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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頁(第1頁)

之後,昭文帝再次下谕,将先時無封号的秦妃,升為了淑妃,秦淑妃。☆、106晉江原創發表戚家與秦家兩位娘娘升了位份,少不得熱鬧一番,因宋家與戚家是正當的親戚,與秦家乃通家之好。故此,舉家前去吃酒。兩家為人行事頗有相似之處,都很低調,隻宴請了相熟的人家,并未大肆操辦。尤其秦家,秦峥正在準備明年的春闱,已去了莊子上念書,尚未回府,宋嘉讓等人都沒有見到他。戚氏成親數日,除了偶有宴請随小紀氏一道出門外,多是在打理兩人的院子,先時服侍宋嘉讓的老人兒與今她帶來的婆子丫頭,都要協調好。餘者,除了去老太太房裡請安說笑,并沒有太多的事可做。尋常婆婆,已經娶了兒媳婦,該叫兒媳婦學着管家理事了。小紀氏卻是直到年根底下,才開的這個口。年下事情多,尋常都要兩姐妹幫忙,如今有了兒媳婦,總不能叫兒媳婦閑着。小紀氏倒也會說話,笑道,&ldo;你們新婚夫妻,很該親香幾日。如今年下了,就跟我學着管家吧。待你學得差不多,家裡的事便交給你打理,我隻管服侍老太太去。&rdo;小紀氏不想交權,倒是人之常情,宋嘉讓是嫡長子,宋嘉語宋嘉諾年紀都小,管着家,其實不是沒有好處。再者,自己當權,将來兒娶女嫁,許多事,小紀氏也放心。戚氏利落應了,笑道,&ldo;隻要太太别嫌我笨就好。&rdo;在家裡,她也跟着母親學過管家。何況,國公府的排場遠勝侍郎府,戚氏并不覺着管家有何為難之事。何況,因遲遲未踫到管家之事,戚太太沒少在私下念叨小紀氏不厚道、小心眼兒啥的。小紀氏笑,&ldo;怎麼會,一看你就是個聰明的。&rdo;見小紀氏令戚氏開始管家,宋嘉言親自将一份家下仆人的冊子名單給戚氏送了去。宋嘉讓沒在家,戚氏見宋嘉言來了,忙笑着将人迎進門,笑,&ldo;妹妹來了。&rdo;又命人沏好茶,拿點心。宋嘉言笑,&ldo;這幾個月,嫂子對家下人肯定也心裡有數了。如今太太叫嫂子幫着管家,年下事務忙,大嫂是新媳婦,又是初上手,少不得有些刁滑的奴才看人下菜碟。她們的厲害,我是盡知的。&rdo;給戚氏使了個眼色,戚氏便令房中的丫環都退下了。宋嘉言取出一份家下仆從關系網給了戚氏,上面不僅記錄着仆人之間的親戚關系什麼的,連帶着幾個院子得用的丫環婆子,以及府中得用的管事媳婦,連同外頭管家管事、有頭有臉的下人的生辰以及出身之類,都有所記載。另外,家人的一些喜惡,上面也标明了。宋嘉言笑道,&ldo;我閑來無事記下的,或有不全的,嫂子瞧着,或有可用之處,能幫上嫂子的忙才好。&rdo;戚氏瞧一眼,便仔細的收了起來,笑,&ldo;好妹妹,咱們說句私房話,這家裡,除了你大哥,就是你這般對我盡心了。宋嘉言笑,&ldo;其實,嫂子日後管家,早晚也都能知道。何況,嫂子出身國公府,咱家排場有限,管個侍郎府,對嫂子而言不過小事。隻是,嫂子是嫡長媳,這又正趕過年最忙的時候,便是嫡親的婆媳,都隔着肚皮呢。太太這兩年,和氣許多,不過,人誰無私心。嫂子莫嫌我多事,我是盼着一家子順順當當的過日子。&rdo;宋嘉讓之前未成親倒罷了,如今既已成了親,戚氏是正經的大奶奶,将來這家還是長子長媳來當。戚氏嫁過來都三個月了,小紀氏半點兒不提管家的事,這就有些過了。還拿什麼&ldo;新婚親香&rdo;的話來搪塞,騙鬼呢。小紀氏那點兒私心,宋嘉言不必想都能明白。就算是因着宋嘉語宋嘉諾日後之事,小紀氏暫且不想放權,其實也無妨,但是,戚氏進門兒這許久,半句不提管家之事,這就過了。其實,叫戚氏學着管家怎麼了?小紀氏一日不想放權,便可一日隻令戚氏管些小事就好,隻當練手了,别人還說不出半分不是。結果,小紀氏提起不提,防範戚氏到如此地步兒,宋嘉言心下便不大痛快。尤其戚氏進門兒後,對她樣樣都好,有什麼好東西從來不落宋嘉言一份兒。戚氏開始理事,宋嘉言當然要幫着戚氏在家下人中樹起大奶奶的威儀來。姑嫂兩個說了許多貼心的話,瞧着老太太午睡要起了,兩人一并去老太太院兒中服侍。連戚氏的乳母田嬷嬷都說,&ldo;大姑娘真是個有心氣的人。&rdo;宋嘉言在府中素有威儀,就是在老太太、老爺面前都吃的開,田嬷嬷初時還有些不解呢,這幾個月看下來,田嬷嬷對宋嘉言也是心服口服。而且,什麼時候該拿什麼東西,辦什麼樣的事,件件恰到好處。