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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祥錦啧了兩聲，對顧沉舟說：&ldo;剛入伍的時候有過，現在嘛‐‐不過這次算了，誰讓我确實是來鍍金的呢？&rdo;一點都不顧忌跟在自己身旁的兩個民警。事實上，此刻互相交談的人并不是衛祥錦和顧沉舟一對。顧衛兩人說的是這裡警隊的那些人，而這裡警隊的人，說的自然而然就是顧沉舟和衛祥錦兩個人了。&ldo;今天帶隊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的？一來就把我們行動的時間換掉了。&rdo;&ldo;聽說是軍隊上面下來的。&rdo;&ldo;過來鍍金的少爺折騰什麼？生怕沒有存在感嗎？還帶着個朋友！&rdo;說話的警察都要翻白眼了，&ldo;他以為這是在拍警匪片？出了纰漏看他往哪裡哭。&rdo;&ldo;要真出了纰漏，闆子可不一定會敲到他身上去，咱們倒是肯定倒黴了。&rdo;話聲漸漸被黑夜所掩蓋。62、你殺我2周圍都有人去。顧沉舟和衛祥錦挑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走到顧沉舟進來時看見的那唯一一棟大樓底下，慢吞吞往上走。衛祥錦倒真不多做什麼，就光跟顧沉舟低聲講話，從這一個方面來說，他今天晚上把顧沉舟帶來的舉動是很明智的‐‐至少還有個人跟他閑聊打發時間不是？顧沉舟一邊低聲應着一邊跟之前一樣，四下關注，在走到那棟大樓地下，顧沉舟忽的朝衛祥錦使了一個眼色。衛祥錦順着顧沉舟的目光看去，也頓了一頓：一片漆黑的大樓地下，居然有一個電表的橫條在緩緩轉動！他默不作聲地抽出了槍，打開保險栓，示意顧沉舟也跟着他這樣做，同時對身後的兩個民警打了個手勢。民警這時候也看到衛祥錦指着的那個還在轉動的電表。他們克制着擡頭張望的欲望，抽出手槍，小心謹慎地往樓梯上走。一層樓梯、兩層樓梯、三層樓梯……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往上走的一行人吓了一大跳，站在最前邊的兩個民警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其他，大喝一聲說道：&ldo;站住不許動！雙手背在腦後蹲到地上，不然我們開槍了！&rdo;這道黑影明顯瑟縮一下，然後突地反身就跑！兩個民警也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立刻開槍，而是猛地前撲跟黑影搏鬥起來，其中一個從左邊縱身将黑影撲倒在地上，右邊剛好沖上前直接就用用槍托砸中對方的背後和腦袋。黑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站在最後的衛祥錦這才将手指從扳機的位置稍稍挪開，同時讓開位置，讓被自己擋在身後的顧沉舟走上前來。&ldo;過去看看。&rdo;衛祥錦說道，朝前走了兩步，就抽出手電筒，打開開關照着地上的人的面孔照去。片刻照明之後，衛祥錦揮揮手：&ldo;你們繼續搜查，這個人由我看着‐‐你們兩個走一道，安全為上。&rdo;如果沒事還好，但一旦有事，這裡的人手确實捉襟見肘，兩個民警答應一聲，就往三樓的樓道裡走去，拿着手槍和手電筒一路走一路搜查，重點還是在剛才那個電表還有轉動的房間裡。民警走後，衛祥錦上前提起被手铐拷好的人，朝顧沉舟問道：&ldo;記不記得這個人？&rdo;&ldo;你都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rdo;顧沉舟反問。&ldo;這還真是湊巧了。&rdo;衛祥錦笑道，抓着人的腦袋又給了對方一槍托，将對方腦袋砸破後再一腳将其重新踹倒在地上說，&ldo;他媽的敢開車撞我！&rdo;雖然過去了大半年，但不管是顧沉舟還是衛祥錦，對地上的人都不陌生‐‐那是九個月前開車撞衛祥錦的兩個司機中的一個。被顧沉舟打了一槍的司機彭有春現在還在牢房裡蹲号子，而另外一個司機一直沒有找到，沒想來到德昌縣出了一次任務，竟然意外碰見了這個人。&ldo;消失了九個月，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do;等衛祥錦出夠了氣，顧沉舟才若有所思地出聲說。&ldo;我怎麼知道？&rdo;衛祥錦壓着火氣說，他眯眼看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司機一會，幾乎想直接扣動扳機将對方幹掉‐‐這倒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他自己帶隊出任務，竟可以先打死了人再報一個恐怖分子的身份上去，這個身份還真沒有冤枉對方！這麼一想，衛祥錦越想越郁悶，又拿出一個手铐，将人鎖在走廊的欄杆上後向外走了幾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來塞進嘴裡，點起火深深吸了一口吞下肺葉。顧沉舟将手插在口袋裡，慢慢走到衛祥錦身邊。