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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第1頁)

冷非顔素手掬水,深秋的水其實是有些寒涼的,然而這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孤兒營一年四季,誰又是用過熱水洗澡的?她洗過手,用絲絹沾了水擦臉,藏歌見狀,忙别過了臉。他畢竟年輕,雖然平時風花雪月之地也沒有少去,然而從沒有和哪個女孩如此親近。何況冷非顔的姿容,偶爾一個回眸,眸若秋波,若真是半點不起绮念,也是不可能的。冷非顔見他沒有往自己這邊看,腳往河邊泥沙松軟之處一探,&ldo;啊&rdo;了一聲,整個人撲進了河裡。藏歌一驚,幾乎瞬間趕到,但還是遲了一步,隻扯下了她羽緞的雲肩。眼見她在水裡撲騰,藏歌沒有一絲猶豫,當即跳入水中,将她半摟半抱,拖上了河岸。冷非顔一身濕透,如同抱緊落水後的最後一根浮木,她緊緊抱着藏歌。藏歌輕聲說:&ldo;顔姑娘?不要驚慌,不要驚慌。&rdo;他一邊安撫冷非顔,一邊将她抱回火堆旁邊。兩個人從頭到腳都滴着水,夜風一吹,就連藏歌都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他想把冷非顔放到地上,冷非顔用力抱着他的脖子:&ldo;藏公子!藏公子!&rdo;藏歌沒辦法,隻好輕輕擰幹她滴水的發尾,說:&ldo;别怕,我得搭兩根樹枝,我們烘烘衣服,我不走。&rdo;冷非顔緩緩松開他,那時候她細嫩的臉頰全是水濕,肌膚比玉通透。她的眸子映着火光,裡面盛載着哪怕最名貴的珠寶都難以企及的溫潤軟柔。藏歌隻覺得自己心跳加快,濕衣貼在身上,人卻是心如火燙。他極快地找了幾根樹桠,就在火堆旁邊搭了個簡易的架子,随後脫了外袍搭在架上,正好遮住冷非顔,聊以避風。他隻穿着白色的裡衣,看了眼冷非顔,說:&ldo;顔姑娘,這一身濕衣若是這樣穿到天亮,隻怕要生病。&rdo;冷非顔說:&ldo;可……可是……&rdo;這深山荒林,孤男寡女的……她要說的話,藏歌當然懂。他坐到架上濕衣的另一邊,說:&ldo;顔姑娘不必擔心,藏某……定不會有半分越矩之處。&rdo;冷非顔心裡那個罵,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磨叽,小小年紀就一木頭!老子都做到這一步了,你丫還在那裡裝什麼正經。罵歸罵,聲音還是極盡羞澀與溫柔:&ldo;那裡正是風口,公子的衣裳也還濕着……不如……不如公子還是坐過來吧。&rdo;藏歌卻說:&ldo;在下乃習武之人,些許濕寒,不算什麼。姑娘不必擔心。&rdo;冷非顔也是服了這個人,沒辦法,脫了衣服烤火。然後她枕着一根橫倒的樹杆,閉目假寐。火堆在她耳邊獵獵燃燒,偶爾睜開眼睛,隻見迎風微蕩的衣裳之後,隐隐約約映出那個人的影子。十一月的荒林古樹之下,他身着濕衣,就這麼枯坐了一夜。☆、良師燕王宮,溫砌陪燕王慕容淵下棋,慕容淵說:&ldo;如今西靖與孤竹、屠何等忙于争戰,倒是為我大燕換來這太平光景。此一役,愛卿功不可沒。&rdo;溫砌眉眼低垂,說:&ldo;陛下,微臣對陛下提及的事……&rdo;慕容淵眉頭微皺,終于說:&ldo;你提到的左參軍,孤看還是過于年輕,就留在你身邊多曆練幾年。&rdo;溫砌說:&ldo;陛下,微臣戍邊多年,思想已然保守固化,軍中正是需要新鮮血液之時。此人……&rdo;他話未說完,慕容淵已經開口道:&ldo;你的意思孤并非不明白,隻是她畢竟是女兒身,過兩年總是要嫁人的。我大燕國還不至于需要女人上戰場的地步。依孤看來,那個許琅就不錯嘛。&rdo;溫砌略略歎氣,知道不是争論的時候。慕容淵說:&ldo;好了,孤也到了這個年紀,如今外邦并無再犯我大燕之意,這些事情,就留給太子他們操心去吧。&rdo;溫砌知道自己再想說什麼,也是不能了。這位燕王跟他一樣,年紀大了,他一心隻想守成,維持如今的安穩。老骥伏枥,壯志已泯。等到出了宮,他徑直到了兵曹,卻不見左蒼狼。找兵曹司一問,發現她頭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一直到辰時初刻,左蒼狼從外面進來,溫砌方問:&ldo;昨夜又去了哪裡?據我所知,你在晉陽并無親人。&rdo;左蒼狼沒有瞞他,直接就說:&ldo;許久不見二殿下,前去探望。&rdo;溫砌一滞,說:&ldo;陛下與太子殿下,對你都寄予厚望。現在大燕正缺能征擅戰的将領,你前途無量。有些事,還是要多多打算。&rdo;左蒼狼哪會聽不懂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沒說話。