這種穩妥心氣,實不像寒門出身。戚氏笑,&ldo;嬷嬷别忘了,妹妹可是在老梅庵住過的。&rdo;早在做姑娘時,她便聽人說起過小姑子的事兒。當初隻覺着是個膽量極大、有些機智的小姑娘,卻不想如今成了姑嫂時,宋嘉言已成長為這般滴水不露、嚴謹穩妥的性子。戚氏管家沒幾日,皇室再傳喜訊,五皇子的媳婦終于定下來了,正是景陽侯與景淑長公主的嫡長女羅氏。長公主府自然大擺席面,廣發帖子,大宴賓客。其實,方太後将羅氏在兒子面前贊了又贊,又拿出姚馨來說事兒,言下之意,很想為羅氏讨個封号。昭文帝笑道,&ldo;論身份,景惠皇妹是嫡出長公主,自然比景淑皇妹高貴些。再者,景惠皇妹就這一個女兒,朕也是破例而為。如今羅氏女已是皇子妃,這樣的恩典,更甚于縣主之位。&rdo;方太後歎,&ldo;我知皇帝是怕外戚專權。麗妃是在皇帝潛邸之時便伺候皇帝的老人兒了,又是皇帝的表妹,哀家的親佷女。如今皇帝甯可擡舉戚妃,也不擡舉麗妃,皇帝這是防着承恩公府呢。&rdo;昭文帝不動聲色的一笑,&ldo;母後多慮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承恩公府,朕在一日,便委屈不到朕的舅家。母後想想,大鳳王朝時,鳳武帝登基,對其母族永甯侯府未曾有絲毫封賞。終鳳武帝當政二十年,其母族仍隻是侯爵之位。若說鳳武帝對母族不看重,這是假話,史書中不隻一次記載了,鳳武帝與舅家君臣相和之事。有時,壓着些,不是為當下計,而是為長遠計。如今諸皇子年長,二皇子已經封王就藩,朕,是該考慮立儲之事的時候了。&rdo;方太後心下一跳,極力控制着心中狂跳,問,&ldo;看來,皇帝是有主意了?&rdo;昭文帝笑,&ldo;就這兩年了。&rdo;方太後道,&ldo;早些立儲也好,儲位一日不定,朝中大臣們的心思也不安定。哀家聽說,那姓彭的又嚷嚷這事兒呢。&rdo;太後說的姓彭的,正是昭文帝的首輔彭老相爺。當日在西山寺桃花湖畔英雄救美,将辛竹筝自湖中撈出來的彭公子的祖父。昭文帝笑,&ldo;首輔操心國家大事,份内之事。&rdo;&ldo;他啊,老生常談。&rdo;彭老相爺做過皇長子的經文師父,其孫彭彥容娶的是大皇子妃的妹妹,與大皇子是連襟兒。何況,皇長子本就是元後嫡子,出身上十分站得住腳,彭老相爺自然是支持大皇子的一派。後宮這些女人的心事,昭文帝都明白。連帶母親方太後的心事,昭文帝也明白。隻是,他如今正當壯年,便有這許多人盤算着推新君上位,這種感覺,絕不舒服。自慈甯宮出來,昭文帝便想到後宮消譴一二,如今能令他放松的,除了戚貴妃處,便是秦淑妃那裡。禦駕尚未至戚妃宮中,昭文帝當頭見三皇子在路旁垂手請安,問,&ldo;你今日進宮了?&rdo;三皇子回道,&ldo;兒子進宮給母妃請安。&rdo;想到馮嫔,便不禁想到堵心的興國侯府,昭文帝并未多問,點點頭,&ldo;去吧。&rdo;待昭文帝龍駕走遠,三皇子離開了宮闱。戚貴妃見昭文帝前來,笑盈盈的接了駕,正趕巧端睿公主也在。昭文帝笑,&ldo;睿兒怎麼又在你母親這裡?&rdo;端睿公主笑嘻嘻地,&ldo;女兒神機妙算,算着父皇會來,特意來等着父皇呢。&rdo;母女兩個一并迎了昭文帝進屋,戚貴妃笑,&ldo;明年端睿就及笄了,臣妾喚她過來學着理事,雖然宮外與宮内不大相同,以後,公主府的事情可要她自己來打理的。&rdo;如今戚貴妃為貴妃之尊,宮妃中品階最高者,一些瑣碎宮務都是戚貴妃做主處置。借此機會,戚貴妃想多教教女兒。昭文帝笑,&ldo;是啊,明年正是春闱之年,朕必為我兒挑一個才貌雙全的驸馬才是。&rdo;端睿公主自宮人手中接過熱茶獻給父親,笑,&ldo;父皇就這麼想讓女兒出嫁啊,女兒還想多陪父皇母妃兩年呢。&rdo;昭文帝笑道,&ldo;尋一佳婿,先定下來,遲兩年出嫁無妨。&rdo;皇帝的女兒也愁嫁,倒不是尋不到人家,隻是,面對愛女,昭文帝也想給女兒尋個色色齊全的人家兒才好。戚貴妃笑,&ldo;陛下若有了好人選,跟臣妾提一聲,若是方便,女婿好歹也得叫臣妾見一面,臣妾才能放心呢。&rdo;&ldo;你放心,朕自有安排。&rdo;呷口茶,昭文帝問,&ldo;這幾日,老三總是進宮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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