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扭頭,不再觀看。
“差不多了。該走咯。”曹尋收好電腦道。
李韻手放進口袋,裡面的開關按鈕泛着冷意。
兩人走出化學教室,遠去。
‘窸——’
化學操作台角落,短發女生緩緩站起......
五台直升機在夜空盤旋不落,靠近圍牆就能聽見洶湧人聲。
李韻看着一隻腳跨在外面的男生,他朝她伸出手:“拉着我。”
“......”
李韻:“你能不能看看這圍牆有多高。”快五米高了,她是不是要長一隻五米的手才能拉上他。
“噢噢...不好意思,職業習慣。我以為你也會飛牆走壁。”
曹尋放下繩索給她。
兩人跳出牆外,曹尋拉着她就跑,李韻不解問:“都出來了還跑什麼。”
“不跑等警察叔叔抓你?他們扶人過馬路,快回來了。”
李韻望向對面,三名警員确實扶着幾位年輕人過馬路。
她狐疑問:“你怎麼知道有人過馬路?”
曹尋笑着露出大白牙,揚揚手裡的大石子:“我輕輕地打了幾位的頭。”
“人家疼得龇牙咧嘴,不像是力道很輕......”李韻抽抽嘴角,這人其實有點缺德。
“帶你出來還問那麼多問題,跑不跑了!”
“跑。”
兩人跑到一處小巷子,曹尋盯着視頻畫面,道:“動手吧。”
“你确定人走光了?”
“學生和老師還有工作人員都被救走了,你按吧。”
李韻握着開關的手,顫抖。
“按啊,臨陣别退縮。”
李韻沉氣,閉上眼,手指按下——
沒有意想當中的爆炸聲。
“怎麼回事?”曹尋拿過開關又按了一次,“靠!别搞啊!那三批警員又要往返了。”
他可不想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震耳的電話聲在昏暗小巷格外獨特。
李韻使了個眼神,點接聽。
嗓音經過變聲,稍顯老态龍鐘:“李韻,不遵守承諾可不好啊。我想聽的東西你還沒說。”
“忘記了。你想聽什麼,說吧。”
“江淮然看到死人後什麼反應?”
“沒反應。”
“他殺人了?”
“有打,沒有殺。”
“我讓你派個北江人去挑釁他,他什麼反應?”
“反擊成功。有兩個壯漢冒出來把他壓倒在地。後面的情況我不清楚,他打倒了跟過去的守衛。”
電話内的人哼了聲,似欣慰又像不滿:“知道了。”
電話挂斷。
不遠處,炸彈爆炸産生轟鳴,火光映紅整個天空。
灰煙、焦臭味彌漫開來。
李韻冷着臉走出,同身後的曹尋道:“分道揚镳吧。”
救護車笛一聲接一聲,成為這一夜最喧鬧的樂曲。
南江街道硝煙彌漫,細細火灰在天空墜落。絕望的哭喊和探究的詢問,吵,亂,鬧。
李韻抹了把臉,整隻手灰漆漆。
她從容的沿路走,
紫紅色超跑緊急停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忙的跑去爆炸地,卻被警員攔住。
“夏楚楚,江淮然,有沒有救出來?我剛剛下的飛機,現在裡面什麼情況,來個人告訴我啊!”
“先生,請您冷靜......”
“你他.媽讓我怎麼冷靜!”男人紅着眼眶。
李韻插着口袋靜靜看,呆萌女生緊緊抱着男人哭着喊哥哥。
再往旁邊看,一個身材豐滿的貴婦不顧形象跪在地上哭喊。
李韻記得她,是這個貴婦的兒子親手把她的弟弟推下樓。
貴婦聯合法官讓自己的兒子無罪釋放,事後還帶着兒子侮辱她的家人。
她永遠,永遠忘不了那些人得意,你奈我何的笑容。
李韻戴上帽子,在悲痛欲絕的貴婦對面,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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