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一笑:&ldo;您老是個明白人,有您這句話就行了。&rdo;阿潤正跟趙掌櫃說好了,外頭小二有些慌張進來:&ldo;掌櫃的,程家派人來叫您呢!&rdo;趙掌櫃臉色立變,對阿潤道:&ldo;阿潤姑娘你看,說來就來。&rdo;阿潤道:&ldo;要不要我跟您一塊兒去?&rdo;趙掌櫃躊躇了會兒:&ldo;橫豎還沒說讓你們去,這次就仍讓我去應付,我會向程夫人說明一切,能不驚擾你們最好了。&rdo;阿潤深深行禮:&ldo;掌櫃的,我替我娘多謝你了。不過您還得記得,若是程夫人遷怒,您隻說是我,千萬别找我娘。&rdo;趙掌櫃道:&ldo;使得,使得!&rdo;兩人來到外面,果真見程家的小厮站着等,趙掌櫃陪笑上去,想探個口風:&ldo;勞您久等了,不知道夫人這次叫我是為了什麼事兒呢?&rdo;小厮笑道:&ldo;老趙,你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就是為了之前那件事兒了,夫人還特意叫人去那什麼苗家村,叫了繡花的……&rdo;趙掌櫃跟阿潤雙雙色變,阿潤忙問:&ldo;什麼時候去的?&rdo;小厮看她:&ldo;比我出門的早,這會子大概已經到了。騎馬去的,你說快不快?&rdo;趙掌櫃叫苦道:&ldo;這是怎麼說的呢。&rdo;阿潤着急起來,忙拉住趙掌櫃:&ldo;趙叔,咱們快去程府!&rdo;趙掌櫃被拉得踉跄往外,小厮在後見狀笑道:&ldo;怎麼還争着呢,又不是什麼領賞的好事,何況我們夫人也不是什麼人都見的。&rdo;阿潤護母心切,拉着趙掌櫃往程家而去,行不多時到了趙府,便給家丁攔住。那小厮從後趕上來,上氣不接下氣:&ldo;夫人命傳的。&rdo;這才放行。進了府中,趙掌櫃偷空叮囑阿潤:&ldo;阿潤姑娘,見了夫人記得不要亂看,也不要随便多嘴,這大家子的規矩多,别冒犯了……&rdo;阿潤見眼前院落重重,亭台樓閣,綿延不絕,廊下小厮丫鬟穿梭來去,個個打扮的光鮮精緻,如同畫中人一般。如此景緻,阿潤卻無心欣賞,隻應着:&ldo;我知道啦。&rdo;過了三重門,才到了程夫人所住的大房,先叫在外頭等,裡面丫鬟通報了,才叫兩個人進去。趙掌櫃畢恭畢敬低着頭,手心捏着一把汗,心中大念神佛庇佑。入内行禮,便聽上頭道:&ldo;趙掌櫃,知道我今兒叫你來幹什麼嗎?&rdo;阿潤聽到這聲音溫和,稍有熟悉之感,便擡起頭來看過去,卻見前頭的椅上坐着一個身着淡綠色緞服的女子,儀容甚美,正是那日發壽包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程夫人。程夫人問了這句,目光一動看到阿潤,猛地便怔住。此刻趙掌櫃回道:&ldo;小人愚鈍,夫人可是為了昨日……衣裳繡工的事麼?&rdo;程夫人有些愣神,她旁邊的丫鬟輕輕咳嗽了聲,程夫人才回過神來,從阿潤臉上轉開目光:&ldo;你竟然知道,是做賊心虛麼?&rdo;趙掌櫃聽了這句,撐不住,忙跪在地上:&ldo;夫人高擡貴手,小人不是故意要欺瞞夫人的,隻是那等好手藝好繡工,就算是京城内的名師也是比不上的……小人從事這行三十年,這點兒眼力是絕不會錯的……夫人您系出京内名門,必然也是識貨的,應該看得出……&rdo;程夫人淡淡冷笑:&ldo;你竟拿話來擠兌我了,是嘲諷我之前眼拙,被你所欺嗎?&rdo;趙掌櫃有些出汗:&ldo;小人不敢,不敢!&rdo;程夫人微微蹙眉看他一眼,才又道:&ldo;你怎麼還帶了個小丫頭來,她是何人?&rdo;趙掌櫃聽了,忙看阿潤。阿潤便道:&ldo;程夫人,替您刺繡衣裳的繡工,便是我娘親。我叫阿潤,是特來請罪的,還請夫人别怪罪我娘,她是個厚道膽小的人,并不知情。&rdo;程夫人皺眉道:&ldo;你這小丫頭,這樣伶牙俐齒。&rdo;趙掌櫃見阿潤開口,怕她惹怒程夫人,便少不得道:&ldo;夫人在上,她們的手藝着實是好的,虛名是小人怕大家夥兒不識貨,才随口說出來的……&rdo;程夫人怒道:&ldo;住口!你糊弄我也就罷了,可知昨日我說是京内名師手藝,卻被人看穿不是,會被人怎麼想?還以為我穿不起京内的衣裳特意糊弄人呢!讓我顔面何存?&rdo;趙掌櫃見程夫人發怒,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程夫人又道:&ldo;既然是好,就不怕人不識貨,你何苦扯那謊!如今口燦蓮花也是枉然。&rdo;趙掌櫃幾乎擰出淚來:&ldo;夫人饒恕……是小人一時想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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