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便笑起來,兩個人一起坐在窗邊,回憶以前的點點滴滴。
甚至連當初痛苦難捱的記憶,現在也變成了甜蜜而彌足珍貴的畫卷。
一連好幾天,陸有然幽深的瞳孔都緊緊盯着林玥,生怕一眨眼,她就會從眼前消失。
林玥回以他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輕聲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今生不能白頭到老,那麼來世,我還可以愛你嗎?”
陸有然一臉生氣,捂着她的嘴,輕聲道:“噓,不要你愛我。”
林玥聞言,滿心都是失落和難過。
可沒想到他卻擡起她的下巴,認真地許諾道:“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讓我來愛你,讓我愛而不得,受盡折磨才能得到你的心,以後——任何的苦都讓我來扛,因為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再受一次這樣的痛苦。”
林玥的眼前一片模糊,她不顧一切地投進了他的懷裡。
——
那天,林玥一整晚都住在重症監護室,她很痛苦,甚至幾次陸有然都想要不算了,還不如讓她就這麼安靜離開,可林玥自己卻異常堅決。
她說,她想活,她要活下去。
汗水将她的衣服都打濕了,身體被拉成要根繃緊的筋,她眼底卻在發亮。
直到半夜她才安靜下來,陸有然不敢眨眼,生怕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就再見不到她。
可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随着林玥平靜地睡着,陸有然不知不覺倒在林玥的旁邊,陷入深眠。
不知道過來多久,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床上。
此時已經到了早上,一絲晨曦落在空無一人的被子行。
一絲恐懼将天不怕地不怕的陸總驚得僵硬在原地,難道她真的這麼離開自己了?
眼底有濕熱的液體湧出,他死死捏緊雙手,滿眼絕望和悲傷。
可就在此時,身後傳來輕笑的聲音:“陸有然,陸有然,你醒了?剛剛,元寶喊我媽媽了呢!”
陸有然聞言,猛地擡頭,看到林玥坐在輪椅裡,懷裡抱着元寶,而方烈黑着臉正将她推就進來。
陸有然隻覺得心頭狂跳,卻隻敢小聲确認:“林玥,你,你沒事了?”
林玥點點頭,眼底慢慢有水珠掉下來:“陸有然我有救了,我挺過了醫生說的那段危險時間了。”
陸有然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道:“真,真的,真的嗎?我,我去問問醫生。”
方烈不耐煩起來,将林玥的輪椅推過來塞到陸有然的手裡,兇巴巴道:“你傻子了嗎?因為你的鼓勵,林玥終于挺過來,她現在會一天比一天好,祝福你們一家團聚,我暫時輸給你了。不過,陸有然你等着,萬一你敢再對林玥不好,我随時都會回來的。”
說完,他哼了一聲,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陸有然還呆呆看着林玥,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林玥忽然笑了,輕聲道:“有然,你蹲下來。”
陸有然呆滞地一步一個動作蹲在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面前。
于是,他得到了這兩個女人的親吻。
甜,甜得他的心裡仿佛都灌了蜜。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個,要不要給媽打個電話?”
“嗯。”
“對了,我奶奶也要通知一聲,好讓她放心。”
“嗯。”
“诶,陸有然,你扯我衣服做什麼,你這個禽獸!”
“想什麼呢?我隻是看看你的肚子,我是很想要你,不過,我還可以忍一年,不,六個月。”
“陸有然!”
“其實,我看你這樣子,半年應該就好了。”
“流氓,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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