他們沒有站在第三層的位置，而是走到了二樓和三樓的間隔處，這樣既可以看外頭的風景，又可以監視上面的司機，聲音再壓低一點，還不虞被司機聽到他們的對話。因為之前的安排，今天晚上帶出來的警力幾乎都分散開來，在整個工業園區裡頭大肆搜索了，衛祥錦和顧沉舟兩個人站在樓梯間往下看，居然沒看到什麼人。他們又看着深黑的夜空，也看着遠處幾株矮小的樹苗。衛祥錦突然出聲：&ldo;我有時候想，如果什麼時候扛着一把槍，直接沖過去把那兩個人突突掉了‐‐&rdo;顧沉舟笑出來：&ldo;在遊戲裡捏個模型，你突突一百遍吧。&rdo;衛祥錦說：&ldo;喂！我還不如去練靶子呢！&rdo;&ldo;法治社會。&rdo;顧沉舟一攤手，&ldo;衛少淡定點。&rdo;&ldo;要不淡定我能站在這邊跟你說話？&rdo;衛祥錦睨了顧沉舟一眼，又憂愁地說，&ldo;你說這政治鬥争要争到什麼時候？&rdo;&ldo;快的話今年就出結果，慢的話指不定争個五年十年，結局還不一定呢。&rdo;顧沉舟笑道，神情顯得很平淡。或許是兩個家庭一個是軍隊一個是行政的關系，衛祥錦和顧沉舟雖然一起長大，但在前者幹脆又直接的同時，後者雖然也不拖泥帶水，但很多時候總比前者更顯得深沉柔綿‐‐用衛祥錦的話說就是&ldo;一肚子壞水&rdo;。衛祥錦搖了搖頭，抽着手頭的煙，也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快速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樓梯上傳來。兩人一起擡頭向上看去，就見跟着他們的其中一個警察跑下來說：&ldo;衛少校，上面發現了一個密道！&rdo;衛祥錦手裡的煙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和顧沉舟一起跟着警察往上跑，在跑到三樓第靠樓梯左邊第一個房間的時候，被鎖在樓梯上的司機突然大喊大叫起來：&ldo;我是被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幹！我就是晚上進來了一下，你們怎麼可以不分情況随便抓人？&rdo;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口吻越來越理直氣壯，&ldo;我一定會去檢舉你們！你們這是暴力執法打擊報複！&rdo;一句句話都戳中衛祥錦的心病，衛祥錦&ldo;他媽的&rdo;罵了一聲，轉回頭就擡起鞋底，沖着對方的嘴巴和臉頰直接踹去！跑下來的警察說的密道就在左邊的第一個房間。衛祥錦轉回頭的那點功夫，顧沉舟和那個跑下來的警察還有另外一個警察都又跑了進去。室内沒有亮燈，他們打着手電跟第一個警察沖進浴室，手電的燈光朝那邊一照，就照出被挪開的浴池底下的通道。顧沉舟正要上前，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慘叫！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顧沉舟微一皺眉，反身朝外走去：&ldo;發生了什麼事？&rdo;他沖房間外的衛祥錦問。剛剛那聲慘叫，站在外邊的衛祥錦顯然聽得更清楚。此刻他正皺着眉，往樓梯下走了幾步，來到二樓三樓的間隔處，朝大樓前方看去‐‐就是大家最開頭進去的那間倉庫。&ldo;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rdo;衛祥錦說，&ldo;就從倉庫裡面。&rdo;停了一下，他又問顧沉舟，&ldo;樓上怎麼樣？&rdo;&ldo;在洗手間的浴池底下有一個向下的通道。&rdo;顧沉舟回答。衛祥錦點了點頭，按一下對講機，聽見裡頭最新命令‐‐慘叫聲附近的人過去看看。衛祥錦等到命令重複結束，對着對講機那頭報告了他這裡的發現，确定對方收到之後，就對兩個民警說：&ldo;你們在這裡守着，我過去那裡看看。&rdo;他說的那裡顯然是指就在這棟樓後面的倉庫。&ldo;我跟你一起過去。&rdo;時間太快，顧沉舟沒有多想就跟衛祥錦跑起來，但朝倉庫的位置跑了一段之後，他的腳步就不覺有些慢了，事情發展得太過頻繁，從他到了德昌縣開始，簡直是一件連着一件來……&ldo;小舟？&rdo;衛祥錦奔跑之中抽空回頭叫了一聲，提醒顧沉舟，但沒有停下也沒有放慢腳步‐‐對講機裡找不到那頭的人，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現象。顧沉舟嗯了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大樓，目光微微閃爍，又看着近在咫尺的倉庫，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而是加快腳步趕上衛祥錦，朝倉庫沖去‐‐有那個思考讨論的時間，他們加快速度往前沖一沖，也能直接看到結果了。倉庫的門還是敞開着。裡頭的燈亮着，黑色的夜晚裡，這點燈光沒有照亮前方的道路，反而幽幽亮着顯得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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