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第一次吃車厘子是什麼時候?
在1996年,那時小侃剛剛7歲。
他們家住在一個城鄉結合部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些尴尬。首先,這裡主要是外來務工人員的聚居地,收入水平一般。
其次,這個地方沒有土地,所以夏天想吃點水果、黃瓜、小柿子等美食都很難找到。
有時候路邊隻有兩棵果樹,周圍的孩子們争先恐後地看着,吃上一口就覺得美滋滋的。
小侃說:“各位别笑,那時候吃水果簡直就是一種奢望。”
然而,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小侃竟然吃到了車厘子。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要對國人吃車厘子的先後順序進行排名的話,他應該排在前列。
那時候,他們家左邊住着一戶鄰居,他們是當地的房東,名叫張叔叔。張叔叔的妻子叫張嬸嬸,小侃記得她長得非常漂亮,喜歡打扮。
這對夫妻一直在縣裡賣水果,小侃嘴甜,長得虎頭虎腦,所以他們很喜歡他。經常給他一些有點黑了的香蕉、磕壞了的蘋果等小水果。
有一段時間,張叔叔總是神秘兮兮地拿出一種粉紅色的軟紙,包着幾顆巨大無比的櫻桃給他,告訴他這是車厘子。
小侃第一次嘗到後,立刻被美味征服。從那以後,每次看到張叔叔,他都會興奮地跑過去。
後來,有一陣子沒見過張叔叔,聽說他們兩口子遇到了一個引進車厘子的大老闆。
這個果園豐收季節,為了防止橙果掉在地上摔壞了賣相,老闆給果園鋪滿了床墊。這些床墊是張叔叔夫婦倒騰的,當時被認為是草根逆襲的好故事,宣傳得不小。
然而好景不長,張叔叔不久就搬回來了,說車厘子雖然好吃。但這事兒對于大家來說過于超前了。張嬸嬸和大老闆一起跑了。張叔叔被扔下了。
但外人看來,張叔并沒有多難過,開着小車把房子也翻新了。對小侃更好了,零食玩具根本不斷。
得知他現在狀況的媒人也是絡繹不絕。但他都無動于衷。
隻有小侃知道,張叔叔總在深夜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哭泣,或者給某個人打電話,大聲地說畫!多少錢都花。
直到當年的冬天,父母帶着小侃去張叔叔家交租。其實他也沒催,隻是想借這個機會關心一下張叔叔,邀請他一起過年。畢竟他一個人嘛。
那天一進屋,就看見張叔叔穿了一身紅,喜氣洋洋,看着像新郎官似的。
但當小侃撲到他懷裡時,張叔叔突然打了個嗝,小侃聞到了一股怪味。随即他看見張叔叔屋裡的床邊坐着一個蓋着蓋頭的紅衣新娘。
不知道為什麼,小侃突然感到不安并開始哭鬧,也不敢跟父母說屋裡有這個新娘。張叔叔給他倒飲料,他也不喝,裡面似乎也有那股怪味。最後隻能哭鬧着被父親帶回家。
然而,剛剛回到家的小侃,剛剛停止了哭泣,卻聽到了張叔叔家裡鍋碗瓢盆噼裡啪啦地摔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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