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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1頁)

&ldo;幸好搶救回來,按理說不會出現這種症狀……&rdo;趙甯哲忍不住:&ldo;不要總是按理說,什麼情況少見的,到底怎麼了,也要給出個具體說法?&rdo;醫生皺眉:&ldo;這……&rdo;趙甯哲覺得遇上庸醫,當下不再吭聲,見病房裡護士魚貫出來,就急忙入内。段深竹見他進了病房,将醫生攔下:&ldo;昏迷不醒,又找不到内傷,會不會是腦震蕩很輕微,但是仍舊造成損害?&rdo;&ldo;有可能。&rdo;段深竹想了想,又道:&ldo;醫院裡最好的腦科醫生是誰,來過嗎?&rdo;&ldo;不巧的很,我們醫院最權威的嚴醫生剛出國參加研讨會。&rdo;段深竹皺眉:&ldo;好的,謝謝。&rdo;段深竹進門,站在門口看俯身在床邊的趙甯哲,他來的早一步,比趙甯哲先一步看見了知聆,但心裡卻絲毫喜悅的感覺都無。趙甯哲握着知聆的手,她的手有些微溫,這讓他覺得心裡欣慰,但臉色卻仍蒼白如許。段深竹看了會兒,就輕聲說:&ldo;他們這裡最好的腦科醫生不在,趙總,是不是該請幾個國内頂尖的醫生來會診一下?&rdo;趙甯哲本心亂如麻,聽了這話,眼神一寒:&ldo;這跟段總沒有關系,你請便吧。&rdo;段深竹說:&ldo;趙總,這不是賭氣的時候。&rdo;趙甯哲臉色一變。本以為生活會恢複正規,聽到她出車禍的消息他格外敏感,這一次……本以為隻是驚吓一場,最終化險為夷,知聆很快會醒來,因此也沒有多遷怒他,但是……他還有臉在此喋喋不休。現在,連醫生都不知道知聆怎麼了,看這幅情形,倒像是停在&ldo;生死未蔔&rdo;這一格上。趙甯哲放開知聆,站起身來,回頭看向段深竹。段深竹并未動,趙甯哲走到他的身前,兩人身高相似,隻氣質迥然不同,彼此凝視,一個雙眸平靜如水,雖然心底波蘭湧動,一個卻是烈火燒灼,因為心中憤怒難平。趙甯哲道:&ldo;段深竹,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每次都會遇見你?為什麼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裡?&rdo;段深竹略微皺眉:&ldo;趙總,我沒有惡意。&rdo;趙甯哲看着他:&ldo;你真的沒有?我并不這麼覺得,第一次知聆遇到你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心知肚明,因為那件事,她的性子變了多少你知道嗎,不管我怎麼安撫都好,失去的再也回不來,留下的傷永遠都在!這一次呢,又是車禍,現在輪到她自己了,這幅情況……你看的很明白,莫非是我們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遇到你都不會有好事發生?你還說你沒有惡意,你真的不是來取她性命的?&rdo;段深竹雖然竭力平靜,但聽着趙甯哲的控訴,居然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是啊,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他也的确不想解釋,起碼就在知聆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覺得他欠她許多,趙甯哲的責罵似理所當然,雖然這男人自己也有不對之處,可段深竹不想跟他在那點上争論。&ldo;走開,&rdo;趙甯哲最後慢慢地說,&ldo;不然我會忍不住動手。&rdo;段深竹離開之前,隻說了一句話:&ldo;請好好地照顧她。&rdo;此夜,趙甯哲就在床邊陪護着知聆。看着仍昏迷不醒的她,他的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迷茫不知所措,暗夜裡他向着老天祈求了許多次,發出孩子般賭氣似的誓,隻求老天許她醒來,不要有事。有時候趙甯哲覺得知聆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對自己說:&ldo;甯哲,我做了一個夢。&rdo;那時候他一定會喜極而泣地抱着她,說一句&ldo;别怕,老婆我在這呢。&rdo;但每當他的心怦怦亂跳等待欣喜那一刻的時候,他卻從未發生。段深竹回到自己的獨居,這一刻,他誰也不想見。把外套扔在地闆上,段深竹隻開了一盞小燈,在幽幽暗影中走到窗戶邊,坐在長椅上,默然無聲。他閉上眼睛,任由思緒狂奔,靜靜地過了許久才睜開眼。頭頂是玻璃天窗,隔着透明玻璃,可看出天空星光淺淡,若隐若現。段深竹回想趙甯哲的話,他知道不該十分當真,但卻揮之不去。同時他想起跟知聆的種種相處,當時并未察覺可貴,現在想起,那些或許再不可回,心中甘苦交集。他定神看着頭頂星空,不知不覺昏昏睡去,然後有一個聲音赫然湧起:&ldo;我什麼親人都沒有了……也沒有顔面苟活于世了……&rdo;段深竹的身子抖了一下,他閉着眼睛,卻仿佛能看到一幕場景,有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跪在一個人身前,她手中攥着一把簪子,抵在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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