溫砌又說:&ldo;我守城數年,膽子已經不像你們少年人這麼大。太子在軍中,也并沒有臂膀。二殿下縱然才智出衆,但儲君與殿下,終究還是有區别。若是将來……儲君繼位,而你受倚重的話,你想要護佑的人,也當安全無虞。&rdo;左蒼狼不敢多說,他又提到了陛下和太子。這次幾乎已經将話完全挑明,她隻有說:&ldo;屬下願聽從溫帥差遣。鞍前馬後,無有不從。&rdo;溫砌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再多說,隻輕聲歎:&ldo;返回駐地吧。&rdo;一行人起行前往西北大營,左蒼狼跟在溫砌身後,同許琅等人并肩。一路之上,她與許琅談笑風生,中途到客棧吃飯,還跟溫砌的親衛喝了點酒。溫砌是個何等細心的人,當下發現他不在軍中的這些日子,左蒼狼跟營中兵士已經相當熟稔。一路回到西北大營,左蒼狼就問:&ldo;溫帥,接下來我做什麼?&rdo;溫砌想了想,說:&ldo;宿邺城西有一片菜圃,還建有圈舍,養着豬羊,你若有閑暇,可以照管。&rdo;左蒼狼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似乎以為自己聾了,又問了一遍:&ldo;啊?&rdo;溫砌忍着笑,說:&ldo;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跟諸葛錦他們一起去種樹,宿邺風沙大,植樹種草,可以防風。&rdo;左蒼狼想了想,仍然說了一個是,然後轉頭出去。她初入軍營,是跟慕容炎一起。剛到營中就遇上北俞和大燕的一場殊死決戰。然後又正好是西靖等各路聞風而動,是以雖然從軍時間不久,卻到底也經曆過屍山血海的大場面。她還以為營中日子一直就是這樣的呢。這會兒她走到宿邺城西,這裡果然有一排圈舍。夥頭兵正在煮一大鍋黑糊糊的東西。左蒼狼走過去看了一眼,問:&ldo;這是什麼?&rdo;軍中就隻有一個女人,大家都知道她。夥頭兵立刻行禮:&ldo;報告參軍,這是豬食!&rdo;左蒼狼挽起袖子:&ldo;讓我來試試。&rdo;夥頭兵急了:&ldo;參軍折煞小的了,這種粗活怎麼能由您來幹呢!&rdo;左蒼狼不管,提着一桶豬食來到圈舍旁邊。豬圈當然臭,但是她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些不算什麼。她往食槽裡面一添食,幾頭豬就争先恐後地跑過來。左蒼狼覺得還挺有意思,不由摸了摸那幾頭吃得正歡的豬。豬忙着搶食,并沒有理她。她站在旁邊,但見風沙拍打着樹皮、幹草搭成的圈舍,夕陽将沉未沉。她突然又想到晉陽城,不知不覺,又想到城中那個人。左蒼狼在宿邺的營中,一呆就呆了兩個月,時間如流水。而她身為參軍,每天的工作就是……種地、養豬、種樹。每日裡最高興的是,就是城中哪裡的百姓丢了豬羊牛雞等等,因為她可以跟袁戲等人下注能不能找回來……一日如此沒什麼,日日如此,左蒼狼就傻了。而溫砌,他身為一個大元帥,每日裡除了研讀兵書,就是操練士兵。再然後就是種田、澆地。偶爾聽村民聊聊收成、民情、民間趣聞。慕容炎來前去後,他幾乎沒有幹過任何一件稍微露點臉的事。偶爾出去打獵,他所獲甚至不如手下的小兵。這哪裡像個大元帥,簡直就是個村長!左蒼狼雖然年少,但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即使不是修羅,至少也不能是村姑吧?她可見識過慕容炎的排場。慕容炎身為一個失寵的皇子,人家出則結驷連騎、入則焚香列鼎。溫砌倒好,堂堂一個大将軍,身居帥職,植樹澆水時赤膊上陣,回來累了倒頭就睡。手下全是武人,别說沐浴薰香了,能記得洗個腳就是阿彌陀佛。左蒼狼對他實在是談不上什麼尊重,先敬羅衣後敬人是人的天性。看慣了慕容炎,對于這種粗糙的武人,她尊敬不起來。好在因着她是女子,有獨立的營帳。平時種地送水,晚到些也無人說什麼。但她終日幹着這些事,有時候忍不住,她也會诘問:&ldo;溫帥,你好歹是個元帥,哪怕教我點武藝也好啊!&rdo;而溫砌總是搖頭:&ldo;你乃二殿下親自指點,箭技精熟,武藝身手我無可相授。&rdo;左蒼狼不死心:&ldo;那你教我點兵書。&rdo;溫砌失笑:&ldo;兵法之道,豈在書上?&rdo;左蒼狼便會發怒:&ldo;兵法之道既不在書上,溫帥為何日日研讀?&rdo;溫砌笑容便更明顯一些:&ldo;閑來無事,學幾句高談闊論之言,顯得我這個元帥更有學問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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