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川在看到那碗桃花羹的時候,瞬間留下淚來。
“小蓮。小蓮以前也日日給我做桃花羹的。”恒娘點頭:“我知道。”
李學川渾渾噩噩,沒聽出什麼不對。可邵玉卻發現了不對勁。恒娘怎麼會知道小蓮經常給李學川做桃花羹的?所以說恒娘果然不是普通人嗎?
“公子嘗嘗吧,看看這桃花羹和小蓮姑娘做的有什麼不一樣。”恒娘道。
李學川拿起湯匙長了口桃花羹,頓時他的雙眼瞪大了,淚水也“啪嗒啪嗒”的落盡了碗裡。
“和小蓮做的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嗚嗚嗚。我對不起小蓮啊!她和孩子那麼痛苦的時候,我卻在和别人成親,我怎麼對得起她啊?
“……”
在李學川斷斷續續的叙述裡,恒娘和邵玉又聽了變他和小蓮的故事。總的來說和小蓮說的差不多。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李學川其實早就喜歡小蓮了,他不是和林小姐訂親後才明白自己喜歡小蓮的,而是想用林小姐來逃避自己的感情,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恒娘微微歎氣,人啊,總是這樣。
“公子,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别離、怨憎會、求不得、放不下。你實在沒必要如此的。”恒娘語重心長。
李學川慘然一笑:“呵呵。如果這麼容易就放下了,這也不算八苦了。不是嗎?”恒娘不說話了。李學川說的對,有些事正因求不得,所以放不下。當年她第一次求道佛祖面前時,佛祖就是這麼對她說的。可當時的他根本聽不進去,後來佛祖索性對她避而不見。最後如果不是觀音大師替她求情,恐怕她到現在還是一具行屍走肉呢。
邵玉敏銳的注意到了恒娘一瞬間情緒上的變化,他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恒娘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歉意的道:“公子說的對,是我說多了。公子吃完飯,就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以後會好的。”
反正李學川吃了她做的桃花羹之後也會放下的,恒娘當下就不想在和李學川說什麼了。李學川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不太好,吃完飯後,又随便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就真的回家去了。
邵玉沒走,他今天休慕,加上他心中有許多疑惑需要恒娘解答,所以他留了下來。
“小将軍可是有什麼想問我的?”恒娘一如既往的體察入微。
邵玉看着恒娘,一咬牙問道:“恒娘不是普通人吧?”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叫恒娘的名字。一瞬間,邵玉有一種闊然開朗的感覺,仿佛他早就該這麼叫恒娘了。
恒娘并不隐瞞,她笑顔如花的回答:“對啊。我不是人,我是妖怪。”說着,她做出兇狠的樣子補充道:“會吃人的那種。”
邵玉一愣,随即笑了:“恒娘不會的。”
恒娘笑而不語。很久很久以前,她是真的吃過人的,倒不是因為喜歡,主要是因為好奇。後來她發現人不好吃,就沒在吃過了。不過這話她是不會告訴邵玉的。
“恒娘是妖,但外面沒有人知道,是恒娘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嗎?”邵玉又問。
恒娘點頭:“來浮生館的人大多不知我的身份,少數幾個知道的出了浮生館後,多數也都忘了。”
“那我也會忘記嗎?”邵玉幾乎是沒過腦子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出來他就後悔了。
恒娘的笑容更大了:“當然不會啊。”恒娘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可能連邵玉自己都沒發現,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着微微的緊張。
恒娘突然靠近,吐氣如蘭的說:“因為小将軍不一樣啊。”
“怦怦”,邵玉的心漏跳了一拍。恒娘說,他不一樣。
邵玉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生硬的推開恒娘:“不要胡說。”
恒娘委屈的撇嘴:“我才沒胡說。”
邵玉立刻轉移話題。
“方才李公子吃的桃花羹有什麼不一樣嗎?”
恒娘微探,算了,事情要一步一步來。
她證了神色,認真的回答:“也沒什麼不一樣。最多,李公子之後就願意和林小姐好好過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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