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沈二人先見禮請安,寒喧幾句,賠笑道,&ldo;小民想着,鹽場上的事基本上已經都與大人們交待清楚了。其他的,小民們也安排了夥計,大人但有垂詢,夥計是盡知的。&rdo;&ldo;先前大人說皇上想見一見小民們,這真是萬歲爺的恩典,小民感激涕零,越發想着得配合大人鹽課改制好了,方有臉去帝都見萬歲爺呢。&rdo;程耀之恭維道,&ldo;林大人賢德強幹,愛民如子,見識更勝小民數倍。小民想着,讨大人一個示下,大人看小民們這就啟程去帝都,可還合适?&rdo;林永裳搖頭,&ldo;不合适。&rdo;程耀之沈太平驚詫難掩,林永裳淡淡道,&ldo;皇上不會喜歡首鼠兩端之人的。&rdo;程沈二人給林永裳說的面皮泛紅,還死不承認,&ldo;大人明鑒,我等萬不敢有星點兒不敬之心啊。求大人代我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rdo;&ldo;我沒那個面子給你們美言。&rdo;林永裳看到這死鹽販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自然不可能給他們什麼好聲色。&ldo;大人,您是個明白人。&rdo;程耀之立馬換了手段,無奈的歎口氣,&ldo;我們世代販鹽,做苦力為生。這眼瞅着飯碗沒了,我們心裡比任何人都急。皇上能賞咱們一碗飯吃,咱們豈是不識恩義之人?&rdo;沈太平接口道,&ldo;林大人,頭裡薛大人的事,真是把我們的膽子都吓酥了。若是我單蹦一人,怕哪個呢?可咱們後頭跟着一家子老小,能怎麼辦呢?我們幹的這事兒,是不地道。如今看着朝廷要建天津港,又去帝都,别說林大人瞧不起,就是我們自己,也知羞臊。&rdo;&ldo;可有什麼法子?我們不比大人,識得書認得字寫得錦繡文章做得朝廷命官。眼瞅着坐吃山空,現在能有這樣的機會,我們也隻有腆着臉的來求大人,去跟萬歲爺請罪,若能謀得一二掙碗飯的機會,都是大人的恩典。&rdo;林永裳諷刺道,&ldo;那看來你們是想好了,也不怕會步薛大人後塵了?&rdo;程耀之輕聲道,&ldo;人活着總要吃飯的,我們商人,雖地位卑下,不敢與人搶飯。可若是不讓我們吃飯,叫我們活活餓死,那也是不成的。&rdo;商人總有各式各樣的手腕兒,何況林永裳并非真心為難,話到一定時候,寫了一張手書,且有言在先,&ldo;隻看你們的造化吧。&rdo;程沈二人千恩萬謝的走了。程耀之對帝王将港口設在天津是極力支持與敬佩的。程耀之并非官員,他隻是一個商人,他更不會從林永裳的角度分析問題,譬如,若是将港口設在淮揚會給淮揚帶來多少繁華啥的。雖都說有國方有家,不過,有多少人考慮事情能将國家放于自家之上呢。程耀之自然也愛國,可是,他更愛家。他得先解決自己的飯碗。程耀之世居淮揚,他對淮揚的事兒比林永裳更清楚。若是陛下将港口設于淮揚,那首先,即将面對的是一場打擊世族清剿海匪的戰役。這要是陛下真跟世族、海匪叫了勁,不說勝負,一時半會兒的就開不了海禁。所以,先前程耀之内心非常矛盾,再怎麼說,就是明湛給他一座金山,他依然是不願意将自身絞在皇室、江南世族、海匪之間的戰役中做炮灰的。可是,現在不一樣的。天津是皇家的地盤兒,皇室對于直隸的控制是非常的嚴密的。皇上在天津設港,皇上要給鹽商另一條路。在這個時候,誰要是不準鹽商去吃這碗飯,程耀之也是要拼命的。自從明湛在他的皇家報刊上寫了一篇情深意重的《我的父親》之後,阮鴻飛給明湛惡心的足有三天都胃口不佳。明湛卻别有興緻,特意選了個花好月圓的晚上,拉着阮鴻飛花前月下的飲酒談情,明湛摸着情人的手,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些情話。最後,明湛仰着他的小蜜桃兒臉,深情厚誼的表白一聲,&ldo;飛飛,我愛你。&rdo;明湛覺着,自己此絕殺話一說,阮鴻飛怎麼着也得感動的熱淚迎眶自動獻身一回吧。不承想,想像中的情人的驚喜并沒有發生,阮鴻飛臉梢兒一變,身子一歪,吐了一地。明湛目瞪口呆,饒是他素來極有自信,也不會以為自己告白,情人嘔吐,這是高興的表現。阮鴻飛以往就知道明湛殺傷力大,不承想,如今威力倍增。阮鴻飛倒了盞酒漱口,支起身子,雙手握住明湛的雙肩,一字一句的祈求道,&ldo;胖,你有事直說吧。