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打了景正卿之後,就去見景老夫人,他早就想妥當了,不管如何,這件事是不能張揚的,見了老夫人,母子兩個一對話,才确定了彼此是懷着同樣心意。景睿跪地請罪,說明已經教訓了兒子一頓。景老夫人屏退左右,也不讓明媚在側,才對兒子說道:&ldo;你為何打了卿小子一頓?&rdo;景睿遮掩,道:&ldo;聽說他行為不端,竟然對明媚丫頭身邊兒的一個丫鬟……兒子氣不過,就狠狠地罰了他。&rdo;老夫人冷哼了聲:&ldo;你當真是這麼以為的?&rdo;景睿出了一頭冷汗。室内一陣沉默,老夫人才又開口說道:&ldo;我知道你也明白卿小子的心性,他那性情,哪裡會看得上别的?你也不用替他瞞着了,今兒明媚丫頭已經在我跟前告下了他。&rdo;景睿見事發,忙磕頭:&ldo;母親開恩!&rdo;老夫人陰着臉,道:&ldo;都說知子莫若母,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不想這件事兒鬧了出去,才先打了他,又來替他請罪,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心裡也是安慰,你雖管教不嚴,卻還是懂我的心思的。&rdo;景睿稍微松了口氣:&ldo;求母親……卿兒雖則過分,幸好還沒有鑄成大錯……&rdo;老夫人複又冷哼,道:&ldo;幸是如此!今日你打他一頓,若是滅了他的心思,未嘗不是好事!也是為了他好。這件事我不會再計較……至于明媚丫頭……我自有安排,你也放心。‐‐這件事不許鬧出去。&rdo;景睿自然也知,又磕了個頭:&ldo;全憑母親做主。&rdo;老夫人沉思了會兒,又道:&ldo;本來,是想等着玉姗進了宮之後,再細細地考慮卿小子的婚事,如今看來,事情是耽擱不得了,你回去跟你媳婦好好商議商議,看看要挑哪個名門淑媛,擇日就定了吧!&rdo;景睿欲言又止,想了想,終于又說:&ldo;真的不等玉姗進宮了?&rdo;老夫人揉了揉額頭:&ldo;罷了,還是不等了……就算是倉皇之間定不下來,也要把此事跟卿小子交代了,以後你好生看着他,若他還是死性不改,你也就别怪我心狠了。&rdo;景睿俯身:&ldo;兒子遵命。&rdo;景睿前頭去了後,老夫人才又把後面的明媚叫進來,道:&ldo;方才跟你舅舅說的話,你聽到了?&rdo;明媚點點頭:&ldo;外祖母……&rdo;老夫人細細看她,見她雙眼紅紅含着淚的模樣,不由地歎了口氣:&ldo;你的樣兒,是越來越像你母親了,我看着你,便想到她……&rdo;說到這裡,眼睛也有些濕潤。明媚靠在她的懷中,也默默垂淚,老夫人隔了會兒才又開口說道:&ldo;你舅舅方才說,是卿小子跟你那丫鬟有什麼……&rdo;明媚心頭一慌,忙道:&ldo;外祖母明鑒,這是絕對沒有的……想必是他們胡傳的。&rdo;老夫人看了她片刻,才說:&ldo;想必是哪裡誤會了,不過這樣也好。&rdo;明媚不解:&ldo;為什麼?&rdo;老夫人說:&ldo;你仔細想想,若是傳的是你跟卿小子,他一路護送你上京來……傳了出去,必然有更多的風言風語,我一心護着你,又哪裡會讓你清白名譽受損?就算是與丫鬟這件事,像是先前跟你舅舅說的,也要彈壓着,畢竟也十分微妙。&rdo;明媚點點頭,老夫人又說:&ldo;故而今日你跟我說的話,以後萬萬不許再說給别人,你舅舅打了你表哥一頓,以後這件事就算是了了,就當作是沒有發生,他若再欺負你,我自有說法……&rdo;明媚探手,便抱了老夫人腰,吸吸鼻子:&ldo;若是沒有外祖母,我就活不了了。&rdo;老夫人惜地撫摸她的發端:&ldo;你放心,我不疼你,誰疼你?我自然是全心護着你的……今兒讓你舅舅去着手卿小子的婚事,以後,我也要好好地給你挑一門配得上的好親事。&rdo;明媚不由地臉紅,含淚嬌羞道:&ldo;外祖母,我不要嫁人,隻好守着您身邊便是了。&rdo;&ldo;胡話,&rdo;老夫人也笑起來,低頭看着明媚,半笑半是歎息,&ldo;我又何嘗不想?隻是我年紀大了……也不知能再守你多久,總要在百年之前替你先都籌謀好了……&rdo;明媚聽老人家如此相待,口吻中又頗有幾分離别之意,又是感激又是不舍,一時又哭起來:&ldo;我隻守着您,不許您說那些别的……&rdo;老夫人笑着,撫過她的背:&ldo;好啦好啦,不說那些……隻不過有一件事,我得真的跟你說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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