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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霖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這件事是我挑起來的，賀海樓未必會接下去，很大可能會新起一個頭，可是會從哪一方面來呢……？顧沉舟翻着手上用夾子在夾在一起的資料，已經有幾十頁的資料，一邊想着一邊對正在電話裡跟他交談的衛祥錦說這裡賀海樓的情況‐‐要說起來，衛祥錦跟賀南山賀海樓之間的仇也是玩大發了。&ldo;等等，&rdo;電話那頭的衛祥錦突然說，&ldo;你剛才說什麼地方？&rdo;&ldo;德昌縣？&rdo;顧沉舟看了看手上的資料。&ldo;遂林的德昌？&rdo;衛祥錦說，&ldo;你怎麼突然說到這個地方？&rdo;&ldo;感情你剛才沒聽我說話？&rdo;顧沉舟微一郁悶，&ldo;我剛才在分析賀海樓的可能的勢力範圍，那邊的幾個人跟他走得很近。&rdo;&ldo;距離京城有點遠了啊……&rdo;衛祥錦說。顧沉舟一哂：&ldo;不遠怎麼好辦事？&rdo;衛祥錦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了：&ldo;你的意思是說，賀海樓手底下不幹淨？&rdo;&ldo;這話最開頭還是你跟我說的你。&rdo;顧沉舟說的是他剛剛回國，第一次在國色天香碰到賀海樓時，衛祥錦說對方&lso;玩過了界&rso;。&ldo;我是說他在國外。&rdo;衛祥錦解釋。&ldo;賀海樓的勢力還延伸到國外去？&rdo;顧沉舟就笑了一聲，&ldo;他有多少資金多少能耐啊，去國外玩過界？别什麼時候被人切塊喂魚了‐‐&rdo;他突然頓了一頓。電話那頭的衛祥錦也沒有說話。這兩個人同時聯想到的是一件事：假使賀海樓真的在國外玩過了界，那麼他在國外過界的那些東西又從哪裡來？‐‐何況賀海樓現在才二十三、二十四歲，三年前剛來京城，他就算有那個能力玩過界，也沒有那個時間積累本錢。那麼，最簡單最合理的……從國内走私到國外？衛祥錦說：&ldo;賀海樓敢玩這麼大？……他到底圖什麼啊。&rdo;&ldo;他敢不敢這可真不是你說的算。&rdo;顧沉舟說了一句後沉思片刻，又問，&ldo;你怎麼突然關注德昌了？&rdo;&ldo;我們這裡接到通知，有幾個地方準備加大打擊犯罪力度。可能有大案子，讓武警系統配合。這幾個地點裡，德昌也在其中。&rdo;衛祥錦說，&ldo;我剛剛聽見你提那裡，才特意問上一句。&rdo;&ldo;唔……&rdo;顧沉舟沉吟片刻，突然說，&ldo;你要不要加入這個行動，過去鍍層金？&rdo;&ldo;我猜你一定還有接下去的話……&rdo;衛祥錦說。顧沉舟笑道：&ldo;我也順便過去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rdo;&ldo;重點是我鍍金還是你順便？&rdo;衛祥錦嚴肅問。&ldo;必須是你鍍金啊！&rdo;顧沉舟也嚴肅臉，&ldo;搞賀海樓什麼時候都可以，這個悠閑的鍍金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啊！對了，德昌那邊的風景不錯，雖然天氣坑爹了點……&rdo;衛祥錦的聲音就透出了一股滿意勁：&ldo;你等等，我去了解一下這個案子。&rdo;電話并沒有被挂斷，那邊安靜了一會，很快又傳來衛祥錦的聲音。&ldo;唔，我讓人跟我說了說這個案子，是一宗大毒枭案？聽你的語氣之前還了解過？&rdo;&ldo;查賀海樓嘛，順便看了看。&rdo;顧沉舟解釋說，&ldo;所以覺得适合你，我看這宗案子跟了有幾年了，證據線索什麼都齊了，就等着抓人了。&rdo;那邊又停了一會，衛祥錦拍闆說：&ldo;行，我就去争取。德昌那邊見！&rdo;既然事情定了下來，顧沉舟沒有拖拉，收拾一番就低調地出了京城，至于賀海樓的事情，按照之前的計劃丢給其他人繼續進行就可以了。遂林是京城以北和國外接壤的一個省市，周圍相鄰着少數民族自治區。德昌縣是遂林省裡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縣城，依山而建，傍山而居，認真看起來，也有幾分青鄉縣的影子‐‐不過跟青鄉縣不同的是，在青鄉縣那邊翻過了山就是城市，這邊翻過了山還是山，再翻過山的話，就到了兩國的邊界線了。因為是單獨一個人行動，顧沉舟到達遂林德昌的時間比衛祥錦還早。一下汽車，他就因為撲面而來的寒風狠狠打了幾個噴嚏。