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靖坐在太後身旁,見狀便道:&ldo;阿靖進宮之時,看到幾個老臣往禦書房去了,必定是他們又纏住了皇叔!&rdo;正說話間,卻聽外頭有人揚聲道:&ldo;陛下駕到!&rdo;旁邊梅仙目光一亮:&ldo;太後,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rdo;懿太後也笑了數聲,此刻衆人紛紛起身,樂工們也都停了演奏,皆退避旁側恭迎聖駕,鳳涅不免也起身恭候。朱玄澹卻還仍舊是着那一襲赭黃袍,大步流星地入内,先向上拜了一拜,道:&ldo;兒臣來晚了,給太後問安,恭祝太後壽比南山,福體安康。&rdo;懿太後道:&ldo;天子快快請起。&rdo;欠身将朱玄澹虛虛一扶。朱玄澹也自起身,便入了座,懿太後在正位上,帝後左右而坐,朱玄澹身旁不遠便是朱鎮基,朱鎮基旁邊,又是朱安靖。其他妃嫔,皆在下方排列。太後見人到齊了,看看周遭,便道:&ldo;皇後說今日準備了好玩兒的,如今天子已到,或許開始了吧?&rdo;鳳涅道:&ldo;太後說的是。&rdo;此刻康嬷嬷遞了個折子過來,鳳涅看了一眼,又遞給懿太後,懿太後低頭看了會兒,面上略微露出笑容,便給了站在旁邊的梅仙,向着範梅仙一示意。梅仙領會,握着折子轉身,輕聲道:&ldo;請陛下過目……&rdo;鳳涅從旁斜睨,見朱玄澹擡手将折子取過來,面色倒也祥和。他們傳遞折子這功夫,監禮司的掌事太監便出門外,輕輕地一拍掌。這廂鼓樂重奏之中,外頭十幾個舞姬碎步而入,一派歌舞升平景象。懿太後看着歌舞,便道:&ldo;這些完了,就是苑婕妤的春江舞了吧?&rdo;鳳涅點頭,道:&ldo;正是,太後。&rdo;懿太後笑道:&ldo;好好,正好一飽眼福。&rdo;範梅仙往場中一看,果真不見了苑婕妤的影子,怕是去裝扮了。說話間,舞姬們舞蹈完畢,緩緩地退了下去,門口的小太監一拍手,樂工便敲了一下小銅鐘,清響悠悠之間,鼓樂齊鳴,從門口徐徐進來一位美人,身着輕便素白裙裾,長發披散,薄施粉黛,正是苑婕妤。在場妃嫔一見,各自震動,不約而同地嫉恨起來。鳳涅見苑婕妤打扮不俗,頗有些&ldo;清新出塵&rdo;之态,她又本就生得高挑,這樣打扮,更見衣袂飄飄,仿佛仙子。鳳涅便贊道:&ldo;苑婕妤這個裝扮甚是不錯。&rdo;懿太後也道:&ldo;嗯……倒不知道她還有這份心思。&rdo;範梅仙略皺了皺眉,目光從苑婕妤身上收回來,卻看向鳳涅。卻不想鳳涅也正看她,四目相對,鳳涅看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繡蓮花的錦衣,便微微一笑,道:&ldo;果真這件衣裳很适合妹妹的,更顯得脫俗出衆,這份顔色也很襯妹妹,如雨後初荷,不落俗套。&rdo;坐在朱玄澹下位的朱鎮基聽了,便扇子一展,遮住唇角,一雙眼眸滴溜溜地就看鳳涅,似笑非笑地。鳳涅無意中同他目光相對,心中隻覺一刺。範梅仙急忙道:&ldo;多謝姐姐誇獎。&rdo;懿太後聞言,也便笑道:&ldo;我也說這件衣裳很是适合梅仙,對了梅仙,你站的也該累了,快快去坐着吧,這裡不用你伺候。&rdo;範梅仙看看旁邊的朱玄澹,極不願意就下去,朱玄澹卻也說道:&ldo;去吧,這裡自有宮女在。&rdo;範梅仙便甜甜地答應,自也去了。此刻底下,苑婕妤已經開始舞蹈,果真&ldo;長袖善舞&rdo;,她的身段輕盈,看起來賞心悅目。鳳涅便全神貫注地看,隻覺得苑婕妤敢在第一個出場,果真是有幾分資本的,鳳涅雖不是專業,但也知道這份舞蹈功力,沒有兩三年卻是練不出來的。怪道她素日裡的走路之态都比别人好看幾分。鳳涅這邊看得聚精會神,卻聽耳畔有人道:&ldo;天子覺得苑婕妤跳的如何?&rdo;朱玄澹道:&ldo;還是不錯的。&rdo;鳳涅在旁聽他雖是誇贊,但全無半點真心實意,心道:&ldo;你的眼光還挺高的麼……&rdo;不由自主便将目光溜了過去,誰知朱玄澹正看向此處,兩人目光在空中一碰,就好像兩簇電波相撞一般。鳳涅急急撤回目光,朱玄澹面上卻才露出笑意,低頭便去端放在跟前的酒杯。說話間,苑婕妤一曲跳罷,鳳涅有心拍兩掌,見大家都寂然無聲,便也入鄉随俗。苑婕妤向前行禮,道:&ldo;臣妾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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