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确定嗎,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你當年并沒有看到你向導院子裡的樹就是海棠樹,就這麼肯定和你精神圖景裡的樹是一個種類?”
黑瞎子沒想到他會這麼在意,有些不知道怎麼答:“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因為我确定是你。”
解雨臣半晌沒說話,許久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她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系,你要穩住她,套一下她的話,唐小秋——我知道了,我也會盡量保住她。”
談話進行到這裡有些莫名的尴尬,黑瞎子也不知道這種微妙的氛圍來自于何處,這時門突然響了,解雨臣也捕捉到了響聲,告誡他别挂,也别和自己有交流。
“誰啊——”黑瞎子懶懶散散的問。
“是我,小秋——”汪小秋在外面掐着一把甜膩的嗓音,“你穿衣服了嗎?我給你送點夜宵。”
黑瞎子不知道該說穿了還是沒穿,倒是解雨臣先指揮他:“你讓她進來,和她聊一聊吧。”
黑瞎子對解雨臣這種無謂的大方有點不太滿意,沒有挂電話,走去開門,汪小秋看到他穿戴整齊,有些失望,遞給了他一盒餅幹,說是自己做的,黑瞎子說謝謝,進來吧。
聊,解雨臣讓聊,他就得聊。
黑瞎子一邊笑一邊盯着汪小秋看:“咱們聊聊天吧。”
汪小秋很開心:“好啊好啊。”
黑瞎子非常專業的笑了一下:“那你是想聊數學哲學還是物理學,要不我給你講一下複變函數吧。”
解雨臣果斷挂了電話。
汪小秋尴尬道:“好啊……”
四十五分鐘後,汪小秋找了個理由,落荒而逃。
黑瞎子心滿意足的躺到了床上,漸漸收起了笑容,以為他的向導是吳邪的時候,解雨臣就把他往外推,現在挑明心意,解雨臣似乎還是在把他往外推——像送走蘇萬那樣,解雨臣似乎總要把他牽挂的人送的遠遠的,才能安心。
十八歲的他不是這樣的。
十八歲的小向導為他哭完,一抹眼淚,說我們怎麼都這麼慘,是因為慘才匹配度高的嗎?不過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我們都這麼慘了,被逼結婚這件事怎麼也不會比從前更慘對不對。
黑瞎子逗他,你還小,你不知道結婚自然有結婚的慘嗎,慘的别具一格。
小向導想了想,說婚姻悲劇一般是因為預設太高,你看,我們的生活慘到對未來不抱預設,怎麼想也不會更差,你死了我也會死,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睡覺但是不用害怕你要殺我我要殺你,這不是很好嗎——
黑瞎子承認他在那個瞬間是期待過的,期待在某一天的夜晚,他們能躺在一起,沒有任何的擔心和顧慮,鬥鬥嘴,比比誰的歪理更有說服力。
所以他才答應了聯邦以自由為條件的任務——他期待過生命裡有小向導的那一種自由的未來。
第二天他收到了汪彥的信息,讓他潛伏在解雨臣家附近,觀察有沒有悄無聲息殺死他的機會。
黑瞎子十分愉悅的趴在一棟寫字樓的樓頂,光明正大的使用哨兵的能力看解雨臣,看他出來,買早點——又是随便買了一點——回家,再開車出來,走的都是人流密集的道路。
黑瞎子突然想到,汪家對他的監視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曠日持久,每個時刻都在謀求殺掉他的機會。
而解雨臣就在他們兇惡的目光裡,在槍的準星裡,在刀刃所向中,從容的活着。解雨臣讓他僞裝男朋友的時期,他們去水族館,去植物園,解雨臣聽他講上古紀元的事情,聽的很用心,也很開心的樣子,那時他不作他想,隻覺得解雨臣一直以來過的都很無聊。
事實是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是無數的手把他拉入深淵。
解雨臣啊。黑瞎子想,上天賜給他的解雨臣啊。
他明目張膽的看了三天,并不是故意放水,而是解雨臣确實不給偷襲的人任何機會。他看着解雨臣一個人神色如常的生活,覺得胸口酸痛,汪彥隻當他是複仇心切,安慰他說解雨臣一貫如此狡猾吊詭,找不到機會也正常。
當晚解雨臣又給他來了個電話,告訴他明天他會去九師的訓練場地假裝吊唁,九師的場地沒有聯邦的監控,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黑瞎子要力薦非高階哨兵前去暗殺他,把這次當作試探。
黑瞎子有些擔心,但解雨臣讓他放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黑瞎子也就照他說的做了。
第二天黑瞎子向汪彥彙報解雨臣的車似乎是往九師的訓練場地去了,汪彥果然立刻要出動精英部隊一舉幹掉解雨臣,黑瞎子說解雨臣此舉很可能是試探虛實,不如随便派幾個人去,讓他掉以輕心,九師訓練場地畢竟是他的地盤,讓他放松警惕,再引誘到塔裡來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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