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轉過頭看他,眼睛裡似乎是有笑意的:“我說過撤回嗎,好像沒有,那為什麼不算數。”
“因為你沒有接着問。”既然話說開了,解雨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切主題,坦誠相待。
“并不是所有事都那麼迫在眉睫的。”黑瞎子道,“你看,你活着,我也活着,我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所以你可以慢慢的想,我也能接受任何結果。”
解雨臣忽然想起了他看到的關于黑瞎子的記憶,他沖進歌舞升平的皇城,聲嘶力竭地告訴他們大難臨頭,可他們笑他,唾棄他,囚禁了他,還不忘在真正的大難來臨前去他面前羞辱他:瘋子。
“……在我面前的事情一般沒有拖延的選項。”解雨臣語氣有點幹巴巴的,公事公辦的味道,“你得知道,我們家的教育理念向來是前走三後走四,所有選擇的後果都要考慮清楚,哪怕零星差錯也會導緻滿盤皆輸。現在又是這麼一個場面,我一個人回北京塔以後,更是要逼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
黑瞎子笑了一聲,伸出手來準确無誤的捏了捏解雨臣的臉:“别這麼指天誓日的嘛,放心,我也已經習慣不被人相信了,你不說這麼多,我也理解。”
“你不理解,聽我說完——”解雨臣拍開黑瞎子的手,“我是想說,但是我想了這麼多,還是決定從個人角度相信你,我也沒有理由,但是我就是,相信你。”
黑瞎子不說話了。
“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個人的情緒,在有些事情面前是不作數的,所以我未必值得你回報同等的相信,在大局面前,我還是會優先救我自己,你看到了,今天那些人……是我的孽債,我是個活該下地獄的人……所以,保不齊哪一天我的行為會讓你覺得我不相信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我永遠相信你,無條件的相信你。”
黑瞎子似乎是笑了,解雨臣看不太清,嘴角似乎動了一下,是笑起來了呢,還是笑不出來了呢。
解雨臣正想着,黑瞎子的手伸過來,有些粗粝的指尖和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解雨臣的臉,像是仔細的觀摩一樣失而複得的珍寶。
“謝謝你啊。”黑瞎子鄭重的說,聲音像荒原的風一樣沙啞而輕柔。
“謝謝上蒼賜給你一個沒良心又不會精神結合的向導嗎。”解雨臣的臉非常配合的在他手心裡蹭了一蹭。
黑瞎子歎了一口氣:“家财萬貫的解雨臣少将,你為什麼不能買一個雙人睡袋——”
解雨臣知道,黑瞎子想抱一抱他,他也想。想到這裡,他果斷的起身,有點得意的對黑瞎子說:“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我會縮骨,沒問題,肯定能進去。”
說罷利落的從自己的睡袋裡鑽出來,像貓鑽進紙箱子裡一樣鑽進黑瞎子的睡袋裡,生動形象的作繭自縛,還洋洋自得的對黑瞎子道:“你看。”
擡頭就撞到了黑瞎子的下巴。
黑瞎子手腳并用的圈住他:“哎,别亂動,今晚還得睡覺呢——大花是不是随你,一有小脾氣就往牆角啊洞啊坑啊鑽。”
解雨臣沒理他,頭往他肩膀上一靠就要睡。
黑瞎子捏着他的後頸幫他放松,效果很不錯,解雨臣昏昏沉沉中似乎感覺黑瞎子撩起他的劉海,輕輕的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是危急情況下也沒有忘記救小朋友的人。”黑瞎子在他耳邊輕聲說。
第二天淩晨解雨臣和黑瞎子先動身,吳邪還沒醒,張起靈出來看了他們一眼,和黑瞎子兩個人點了點頭,算是道别。
兩個人上了車,黑瞎子點起一支煙來,解雨臣在旁邊幽幽地說:“對了,既然你是我的哨兵了,我有一些規矩希望你能理解——少抽煙,少喝酒,還有,因為我必須得活着,所以你也不許死。”
黑瞎子看着在風裡明明滅滅的煙頭,笑了笑,在旁邊的煙灰缸裡按滅了。
“婚姻就是圍城啊——”他裝模做樣的歎氣道。
“算什麼婚姻,永久的結合都做不到。”解雨臣嗤笑了一聲。
黑瞎子看了看他,知道他有點祖傳的完美主義,對這件事有些耿耿于懷,于是也認真道:“如果我們可以永久結合,我可能不會把我的猜測告訴你,和我永久結合的确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太多負面情緒會壓在你身上。”
“我已經感受到了。”解雨臣提醒他。
“背水一戰算不上多絕望,得而複失更絕望一些。”黑瞎子淡然的回答。
解雨臣明白他說的是當年失去他的向導——失去自己的事情。他沒有那段記憶,還是難以把黑瞎子心中的那個人和自己聯系在一起。
第四天的傍晚他們回到了北京塔,解雨臣讓黑瞎子先回家,他得立刻去塔做述職報告,聯邦聽說這次九門第九師損失慘重,非常不滿,而他是第一責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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