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流低下頭來,突然眼睛一暖,他微微一怔,就見薄野景行伸出舌頭,輕輕舔着他的雙瞳。&ldo;别閉眼。&rdo;她的聲音很輕,在零星小雨中,如同一串水滴。江清流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被坑了,但是他真的睜着眼睛。那舌尖柔軟,而碰觸輕微,有些酸痛的眼睛并無其他不适。鼻端是濃烈的酒香混合着淡淡的花香,夜色中全然看不清她的模樣。江清流隻能觸到她的肌膚,完好的地方柔軟光滑,被燒傷的地方如同美玉上的劃痕,格外可憐。江清流指腹反腹摩挲她的傷處,心中多少有些可惜。她這身細嫩的肌膚,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即使非常不願承認,她确實無愧絕色二字。薄野景行仿佛明白他的心思,冷不丁的,她伸手擡起江清流的下巴,突然輕輕吻上他的唇。江清流一怔,那酒香更為濃郁了,他呼吸略略加重,随後隻覺一種難以言喻的清苦從她的舌尖蔓延開來。整個唇舌都失去了其他感覺,隻是覺得苦。苦得胃裡反出了汁,苦得整個腦子都發木。&ldo;你……&rdo;江清流簡直是不能忍,好半天才勉強問出一個字。薄野景行嘿嘿直笑:&ldo;紫绀花對解毒消炎有奇效,就是這味讓人受不了。&rdo;江清流突然明白為什麼她用将那紫花在嘴裡生嚼‐‐她要等自己中和藥性之後,用餘藥抑制他眼睛的毒素。過了好一陣子,江清流才能夠又說話:&ldo;你要不要水?&rdo;薄野景行聳聳肩:&ldo;島中防備嚴密,你我地勢生疏,天亮再說吧。&rdo;直到天亮,江清流嘴裡都一直蔓延着那種苦。薄野景行卻似乎想起什麼舊事:&ldo;有一年除夕,谷裡包餃子。師父要求每人動手包幾個,素素不願意。&rdo;提到那個名字,她的眼睛現出一種難得的溫柔,&ldo;師父一通責罵之後,她将紫绀草包進了餃子裡。結果好家夥,那湯苦得整個寒音谷的人一個除夕都沒吃飯。&rdo;江清流很少聽她講以前的舊事,想着那場景,嘴角不由也露了一絲笑意:&ldo;她一定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rdo;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冷不防擡起江清流的下巴,又是一記深吻。江清流坐不住了‐‐水、水、水,他要漱口……夜更深了,霜降露重。薄野景行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裡。江清流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她昨天一天沒吃東西,晚間再這麼一凍,明天肯定逃不出去。&ldo;帶胭脂丸沒有?&rdo;他低聲問。薄野景行點頭,江清流起身将她背在背上,悄聲道:&ldo;我們必須找點吃的,然後找地方禦寒。&rdo;薄野景行任他背着,整個人都貼在他背上,頭上還頂着芭蕉葉子。雖然聲音仍然鎮定,身體的溫度卻低得吓人:&ldo;嗯。此間主人,還敢給老夫來個冰火兩重天,有朝一日逮住了他,看老夫會不會給他來個老漢推車!&rdo;江清流無語:&ldo;現在你隻能讓别人老漢推車,閉嘴行不行?!&rdo;夜裡地形實在難以辨認,江清流也隻能硬着頭皮碰運氣了。屋子裡全部都已熄了燈,江清流隻能憑呼吸聲判斷裡面的人數情況。待來到一個完全安靜的地方之後,他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裡面似乎是一間柴房。柴房既然在這裡,廚房應該就不會遠。江清流有心把薄野景行留在這裡,又怕她一個人默默凍死,隻得繼續背着找尋。終于在經過三個房間的搜索之後,他找着了廚房。他點了個火折子,隐約亮光中,見到裡面還有已經風幹的肉幹、腌好的鹹菜等等。江清流找了半天,終于找着一點酒,可能還是大廚用來做菜的。這時候也顧不得了,他用白酒化了三粒胭脂丸,端給薄野景行。薄野景行整個人面色都是青的,江清流有些擔心,趁她喝胭脂露的時候,運功為其驅寒。一碗胭脂露下肚,薄野景行哈了口氣,似乎這時候才恢複知覺,知道冷熱。江清流自己尋了幾個包子,就着鹹菜吃了好幾個。突然外面一聲響,兩個人都唬了一大跳。查看半天才明白是隻老鼠。兩個人對望一眼,俱是苦笑,這可真成了驚弓之鳥了。吃過東西,江清流又背着薄野景行出了廚房。他翻了幾間小屋,隻找到兩條床單‐‐這時候也顧不得了,總比裸|奔強。他将床單扔給薄野景行,薄野景行接過來,習慣性地圍住腰部。江清流看了她好幾眼,實在忍無可忍,方道:&ldo;你就不怕待會兒逃跑的時候,上面兩坨肉掉下來?!&rdo;薄野景行這才想起來,忙将床單往上裹裹,遮住胸部。☆、番外:地牢舊事幽深的地牢光線暗沉,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陳腐、潮濕的氣味。一個小男孩追着一隻野兔,手裡弓箭幾度瞄準,最後搖搖擺擺地追到甬道深處。