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取下鎖靈簪交給安甯,叮囑她務必要随時戴着。
“可以了吧!”我對那老胡說。
“在你的法術達到你娘親一半之前哪也不許去。”潤玉道,安甯馬上耷拉下腦袋。
“沒事的,我一定給侄孫女牽一樁好姻緣,放心啊!”狐狸仙馬上搭話,就因為你才不放心,我腹诽。
一提起保媒拉纖就興奮的狐狸仙接着說“那鎏英有意給孩子們定娃娃親,雖說鸢尾不錯,也不見得最好,等等看啊!我看那鵬宇也不錯,頗有旭鳳風範,安甯又像你,他們和你們一樣……”潤玉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趕緊讓安甯他們拉着他離開。
自從潤玉退了帝位,那邝露也歸隐,魇獸一直不離不棄,就如當年邝露陪伴潤玉一般。
我曾問過潤玉是否有一瞬間被邝露感動過,他佯裝沉思許久答道“好像……沒有。我這人從小被告知要對每個人都禮數周到,周到太多就沒有多餘精力真心對人了,也嘗試真心對過那先天後和旭鳳,結果是不如意的。所以我這點真心隻能給你了一個人了。”
旭鳳從小被當儲君培養,做天帝自然不算難事,隻是原配被關,自己帶着兒子着實不容易,狐狸仙一直要替他牽幾條紅線他都不置可否,卻時常來俊疾山串門子,串的潤玉頗為不快。
還有原真,在那青丘水域成立了什麼幽冥教,專做些拿人錢财、□□的勾當,果然像爹爹說的,是塊枭雄的材料,有他在,青丘就老實些,天界并不過多幹預。
他那幽冥教的圖騰是一朵帶血的水蓮,我覺得如此聖潔的花被如此對待着實是暴殄天物。而他們居然膜拜水神,我又覺得頗壞我名聲。
“算了,或許會利用這一點用着他們呢!隻是那原真什麼意思,你倆不是有芥蒂嗎?”潤玉問我。
潤玉兌現了諾言,我們沒事就到人間轉轉。這天正是人間的元宵佳節,熙熙攘攘中看見迎面走來一對夫婦,男的看着頗熟,是魔界中人,竟是那擎城王,我拉潤玉上前打招呼“老秦,這麼巧?”
“巧啊!兩位有時間來這轉轉?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我見過禮,招呼來孩子“這是我們兩個孩子,安甯、奎邕見過秦爺爺、秦夫人。”
“這是你和天…,呃,夫君的孩子啊!這麼大了。”擎城王咳嗦兩聲。
“真漂亮,比天上仙子還好看。”趁着夫人拉着安甯、奎邕說話,
我對擎城王道“恭喜,又找到了!”
“是啊!又找到了,每千年才有一次的相處,卻讓我這漫長的仙生有了奔頭,也是老天眷顧吧!你們也還好?”他望着夫人笑着說。
“好的好的。”我忙答道。
“爹爹,快來這有燈籠啊!還有龍的。”安甯大喊,潤玉皺皺眉馬上過去“人多,不讓你們亂跑的。”
看着他走遠,擎城王回頭對我說“他當初讓我不對你說實話,是因為你若要完全重生,需在太虛幻境中曆劫以解心劫和身劫,若告訴你實情,你違背天意主動元神歸位恐有危險,需你自己在其中慢慢領悟,劫數曆盡,方可大功告成。這家夥雖然也不是什麼善類,卻對你一心一意,跟着你的元神上天入地!總好過我們。”
和兩位告辭,我去尋他們幾個,遠遠看見潤玉在訓斥奎邕。
“他總是陰着臉說小孩子,真是的,怎麼當人爹爹的。”老胡看着兩兄妹長大,頗疼他們,手上有針别大的傷口也要緊張,對潤玉的嚴厲教育頗有微詞,因對潤玉因我逃婚威脅滅花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并不與他說話,便總向我抱怨。
“為人父母是一輩子的學問!即便從小自己家庭和睦、子女成才,也覺得有不足之處,總想更好。他從小被忽視、我從小被呵護,都不太知道如何教導孩子,隻是想把最好的給她們,他隻是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愛而已。”
“娘親,吓你一跳吧!”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站在我和老胡身後,孩子們嘻嘻哈哈向前跑,“慢點!”老胡一直在喊,潤玉走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跟上去。
“謝謝你。”我們看焰火時他突然說,“謝我什麼?”我笑着問。
“留在我身邊,給我一個家!”
我仰頭看他,或許是焰火的緣故,我覺得他的眼睛裡泛着水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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