話想說,最後終于隻是淡淡道:&ldo;你家中也安好,放心。&rdo;一時相對無言,有點冷場,卻有溫暖在心裡流淌。秦菜輕聲道:&ldo;店裡生意好嗎?&rdo;白河輕描淡寫地答了,二人又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秦菜其實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最後不得不挂斷了電話。然後她才發現瞎子不見了。她奔出門,站在樓道的護欄前向下看,呂涼薄以木棍探路,剛剛走出教學樓。秦菜站在樓道上沒有跟下去‐‐他說過不要把他當作廢人。其實他确實也不是個廢人。秦菜注視着他的背影緩緩沒入道旁樹的陰影裡,心裡竟然有些酸楚。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在朱陽鎮的時候,秦老二隔三岔五就揍她一頓,她氣則氣,卻從來沒有過這種奇特的感覺。晚上,秦菜睡不着,默默鬥地主。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她洗完臉吃過飯,一刻不停就去了九樓。一直等到七點四十,呂涼薄終于來了。秦菜把他帶的書接過來,這次不是盲書。呂涼薄不在意:&ldo;刻書的工匠太慢,許多來不及刻。&rdo;秦菜挽好袖子,大包大攬:&ldo;沒事,這不有我呢嗎!&rdo;話落,她又警惕地申明,&ldo;不過念錯了你不許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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