他雖然隻有六七歲,地牢的看守對他卻十分恭敬:&ldo;少主,這裡不是您來的地方,您請回吧。&rdo;小男孩頗為不滿:&ldo;大膽!這裡是沉碧山莊,太爺爺說以後整個山莊都是我的,憑什麼我不能來?!&rdo;他年紀雖小,抖起威風來卻很有幾分架式,看守頗有些為難。而光線暗沉的甬道深處,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ldo;小娃娃,你進來。&rdo;那聲音平緩沉穩,似乎帶着一種神秘的力量。小男孩推開守衛,探頭探腦地走進去,隻見甬道最深處的囚室裡,有個人蓬頭垢面,四肢都被粗重的玄鐵鍊牢牢鎖住。他歪着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怪人,卻絲毫不懼,眼裡全是好奇:&ldo;你是誰?怎麼會住在我家?&rdo;那怪人諜諜怪笑:&ldo;小娃娃,老夫是江湖第一高手高手高高手,薄野景行。&rdo;小男孩冷哼一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ldo;我讀的書少,你可不要騙我!有你這麼醜的高手嗎?我太爺爺江隐天,那才是武林第一高手呢!&rdo;那怪人聞言,一臉不屑地唾了一口唾沫:&ldo;江隐天算個屁。你跑去跟他說,就說地牢裡的薄野景行跑了,看他不吓個屁滾尿流。&rdo;小男孩也不管野兔了,氣呼呼地摳了兩邊的泥塊砸他:&ldo;讓你吹牛!&rdo;那怪人卻也不惱:&ldo;你自去試試。&rdo;出了地牢,小男孩越想越氣,所有人都說自己太爺爺的武功天下第一,這個怪人居然如此放肆!他蹦蹦跳跳地穿過中庭,徑自跑到自己太爺爺的書房。那時候江隐天正在抽着水煙,他一闖進去就大聲喊:&ldo;太爺爺,地牢裡的薄野景行跑了!&rdo;原本悠然自若的江隐天,手中心愛的水煙鬥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翡翠煙杆瞬間摔成兩截。他快步沖出房門,轉瞬便消失在走廊轉角。小男孩突然意識到‐‐那個怪人所說的話,也許是真的。自此之後,江隐天下令,再不許他接近地牢半步。但是那個年紀,正是最容易盲目崇拜偶像的時候。哪裡是一句話說禁便能禁得的?小男孩在第二天就悄悄跑到地牢,幾個守衛正要阻攔,他雙眼一瞪:&ldo;眼下雖然家裡是我太爺爺當家,但是等我長大,江家早晚還是會是我當家。你們幾個膽子居然敢告發未來的主人?!&rdo;幾個守衛哭笑不得,這小祖宗不好惹,江家上下是都知道的。想着一個孩子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在再三叮囑不可放走薄野景行之後,幾個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再度前來,地牢裡的薄野景行卻似乎半點都不意外。黑暗之中,他聲音雖然沙啞,卻慈祥溫和:&ldo;小娃娃,你來了。&rdo;小男孩慢慢靠近,謹慎地站在他的活動範圍之外。半天才說話:&ldo;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rdo;薄野景行語聲近乎狂妄:&ldo;因為老夫太厲害,他們都怕老夫,隻好把老夫關起來。&rdo;小男孩将信将疑地啧了一聲:&ldo;你吹牛,哪有大俠一張嘴就說自己有多厲害的!&rdo;薄野景行嘿嘿一笑:&ldo;那是因為那些大俠都是裝得很厲害,所以不敢直說自己厲害。再說了,你太爺爺若非真的怕老夫,你豈會再來?&rdo;小男孩坐在他的功擊範圍之外的稻草上,半天才道:&ldo;你要真那麼厲害,怎麼會被我太爺爺抓住,關在這裡?&rdo;薄野景行耐着性子,一副溫柔無害的模樣:&ldo;你太爺爺帶了許多人抓老夫,老夫寡不敵衆。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rdo;小男孩也爽快:&ldo;我叫江清流,下個月就滿六歲了。&rdo;薄野景行贊賞地點點頭:&ldo;好娃娃,江少桑是你什麼人?&rdo;小男孩還是很有些戒備:&ldo;關你什麼事,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爺爺的事。&rdo;薄野景行嘿嘿直笑:&ldo;小家夥,你想不想像老夫這麼厲害?&rdo;小男孩斜睨了他一眼:&ldo;我才不會像你這樣被抓起來,弄得比狗都髒呢!&rdo;&ldo;啧,個熊孩子!&rdo;薄野景行眼看就要悖然大怒,卻又換了個笑臉:&ldo;你要怎麼樣才相信老夫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呢?&rdo;小男孩還真想了一下:&ldo;我師父能隔着酒壇煮酒,你能不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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