算我求你,咱可别說啥愛不愛的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rdo;明湛氣哄哄的,&ldo;我就喜歡你了,就是愛你了,怎麼着怎麼着,吐死你算了。&rdo;好心好意的表白,情人給他搞到嘔吐,又不是懷了孕,明湛快郁悶死了。阮鴻飛做了一個深呼吸,拉過明湛,&ldo;胖,咱們回去休息吧,夜裡風涼。&rdo;明湛與阮鴻飛回房,梳洗過後,二人上床。明湛躺裡面,明湛雖然喜歡做怪,不過,他與阮鴻飛都不是縱欲之人,自然也不可能一夜七夜郎。倆人一個星期也就維持在三次的樣子,原本算着日子明湛今天挺有興緻。結果,他一告白,阮鴻飛直接吐給他看。明湛心裡那個滋味兒啊,使得從不知失眠為何物的明小胖,竟然失眠了。&ldo;大騙子,你是不是變心啦?&rdo;明湛捅阮鴻飛的肋條骨一下子。阮鴻飛握住明湛的手,摟着明湛的腰捏了捏,&ldo;你這是怎麼了?&rdo;&ldo;你還有臉問我,你說說,我跟你表白心意,你那是什麼鬼反應啊。&rdo;明湛翻身坐在阮鴻飛肚子上,非要阮鴻飛說個一二三出來,&ldo;你說,我這身份,我這容貌,我這身材,我這性情,還有我床上的技術,哪個配不上你啦?像我這樣完美的人跟你表白情意,你不高興的暈過去,還敢吐出來?你怎麼回事啊?&rdo;話到最後,明湛真有些惱了!阮鴻飛雙手托着明湛的腰,這胖子斤量可不輕,真一屁股狠坐下來,他得吐了血。朦胧模糊的月光下,阮鴻飛見明湛撅着一張包子臉,兩隻小眼睛裡滿是郁卒,阮鴻飛忍俊不禁,不得不開口解釋,&ldo;小胖,我知道你的心意。這不是你前幾天才跟二賤表白了麼,你又照着跟二賤說的話跟我說一遍,我真受不了。&rdo;&ldo;胖,以後你可别這樣了,啊?&rdo;明小胖若是多幹幾回,他得給折騰去半條命。&ldo;那怎麼一樣。&rdo;明湛哼哼了幾聲,忽然揪起阮鴻飛的耳朵,對準了大吼道,&ldo;沒福氣的家夥!&rdo;竟然有人受不了情人的告白,這是什麼事兒啊!阮鴻飛瞬間半聾,明湛已經在惡狠狠的剝他衣裳了。明湛臭臉臭了一天,他心事無人能說,又憋的難受,就去找衛太後唧咕,說阮鴻飛白長一張聰明臉,實際上半點兒不懂風情,如何辜負他的一片心意啥啥啥的。衛太後一通笑,對兒子,自然沒有太客氣,衛太後笑,&ldo;虧得你能說出口。&rdo;&ldo;這有什麼難出口的。&rdo;明湛情懷大開,張開雙臂抱住母親,高聲仿若詩人的詠歎調,&ldo;我愛你,母親。&rdo;衛太後險些笑差氣,推明湛,&ldo;快放開,成什麼樣子。&rdo;明湛翹着嘴巴,&ldo;抱一下怎麼啦,親娘。&rdo;明湛其實哄女人很有一手,他放得下架子,還嘴甜口蜜的會讨人喜歡。衛太後都無法抵擋,眉開眼笑的拍了拍明湛的脊背,她是多麼的喜歡兒子的親近。為何天下的婆婆大部分都不喜歡兒媳婦?明明與自己最親近的自己的兒子,卻将心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做母親的即便理智上接受,感情上也會别扭,需要一段時間的适應。或者,不僅做兒子的會有一定程度的戀母情節。這句話,反過來說,同樣适用。母子倆一道用了下午茶,明湛又跟母親說起了天津港的事,&ldo;這海港建起來,還得造大船,一支海軍是要的。沒有一千萬銀子,什麼話都是白說。&rdo;&ldo;雲南有座銀山,不過,我估計父王肯定不會借我銀子的。&rdo;明湛道。當然,那銀山尚需開采,他空口白牙的借銀子,本身也沒理。衛太後對明湛這一觀點極是認同,&ldo;你們雖是親父子,公私分明。雲貴本身也不是多富裕,你父王一直想修一修滇池的出水口。而且,這麼多銀子,你想從雲南借,并不現實。&rdo;明湛奸笑,眨眨眼睛,&ldo;此乃聲東擊西之計,雖然明知他不借,我也得寫信去碰碰壁。&rdo;衛太後也并不能從明湛一句話中明白明湛最終意圖所在,明湛輕聲道,&ldo;馬匹。母親,西北需要馬匹。&rdo;衛太後眼睛一亮。雲藏二地每年都會有大量馬匹的交易,當初茶市馬市還是握在鎮南王府的手裡,如今不過剛剛放開給商人經營買賣。明湛從沒打算跟鳳景南借銀子,他要借的是馬。與鞑靼人打仗,沒有馬是不行的。衛太後恍然大悟,揚唇淺笑,贊許的點了點頭。自從明湛登基,鳳家兄弟遠去雲貴,明湛天馬行空的才幹得到無拘無束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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