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直後退一步,啞口無言,他心裡很是鄙薄瑤女,可瑤女這兩句話偏是叫他無法反駁。上官直想到他因上官青被打斷腿去找季淑時候,季淑所說的話,此刻才知真是忠言逆耳,瞬間心中千刀萬剮般的,悔恨無法言說。瑤女望着上官直,目光之中愛恨交加,正想再說,季淑卻忽地叫道:&ldo;瑤女。&rdo;瑤女挑眉說道:&ldo;怎樣?你也要來訓我?你這可憐蟲,你以為我中了你的計策就是你算計透了?你算計我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被人……&rdo;季淑無心再聽,皺眉喝道:&ldo;瑤女,看你的腳下!&rdo;瑤女怔了怔,順着季淑的目光往下一看,頓時驚了一跳。卻見在瑤女的雙腳中間,不知何時竟多了一灘暗紅色的血,蜿蜒而出。瑤女一驚之下,才覺出不妥來,頓時伸手捂住肚子,彎下腰去,叫道:&ldo;我、我的肚子……為何……為何好疼!&rdo;季淑起身,便要往外,上官直将她手腕握住,問道:&ldo;你去何處?&rdo;季淑說道:&ldo;她怕是要……小産了,叫丫鬟來!&rdo;上官直說道:&ldo;不用理會!&rdo;瑤女疼得滿臉是汗,聞言便擡頭看向上官直,臉上是汗,眼中的淚卻也跟着墜下,眼睜睜地望着上官直。季淑還要再說,上官直不理瑤女,隻将季淑的手握住,說道:&ldo;不用管她,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由她去!&rdo;瑤女聞言,雙眸一閉,淚滾滾跌落,忽地嘶聲叫道:&ldo;大哥哥!子正!你……你……&rdo;無限絕望,合着疼痛揉在一處,瑤女手捂着肚子,向前跪倒在血泊之中。季淑雙眼發紅,将上官直一推,開門叫道:&ldo;來人,快來人!&rdo;丫鬟們匆忙而來,見狀也吓呆了,季淑道:&ldo;去請穩婆,快去!&rdo;丫鬟們七手八腳,将瑤女擡到就近季淑的床上去,放下了帳子。上官直站在門邊上,皺眉看了看裡間,又望着季淑,低聲說道:&ldo;淑兒,你何必這樣,她處心積慮的想要害你……&rdo;季淑說道:&ldo;她雖然可鄙,但我跟她之間,仇不至死,我也并沒有就想要她的命!&rdo;上官直一怔,季淑望着他,說道:&ldo;你也知道的,何況,孩子是無辜的。&rdo;上官直雙眉皺着,說道:&ldo;那不過是個野種而已,淑兒……&rdo;鄙薄了前句,喚季淑之時臉上就透出些愧疚之色。季淑搖頭,不想糾纏在此,便說道:&ldo;夠了,我意不在此,先救回她的命,以後要如何處置她,是你的家事,我不會過問。我想說的是,你可明白麼?‐‐為何我今日隻是叫暮歸賺你前來,卻并沒有驚動老爺跟太太等人。&rdo;上官直驚地看季淑,此刻才有些後怕,讪讪說道:&ldo;淑兒,真是多謝你了,你、你是苦心不想我丢醜是麼?&rdo;季淑略搖了搖頭,說道:&ldo;你不用謝我,我不想事情就鬧得無法收拾,對我也毫無益處,我如此做,一來想讓你自己知道,害死二爺的不是我,也不是楚昭……二來,&rdo;她苦苦一笑,說道,&ldo;……現在既然真相大白了,我想求你幫我做一件事。&rdo;上官直目光一動,目光縮緊看向季淑,緩緩問道:&ldo;莫非,你想……讓我救楚昭?&rdo;季淑見他竟猜到,就也直言不諱說道:&ldo;正是,如今你也知道他是無罪的,你若救他,易如反掌。&rdo;上官直看着季淑,若有所思問道:&ldo;你為何這樣着緊他?&rdo;季淑一怔,反問道:&ldo;你這話何意?&rdo;72杜鵑:隻是當時已惘然上官直問道:&ldo;你對楚昭如此上心?&rdo;季淑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味兒,便問道:&ldo;這是什麼意思?&rdo;上官直說道:&ldo;我隻是覺得,他不過是個下人……&rdo;季淑皺眉道:&ldo;他雖是個下人,但卻能仗義救我一把,上官你可知道這麼一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rdo;上官直神色微變,說道:&ldo;你将他同我相比?&rdo;季淑望着他,緩緩一笑,道:&ldo;是了,我不能将他跟你相比……&rdo;本是要說一句&ldo;相比的話怕是辱沒了楚昭&rdo;,話到嘴邊,卻又吞回去,反倒說:&ldo;那樣豈不是辱沒了爺你的尊貴身份麼?&rdo;但話仍舊有幾分嘲弄之意。上官直哪會聽不出,當下皺眉道:&ldo;你不用譏諷我,就把楚昭當作是好人了,他先前跟着無瀾厮混,又能好到哪裡去?且我疑心無瀾變得如此堕壞,必然是給那些人給引誘的,楚昭也是脫不了幹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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