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剛歸來不久的模樣,縱然風塵仆仆,風姿卻不減。
裴湛辦好了公務,比預計的時間提前兩日歸府。
剛到府上,就聽聞府裡所有的姑娘都去參加了周貴妃舉辦的賞梅宴,賞梅宴上還有十五名解元。
他便坐不住了,以接府上妹妹回府為由,一路疾奔來到了望梅閣。
他知道,她和她的兄長總歸是要相見的,之前他隐瞞在先,以至于他竟再也無法啟齒告知她兄長的消息。
而今日,她和燕鴻以這種令他措手不及的方式相見了,他的心裡有忐忑,也更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隻是,乍然見到那二人閑聊,裴湛心裡還是湧起了一股無以言說的嫉妒。
她待他,待燕鴻,是截然不同的模樣。
在燕鴻面前,哪怕他們之間缺失了這麼多年的時光,他們之間好似沒有隔閡,她的眼裡全是信賴。
燕翩翩,此前她是寄居在他府上的孤女,她的言行舉止,略帶着隐忍,她的眉間,其實總有輕愁,她的聲音,是小心翼翼又帶着試探的,她整個人是一種蜷縮的狀态,一種自我保護又抵禦外在的姿态。
她在他的面前,會虛與委蛇,會露出小獸般的獠牙,也會……讨好他,她把他當作救母的恩人,把他當成鑲了金邊的财神爺,把他當成協定的主人,把他當作……她需要侍奉的恩客。
她在他面前,總有一種直不起腰的局促感。
她對他,其實從來沒有卸下心防,她對他總有防備。
但她面對燕鴻時,臉上卻是他從未見過的神情,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是毫不掩飾的歡與喜,她是那樣自在,那樣放松,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與往日絕然不同。
而燕鴻,隻是寵溺地看着她,眼裡全是憐惜和喜愛。
裴湛的内心一片翻江倒海,面上卻是風平浪靜。
翩翩很快收拾起内心的不安,她輕聲對燕鴻說道:“阿兄,翩翩先回了,我這兩日抽時間去看你。”
燕鴻自然也看到了裴湛,聽到妹妹如是說,燕鴻點了點頭。
翩翩便擡腳朝着馬車而去,馬車上的楚菡兒、裴筠、裴筝都在等着她。
兩個年輕的男人對視不過片刻,燕鴻含笑朝裴湛走去,他對着裴湛行了一個大大的禮。
君子言行得體,落落風雅。
“吾妹竟然在裴世子的府上,我聽翩翩說了,她在貴府叨擾了一年,于飛實在是感激不盡,這份恩情無以為報。于飛人微言輕,隻能在此向裴世子承諾,若有朝一日有能用上于飛的地方,于飛願為世子赴湯蹈火。”
彼此都是聰明人,燕鴻并沒有追問裴湛為何不把翩翩的消息告知他。
裴湛也絲毫沒有窘迫與不自在,他隻是平靜問道:“所以,你要帶走她?”
燕鴻擡眸看他:“我和她是一家人,如今相遇,又至年關,自然是要團圓的。”
裴湛想再問一句:你是以兄長的身份帶走她?還是以丈夫的身份?
但他嘴唇動了動,把話咽了下去,微微颔首,便提缰上馬,領着妹妹們往府裡的方向而去。
燕鴻站在雪松下,目送着馬車的方向,方轉身離去。
***
這一場賞梅宴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聽聞那猥瑣男被貴妃命人當場杖斃了,她倒是想封衆人的口,但周芷西落水被多人親眼撞見,京都是什麼地方?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掀起狂風巨浪。
因此,周芷西落水被猥瑣男當場摟抱救起一事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往日裡受過周芷西迫害的貴女無不感到通體舒暢,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左相至今尚未歸京,左相夫人驚怒之下又哭腫了雙眼,嚴刑拷打了女兒身邊的婢女,這才知道那猥瑣男子乃是自己女兒找來,悄悄帶入望梅閣,企圖暗中陷害國公府的一位養女,卻沒想起,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至于女兒為何又會掉下湖,卻沒人說出個所以然來,那猥瑣男已死,周芷西醒來後也是胡話連篇,問了當日的幾個侍衛,俱記不得當時發生的事情了。
這個啞巴虧,周家隻能生生咽了下去。
不僅如此,周貴妃暗中給解元下藥一事也不知怎的傳揚了出去,據聞聖人勃然大怒。
無論在哪朝哪代,舉人在社會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地位和特權,他們是朝廷的後備軍,是實打實的棟梁之材。
據說舉人赴京趕考的途中,哪怕揣滿了盤纏,山匪流氓都不敢對其下手,因為他們受到官府的庇護,陷害舉人就是與官府為敵,與朝廷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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