&ldo;好冷……&rdo;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拉起衣服背後的深帽兜戴起來，藏了藏自己的臉‐‐這件衣服是他特意挑出來穿的，就為了過來抵禦德昌這裡的寒風。顧沉舟一個人下了車，立刻就有幾個騎摩托車的跑過來拉客。他擺了擺手，但對方根本像是沒看見一樣，非纏着他用濃重的口音說：&ldo;去哪裡？小夥子，去哪裡？&rdo;顧沉舟一皺眉，索性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結果對方居然上手去拉他的衣服！顧沉舟腳步忽地停下來，伸手一抓，就抓住對方的手腕。被抓住的幹瘦中年男人立刻就叫了起來：&ldo;你在幹什麼‐‐&rdo;周圍的人視線立刻移到這邊來了，一些行人好奇的張望着，而那些和中年男人一樣是招攬顧客的開摩托車，則神情不善地靠過來。這次顧沉舟不再停頓，他手臂猛地一用力，就将人從車子直直拽了下來，然後擡手往對方背後快速一砸，同時屈膝上頂。中年男人連叫都沒叫一聲，就癱倒在地闆上。這下子反而沒人上來了，顧沉舟轉身離開，走出車站的時候掏出手機給衛祥錦發了一條&lso;到了&rso;的短信。随後在附近找了一家相對幹淨的招待所，直接住了進去。車站裡，被顧沉舟踹中肚子軟在地的司機倒在地上沒多久，就被其他同伴扶起來了，但足足過了有五分鐘的時間，他才慢慢發出呻吟聲，又好一會，才能把自己弓成蝦米的身體直起來。&ldo;我操，那個小兔崽子好大力氣……&rdo;周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的取笑了他幾句，又有人問：&ldo;老王，你看清他的樣子了沒有？&rdo;叫老王的男人面帶怒容：&ldo;操他媽的，我就看見了一個帽子，動作那麼快，趕着去投胎啊！？&rdo;周圍的人又安慰了老王幾句，就各自散開去物色下一個對象。坐在椅子上的老王一邊唉唉叫着，一邊看着那些人離去的背景，幾分鐘後，眼裡突然浮現出幾分狡猾。衛祥錦是在顧沉舟到了的第二天上午敲響顧沉舟的房門的。顧沉舟正在屋子裡用電腦，聽見敲門聲，他從貓眼裡向外一看，就打開了房門：&ldo;你過來了？&rdo;&ldo;其實昨天晚上就到了，&rdo;衛祥錦也跟顧沉舟來時候一樣，帶了一個大大的帽子，但不是為了遮掩身份，而是為了這裡的風‐‐那實在太冷太凍了！房間裡開着空調，暖氣源源不絕地從空調出氣口送出。衛祥錦關了門用力跺跺腳，拿下帽子抱怨道：&ldo;真的冷死了。&rdo;&ldo;你就穿一件毛衣……&rdo;顧沉舟無言地看了看對方。剛剛才進房間，衛祥錦還沒緩過勁來，依舊在咝咝抽着氣：&ldo;我怎麼知道會這麼冷？昨天一下車差點被吹暈掉，還跟戰友搶了一件大衣來穿。還好不在這裡呆幾天‐‐對了，你在幹什麼？&rdo;他看見了顧沉舟的電腦，上面正打開着一份文檔，文檔裡顯示着一份紅頭文件，似乎是有關這裡的内容‐‐衛祥錦看見了德昌縣三個字。&ldo;這次時間太緊，來不及準備，我出來的時候動了些力量調查一下這裡，現在文件剛剛好傳過來。&rdo;顧沉舟說，但他的眉頭稍微皺了皺‐‐昨天從車站下來的碰到的那個人給他一些奇怪的感覺，似乎不像是簡單的拉客糾纏，而是……窺探？&ldo;怎麼了？&rdo;衛祥錦敏感地捕捉到顧沉舟的情緒。顧沉舟沉吟說：&ldo;總覺得太倉促了一些。&rdo;衛祥錦奇怪問：&ldo;你指什麼？&rdo;顧沉舟沒有回答，在心裡琢磨着事情：他又不是什麼明星，會特意注意他行蹤的，還真是除了賀海樓就隻有賀海樓‐‐那些人難道是賀海樓的？想到這裡，顧沉舟簡單和衛祥錦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衛祥錦若有所思：&ldo;這裡真的跟賀海樓有關？&rdo;顧沉舟就想到了青鄉縣的事情‐‐計劃跟結果也差太遠了。他說：&ldo;誰知道呢，大家都說賀海樓玩過界涉黑……但誰都沒有找到證據不是嗎？這次來主要是你鍍金的事情，&rdo;他想了又想，問，&ldo;你們什麼時候行動？&rdo;&ldo;明天晚上。&rdo;衛祥錦說。顧沉舟皺了一下眉，想建議衛祥錦打亂一下行動時間，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空降兵來鍍金就算了，再随意插手，就不太符合官場規矩了。&ldo;中午有個飯局一起去吧？&rdo;衛祥錦說，&ldo;就是個接風宴，對了，明天晚上你也跟我一起參加行動？&rdo;&ldo;本來沒打算的。&rdo;顧沉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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