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百舸道:&ldo;打住,她為何喚我們兩人&lso;哥哥&rso;?&rdo;程争鳴笑道:&ldo;大哥,你沒聽說嗎,今兒府裡來了個不速之客,就是當初那跟人私奔了的姨娘,父親曾格外寵愛的,聽說她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剛出生的女兒,如今這位芳姬妹妹,該不會真的是我們的妹子吧,這樣的美人……真是可惜了。&rdo;程百舸道:&ldo;這件事沒有人跟我說過。&rdo;&ldo;大娘是怕你學壞,所以這些事都沒人敢跟你說,&rdo;程争鳴看一眼哥哥:&ldo;但我聽我娘說,那姨娘的手段十分厲害,如今若是回來,府裡可有好戲看了。&rdo;程百舸看着弟弟笑嘻嘻地,便皺眉:&ldo;為何你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叫我說,她跟人私奔本來就禮法不容,現在怎麼還有臉回來?唉,隻盼我娘不要太生氣了。&rdo;程争鳴撺掇:&ldo;妹妹在這兒,那個姨娘必然也在……不如我們去瞧瞧情形如何……&rdo;☆、歡喜冤家程夫人先把芳姬支了出去,其實自有用意。白柔回府的事,她之前也不知情,尤其是白柔還帶了個女兒回來,更是晴天霹雷一般。其實,若不是早見過阿潤,一下便認定阿潤是她的女兒,那麼此刻白柔回歸,程夫人恐怕即刻就會把芳姬認作是曾被偷龍轉鳳的那個親生骨肉。程夫人說&ldo;有丫鬟為證&rdo;,其實也并無十足把握,隻是為了鎮唬白柔,想讓她露出破綻。而對芳姬這個女孩兒,究竟是否是自己的女兒,程夫人也是半信半疑的。白柔聽了程夫人疾言厲色一番話,先是有些驚慌,繼而道:&ldo;夫人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真的是出自小全那個丫頭口中?那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叫她出來,跟我當面對質?&rdo;頭前程夫人跟管事媽媽曾為此事苦惱過,隻因小全那丫鬟早早地就嫁人去了邊塞,大海撈針,哪裡能找得回來?程夫人道:&ldo;你隻說你有沒有叫那丫頭扔了臘月裡生得那個孩子!&rdo;白柔皺眉看她,終究搖頭:&ldo;當媽的哪裡會狠心扔了親生骨肉?&rdo;程夫人隻覺得心被狠狠刺了一下:&ldo;你果然嘴硬。&rdo;&ldo;隻因我不曾做過,為何要承認?&rdo;管事媽媽道:&ldo;你可知道,除了小全,我們還找到另一個人……&rdo;白柔猛地擡眼,管事媽媽冷笑了聲:&ldo;是不是要把真正的小姐叫到跟前,你才肯認?&rdo;目光相對,白柔仿佛緊張,手無意識地握緊了一把。程夫人跟管事媽媽也十分緊張,若是白柔肯認,那阿潤的身份就确鑿無疑了,兩個人都等白柔一句實話。三個人六隻眼睛,各自懷着不同的心緒,緊張的氣氛如繃緊的弓弦,廳内寂靜,以至于隐約能聽到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然後有丫鬟道:&ldo;大少爺,二少爺。&rdo;程百舸的聲音傳來:&ldo;你在此做什麼?&rdo;丫鬟道:&ldo;夫人有命,如今正會客呢,不許人打擾。&rdo;程夫人聽到是兒子的聲音,眉頭便擰了起來,看向白柔,面上流露一份焦躁之意。這極快的間隙,白柔卻輕輕笑了聲。管事媽媽道:&ldo;你笑什麼?&rdo;白柔道:&ldo;嬷嬷别哄我了,要趕我走,也不必用這樣的借口。&rdo;程夫人十分嫌惡地看着她帶笑的臉,白柔這種女人,就像是菟絲花,天生就愛纏着男人過活,她也有這個資本,雖然說&ldo;流落在外&rdo;,但人卻不見滄桑,如此一笑,反而更帶幾分媚态。程夫人幾乎能想象她是如何用這張臉去對着程老爺的,一想到此,胸口隐隐作嘔。&ldo;怎麼,不裝了?&rdo;程夫人冷冷看着白柔。白柔一笑低頭:&ldo;我從來也沒裝呢,是夫人一直誤解我了,我是誠心悔過來向夫人請罪,夫人卻百般誤會我,甚至用什麼……芳姬不是我跟老爺親生的這種話來詐唬我,夫人……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rdo;&ldo;你就算立刻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信!如我剛才所說,隻要我在的一日,你就别想進程家的門!&rdo;程夫人厭惡至極,恨不得命人即刻将白柔趕出去。白柔臉上的笑消退,眼睛裡也流露出不善的光芒,但她還未開口,門口就有人道:&ldo;娘,你怎麼又生氣了?&rdo;原來程百舸在外頭聽到程夫人厲喝的聲音,忍不住無視丫鬟阻撓,自行進門。白柔轉頭看向程百舸,看着程少爺清秀斯文的模樣,微微一怔。程百舸掃她一眼,便徑直走向程夫人,溫聲安撫:&ldo;娘,你身子要好好地靜養,何必為了些不相幹的人大動肝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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